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恩,你问问黎笙,救她的人,到底是你还是我?”郑以晨自嘲地笑笑:“如果早知道我拼命救出来的是这种玩意儿,倒不如烧死她。”
郑以晨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可提起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黎笙,你亲口说的,里面没人!”佟越猛地一拍桌子,他从未那样发怒过,怒到想要……掐死她。
“是啊,不然怎么说她想要我的命?”郑以晨嘲讽地笑了,脸上还有源源不断落下的泪:“我回去给她捡他俩照片了,她说她爬出去找人救我的……”
郑以晨不懂,明明自己已经认清了所有的现实,为什么还是觉得绝望。
那场大火的时候,郑以晨拿着自己的舞蹈服打湿了捂住口鼻冲进去,大声叫着黎笙的名字。
浓烟里,郑以晨看见黎笙倒在地上,离她不远的地板胶已然完全燃烧起来,火势正慢慢朝着她过来。郑以晨被吓到,赶紧冲过去把黎笙架着继续往外跑。
此刻的黎笙已经缺氧严重,身子止不住往地上沉,郑以晨拼尽力气才不让她倒下。
走到接近门口的地方,意识不清的黎笙嘴里还喃喃念着些什么,郑以晨凑近了听,才听到她轻声喊着:“照片……照片……”
郑以晨回头一看,这才意识到是什么情况。
大致是两人又吵了架,黎笙把他们所有的照片都带来舞蹈室打算烧掉,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地板胶是多么易燃的东西。
郑以晨把她放下:“你自己往外爬,到外面找人来灭火,我回去给你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好照片。”
看黎笙点点头,奋力往外爬,郑以晨才终于放心地转回去。
可她刚进去,才发现舞蹈室已经被蔓延的大火所覆盖,连再往里进都困难,更不用说那些照片了。
她想回头出去,却感觉自己渐渐喘不过气,没了力气,郑以晨只能蹲了下来……
佟越就是在此刻出现的,他看起来很着急,把浸湿了的外套往黎笙身上裹,郑以晨想叫他来救自己,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微乎其微。郑以晨很清楚地听到他说:“黎笙,衣服裹好,不然烧伤留疤了,我看你以后怎么跳舞。”
他的声音带笑,却在颤抖。郑以晨听得清清楚楚,也想得清清楚楚。他不想让她那么害怕才笑着安慰,却也真的怕她烧伤后不能再跳舞了,不自觉就声音带了颤抖。
熊熊火焰张开巨大的爪牙,几分钟而已已经烧的很旺,几步之遥的距离,浓烟让佟越根本看不见里面的郑以晨。佟越抱着昏昏沉沉的黎笙,出了舞蹈室。
郑以晨奋力在地上趴着,她想出去,她不想被烧伤,不想被烧死。里面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让她恐惧!
好不容易,郑以晨用尽了全身力气,眼看就快出去了,却忽然听到身后的噼啪声更响,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席卷了她的整个大脑。
身后一块不知是什么的木板忽然掉落下来,郑以晨避之不及,被狠狠砸到后背。木板还在燃烧,剧烈的疼痛让她尖叫起来。
她用力翻身把燃烧的木板甩了下去,却再也支持不住了……
昏过去以前,郑以晨在想,她不仅再也没办法跳舞了,也许连活下去都没办法了。
佟越紧紧地闭了眼,郑以晨在火场中孤立无援倒下的样子仿佛清晰地出现了在他面前。
那时他刚接到黎笙的电话就赶过去了,庆幸自己没有来迟,没有错过救黎笙的时机。此刻……却极度恨着自己。
如果他能回头看一眼……如果他能听到郑以晨的求救……如果他能救她出去……
佟越并未亲眼见到郑以晨的伤疤,可从佟阮的语气里,他意识到她的伤口一定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这个预感……让他害怕。
“黎笙,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有别人知道我进去了,让消防队进来救我……我就真的死在里面了。”
郑以晨讲话间,不仅颤抖了起来。
那时叶泉正因为郑以晨总是跟着佟越的事情来找她,两人正在说着话,黎笙的电话就来了。
“童童……救我……舞蹈室起火了,好可怕,救我……”
黎笙的哭喊让郑以晨顿时慌了,她打了火警和救护车,对叶泉道:“学姐,有什么以后再说,舞蹈室起火我室友被困住了,我过去看看!”
郑以晨正在舞蹈室不远处,很快就赶到了。
佟越的声音像是累极了一般,几乎发不出声:“是……叶泉?”
郑以晨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他还以为叶泉只是偶尔看见舞蹈室火灾来围观,此时想起他救出黎笙后来找他时脸上的迷茫,才懂了原因。
叶泉惊讶地问他:“你是进去救她了?”
佟越正着急,并未过多思考,点了头就跟着救护车走了。
“恩,当时学姐正好跟我在一起聊事情,大概是发现我没出来,才去找消防队的人救我。”
郑以晨那时已没了意识,昏过去的前一秒,她甚至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后来……
她醒来的一瞬间,多想,不如不醒。
“黎笙,我一直以为你单纯善良,谁知道你他妈心眼儿这么坏。这是对你多好的人你心里没数?演宫斗呢?看着不爽就要除掉?”
袁硕搔了搔头发,气得发抖。
“老公……不是这样的……”
黎笙哭着就要上去抓袁硕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力度之大,大到她的手撞在椅背上,疼到她嘤咛出声,不多时,便一片青紫。
“你这样还指望谁要你?谁要娶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回家?”袁硕指着黎笙的鼻子:“你给我最好死得远远的,再在我面前出现,别怪老子不客气。”
郑以晨闻言也是好笑,诸如此类的话她都听过不下五次了,袁硕总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着恶毒的话来咒骂黎笙。过后又捧在手心里,像是小公主一样根本不舍得她受委屈。
可是干她何事?
她大致再也不会见到这两个人了,无论他们未来会不会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未来,她根本不屑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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