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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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日战功累累、衣锦还乡时,十里红妆,余生相濡。

这段时日,方瑾枝一直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逼迫自己吃东西。今日安安醒过来让她心情大好,好像饿了几个月一样,突然一下子胃口大开。

晚上陆无砚回来的时候看着她满脸喜气地大口吃东西,诧异挑眉,问:“安安醒过来了?”

方瑾枝急忙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你脸上了。”陆无砚笑着说道。

陆无砚的心里却是彻底松了口气。他并没有那么在意平平和安安这对姐妹的安危,可是他在意方瑾枝的喜怒。这段时日方瑾枝的忧心,让他也跟着无限心疼。

陆无砚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随手挂在黄梨木衣架上,然后坐进藤椅里,从一旁的架子里抽出一本书来看。

方瑾枝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手中的书页很久都没翻到下一页。

这可不像向来看书快到一目十行的陆无砚。

方瑾枝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陆无砚身边。她拿开陆无砚手中的书,拉了他的手,问:“怎么了?有什么麻烦事吗?军情?陆家?还是母亲那边?”

陆无砚便揽着方瑾枝的腰,将她抱到腿上,说:“是有两件事情。”

方瑾枝望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曾祖父献上表书,请愿将爵位传给他二儿子了。”

方瑾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无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些疑惑地问:“为、为什么呀?爵位不都是传给嫡长子的吗?”

“老爷子用的理由是他大儿子早亡,都是二儿子撑起整个温国公府。又说他的嫡长孙常年在外征战,已经有了累累硕功,不多一个爵位。”陆无砚嗤笑了一声,“都是借口,老爷子是看不上我。”

陆无砚的脸有点黑。

他是毫不在意一个爵位,可是这样被人明晃晃的嫌弃,还是挺糟心的。

“那……曾祖父问过父亲吗?还有……母亲允了吗?”方瑾枝急忙问。

“他写了封信询问父亲意思,可是那封信是在上表书那天同时寄出去的。至于母亲那边,她看到表书之后直接告诉了我,我让母亲准了。”陆无砚顿了一下,“不过是一个爵位,谁稀罕。”

方瑾枝歪着头看了一眼陆无砚的脸色,重重点头,然后颇有些夸张地说:“就是!不就是一个破烂爵位,大不了咱们从温国公府里搬出来!”

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怕,你夫人有的是钱,将来给你广建庭院府邸,建一个比温国公府更大的宅子!你以后就跟着夫人吃香的喝辣的就成!”

陆无砚直接被方瑾枝夸张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

他轻咳了声,收了笑,颇为认真地拱了拱手,道:“那他日则需多仰仗夫人照拂了!”

“应当的!应当的!”方瑾枝一本正经地说。

两个人相视一眼,都一下子笑出来。

等两个人笑够了,方瑾枝伏在陆无砚的怀里,问:“那另外一件事呢?”

陆无砚也收了笑,沉吟了片刻,才说:“最近这一个月朝中每日都在请立太子。”

方瑾枝认真想了一下,才问:“那些臣子的意思是想要请立你当太子,还是让母亲在亲王之子中挑一个人来当太子?”

“都有,”陆无砚皱着眉,“不过那些臣子的意思若立我为太子,则要改姓楚。”

第184章 尾声(四)

方瑾枝认真想了一下让陆无砚改姓楚这件事儿的可行性。不知怎么的, 方瑾枝脑海中不由浮现陆申机愤怒拔刀的样子来。

温国公上表书这事儿够不给他脸面了,现在朝臣再逼着他儿子改姓。这……陆申机估计要炸啊……

“无砚,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呀?”方瑾枝问。

陆无砚蹙眉, 一时无言。

他上辈子在大辽风雨飘摇时登帝,那些事儿多的臣子哪里顾得上让他改姓楚。而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的母亲, 眼下要立太子,情况自然与前世不同。

他本来就不是个循规蹈矩、视礼法大于天的人,并不觉得一个姓氏有什么大不了。可是此番情景倒是像是被人逼迫着改姓一样。他极其厌恶这种被迫无奈做出选择的感觉。更何况,他不得不考虑他父亲的想法。

见陆无砚没说话,方瑾枝就晓得他恐怕也是没拿定主意。她便不再追问了, 笑着与他说起别的事情来。

第二日一早,陆无砚就令人将准备好的十二个奶娘请了过来。这些奶娘都是入茶精心挑出来的,不过明显用不上十二个,今日还要由陆无砚和方瑾枝亲自再筛选一番。

入茶将她们带到正厅里,陆无砚目光轻轻一扫, 就把长得丑的、瞧着凶的,愁眉苦脸的给刷下去了。

如此,还剩下六个。

“瑾枝,剩下的这些你挑吧。”陆无砚看向坐在身侧的方瑾枝。

听了陆无砚的话,那剩下的六个奶娘都挺直了腰杆, 任由方瑾枝打量。她们这几个人心里明白陆无砚那一关是最难过的,而方瑾枝却是没那么挑剔的。

果然没多一会儿,她们就听见一道甜甜软软的声音说:“我瞧着都挺好呀。”

“那便都留下罢!”陆无砚发话。

六个奶娘松了口气,临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起方瑾枝来。

这一看不要紧, 六个奶娘显然都愣住了。这……女人怀孕的时候大多数身体臃肿、发福变形的。可是方瑾枝瞧上去,除了大着个肚子,身量竟还是那般窈窕!她从袖子里探出来的一小截皓腕纤细如少女,鲜红的细镯更将她的手腕映衬的肤白。她托着茶盏的纤纤玉指白皙如玉,就是那么瞧着,也觉得能嫩出水来。

更别说她不施粉黛的娇嫩双颊吹弹可破,精致的五官一望惊艳,再望惊叹。整个人仿若静静坐在大师绘成的仕女图里。

一阵风从半开的小窗吹进来,将方瑾枝鬓边的一绺乌发轻轻吹动,拂在她的脸颊上。她放下手里的茶盏,将鬓角的发慢轻轻拢至耳后。她的那份过分美丽中便多了一层温柔一点一点溢出来。

这副令人沉醉的仕女图,便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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