第1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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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当他不知道他的老底?

什么满清贵族,什么家底殷实?

还不是靠着吃里爬外,风吹两边倒走到的今天!

想当初,自己在道上的时候可没少听说这位在山西做过的“好事”!煤矿坍塌,压死那么多矿工,这人拍了拍屁股,连点安葬费都没给,转眼就跑得个无影无踪!

现在年纪大了,倒是要脸皮了,踢走了一个又一个老婆,还对外声称,自己是正经人。

这要是别人,他最多也是吓吓对方,可一看到这老不要脸的东西,他的火气就压不住!

右手一挥,眼看就要驾到吴老脖子上了,所有人惊得一阵慌乱。

这时,一截宛若古玉的柔荑轻轻地搁在了蓝朝升的手上。

小小的手,在他们一众男人的堆里,精致得有些不真实。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上涂着一层淡淡甲油,远远看去,只觉得那五指纤纤,白里透着粉嫩。

抬头看去,却见一直置身事外的冷云溪勾着一抹轻巧的笑,正看着低头咳嗽不止的吴老:“我倒是很好奇,您到底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这位看她的眼神,就跟她烧了他家祖坟似的?

场面失控的大厅上,四五个人死命地隔着蓝朝升和吴老,听的她这话,也一阵呆滞。

外面各家猜想着顶级宴会现场此刻该是如何衣香鬓影,华美炫目,却打死也猜不到,眼下,全场的人几乎个个都面面相觑!

吴老喘着粗气,嗓子因为刚刚的拉扯,已经哑得厉害。听到冷云溪这句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话,反倒是硬起脖子:“你还好意思问?”

云溪收回手,眉头轻轻一挑,半点不快的表情也没有,反倒是嘴角带起一道似有若无的弧度,一副准备好好聆听的样子。

几个人乘机把蓝朝升拉远,隔开他和吴老的距离。

咳嗽了老半天的吴老终于缓过气,喘了两口,对着冷云溪讥笑道:“我知道你替金贸国际赢了场能源竞标案,是,案子差不多价值几十亿,算是有点本事。可你到底是凭什么身份来参加今天的宴会?冷氏可不是什么能源贸易公司,你开的那个什么wang也不过就是个香港玩电影的小公司,连自家旗下的艺人都管不住,还好意思来这里和我们攀交情?也不看看,今天到底是什么商会主办的?”

他话音刚落,空气突然一冷,围观的人几乎同时看向冷云溪,观察她的表情。

吴老的确是在强词夺理,可全场来宾差不多有一两百位,几乎各个都手握能源公司,而且名声斐然,否则也不会被邀请到这样重要的宴会上。甚至不少人是放弃了在国外正在洽谈的重要合同,赶过来参加,为的就是和圈内的同行打好关系。且不说,还未到场的萧然是什么样的人物,就算是随随便便在会场上拉来一两个来宾,也绝不会是冷云溪这样尴尬的“夹生饭”。更何况,大多数人都能算得上是她的叔叔爷爷辈了,这般郑重以待的重要场合突然来了个娱乐头条上天天见的小丫头,谁心底里没有一二分轻视?更不用提手头人脉广的,早就打听出当时名噪一时的能源竞标案,金贸国际能赢靠得还是军区的关照,如果不是冷家老头子的余威,这位初生牛犊的女娃娃哪能赢得过箫氏?他们自持身份倒没说什么,可吴老这一张口,把所有的老底都揭开了,除了僵持,倒有那么几分理所当然的感觉。

“今天的月色很美吗?这么冷的天,怎么一个个都站在阳台边上赏月了?”雍容尊贵的声音突然从众人背后传来。

所有人顿时回头,只见,大厅入口处,一阵亮如白昼的闪光灯几乎照亮了黑夜。

在一眨眼,却见那一袭黑色礼服的男子已经站在眼前,全场,顿时,静如子夜……。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今天的月色很美吗?这么冷的天,怎么一个个都站在阳台边上赏月了?”雍容尊贵的声音像是一声烟火,骤然从众人背后传来。

所有人顿时回头,只见,大厅入口处,一阵亮如白昼的闪光灯几乎照亮了黑夜。

再一眨眼,却见那一袭黑色礼服的尊荣男子已然站在大厅正中央,魔魅英挺,气势惊人,除了商界帝王,还能有谁。

刹那间,全场,静如子夜……。只一个人的气势,便能将全场震得如此安静,天上仅有,地上无双。

云溪侧头,任那璀璨的光芒印在她半是瑰丽半是幽静的侧脸,顿时,四周的人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神秘。还未来得及揣测她的那一瞬间的情绪,全部的视线却已被那人牢牢镇住,再也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

那人明明穿着并不出位,漆黑的礼服,笔挺熨帖,自是高级量身定制,可却有一种天生的极致尊贵。此刻,狭长的漆黑眼眸中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光,让人觉得有什么哽在喉头,呼吸困难。距离上一次在上海见面,连一个月还没有,可是这个人眼底的漆黑却是越加的深不见底。像是汪洋,在海底突然断裂开来,明明是经历了几千年的地壳运动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一眼看去,还是觉得触目惊心。所有人其实都明白,这个人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是传奇,是不朽的神话,可前段时间和北美签下的能源合同,依然像是当年的原子弹爆炸一样,一下子就轰倒了心底的那道牢牢的防护。如今,站在这里,作为两家国内顶级商会的真正掌权人,却不过三十出头,如此风姿,饕餮权柄,雷霆声势,便是不说话,他站在那处,那处便成了世上最闪耀的山峰。

人人仰视,却无人敢攀。

就像是一幕无声哑剧,在场无论是辈分多高的人物,此刻都只是用一双双惊叹的眼神远远望着,竟无一人上前。

他却在进门说完那句话后,再无后续,一双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的双眼只是淡淡地洒在众人面上,均是浅浅扫过,无一例外。

大厅中央,那璀璨的灯火几乎给他披上了一层琉璃色的霞光,各路人马或明或暗的眼光此刻俱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原来,一个人,只是一个侧面便能让所有的商界翘楚噤若寒蝉。

他和她,隔了无数人,这场景就像是无数道冰峰一道一道地割裂着他与她之间的世界。

这是完全的两个极端……

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她在这个圈子里却只不过是个刚刚偷到佳酿的稚嫩小吏……

水晶灯下,云溪唇边的笑越加叵测,似乎是一道雷电,瞬间闪过,却无一人发现。

萧然却似没有看到各路宾客的反应一般,只一个眼神,耳目聪慧的侍者便已经端来了尚冒着气泡的香槟,姿势恭敬而尊崇地屈身,虔诚得如同教徒一般,向他奉上。

他低头,那硬挺的鼻梁映出一道弧度,决定的尊贵,亦如他这个人,此刻不说话时,却能让人觉得压力横生。

他竟然站在场中央,神情淡然地看着所有宾客站在阳台处,再没有任何动作。

所有人突然生出一种错觉。

他正包下全场台下看戏,台上一众人马粉墨登场,唱的戏目却名“无题”……

“怪不得!”吴老的声音像是突然从天外面传来的一样,嘎嘎的冷笑声让一众看呆了人速度惊得回神。也不知道是恼怒于自己刚刚的失神,还是因为对吴老这个肇事者的厌恶,所有人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了一层掩不住的烦闷。

可吴老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的在大厅里传得越来越远:“我说你一个黄毛丫头不呆在家里玩洋娃娃,感情是思春思上头了,连个大家闺秀的身份都不顾了。”

说完,别有深意地望着云溪的身体,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圈,啧啧出声:“倒不是我说冷家不好,实在是教导出你这样的闺女,实在让我没法子相信冷家的家教甚严。”

眼下,宴会的真正主人出现了,便是身上残存着戾气的蓝朝升亦不得不顾及着萧然的身份,全场又各个是人精,谁会真的上来拦住他那张嘴,索性,吴老说话的底气越来越足,简直是恨不得不吐不快:“十八岁的小丫头成天就想着男人了,我劝你啊,还是回家多读几本书,别真当考上了b大就是天才似的,外面人捧着你是看在你家底的份上,你要是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哪天给人摔了,跌得个底朝天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蓝朝升压在嘴边的冷笑终于破土而出,这一回,他踩着极其缓慢的步子,一点一点地晃到了吴老的面前,眼底的火苗时闪时现,似乎有一种森冷的一位在里面。

吴老立刻就悚了,眼神不敢对上蓝朝升,半刻前,掐在他身上的那股劲道,他仍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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