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1 / 2)

加入书签

如今顾希胳膊上的伤口反复发作,情况不是很乐观。他急着回去给他治疗,只有给顾希彻底治好之后,他才有把握在平平和安安身上实践。

刘明恕出宫以后,楚怀川懒洋洋地倚在交椅里,望着刘明恕离开的方向,随意道:“是个人才,可惜不会留在大辽为大辽所用。”

陆佳蒲从医书里抬首,望了楚怀川一眼,浅浅笑了一下,复又低下头来读书。

不久,小太监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陆佳蒲顺势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楚怀川面前,柔声说:“陛下,该喝药了呢。”

陆佳蒲刚入宫的时候,见过几次楚怀川不耐烦喝药,从那以后,楚怀川每一次喝药的时候,她都会亲自将药碗端给楚怀川。纵使后来刘明恕出现,楚怀川知道自己有了生机,不再厌恶喝药之后,陆佳蒲仍旧坚持着这个习惯,并未改变。

“知道了,你也不嫌药味儿冲人。”楚怀川将药碗接过来,几口就将一整碗浓稠的汤药喝完。

说起来,陆佳蒲算是幸运的,她自怀了身子以后害喜的症状很轻,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别的孕妇闻到浓重的汤药味儿说不定会呕吐,她却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陆佳蒲将药碗递给小太监,让小太监收下去,温柔地望着楚怀川,道:“闻久了,臣妾觉得这汤药味儿也挺好闻的。”

她倒不是奉承楚怀川,而是楚怀川自小每日喝汤药续命的缘故,身上总是带了一股药味儿,这股药味儿淡淡的,已经化不开了。

陆佳蒲闻惯了楚怀川身上的这股淡淡的药味儿,再闻到汤药的时候总是想起楚怀川,只觉得亲切温暖,还哪里还会有半分的嫌恶。

楚怀川看她一眼,明白她的心意。

不多时,小太监匆匆赶进来,禀告左相求见。

楚怀川就一点一点收了脸上的笑意,蹙起了眉。左相勾结卫王已是死罪,只是这个人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而证据又是不足,暂时还动不得。

左相求见,陆佳蒲只能让小宫女扶着躲在了屏风后面。她已经告退,对朝政之事不听不问,可是她从来不参与朝中之事,听了和没听见也没什么区别,楚怀川也不避她。

左相进到殿中,给楚怀川行了跪拜之礼之后,着实夸赞了一番楚怀川脸色好实乃大辽天大的喜事。

这个左相,奉承起来的时候,能够滔滔不绝不重词地说上一个时辰。

楚怀川听着有趣,也没打断他,一边听他奉承,一边拿着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摆了个老虎出来。

左相说了小半个时辰说到口干舌燥,见楚怀川还没有让他住嘴的打算,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由放慢了语速。

奉承人也是很累的啊!

“呦,是朕的不是了。主要是爱卿说话太受听了,说得朕全身通畅,这病都要好了大半啊!”

“能得陛下龙颜大悦是微臣的荣幸……”左相急忙说道。

楚怀川指了指大殿里的小太监,不耐烦地指责:“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给左相大人拖椅子,摆茶水!”

小太监弯着腰告了罪,才急忙给左相搬椅子,上茶水。

左相将一盏茶一口气喝了,口中的干涩感觉才好受一些。他将手中的象牙茶杯放下,斟酌着言语,他刚要开口。

楚怀川猛地打了两个哈欠,将左相的话噎了回去。

陆佳蒲透过屏风偷偷看了一眼楚怀川,知道他又是故意的,这才安心继续读着手里的医书。

楚怀川不耐烦地扔了手里棋子,抱怨:“烦!”

左相谄笑着又关切了几句。

楚怀川撩起眼皮看他,问:“爱卿已经来了近一个时辰,你我君臣谈笑风生了小半日,甚是愉悦。爱卿若是无其他人,就退下罢!”

他搅乱了棋盘上的老虎,手中握着一颗黑子思考着再摆个什么图案来。

左相咽了口吐沫。

皇帝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什么叫“你我君臣谈笑风生了小半日”?明明就是左相奉承了小半个时辰……

左相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啊!

其实不用左相开口,楚怀川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是老生常谈——宫中后位空悬不是长久之计。

当然,还有将他自己的女儿送进宫。

啧,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当皇后可真是想得美。

才刚坐下没多久的左相只得站起来,他谄笑着说:“陛下,小女十分仰慕陛下才学。曾拿了陛下的诗词临摹,今日斗胆让微臣将小女手迹呈给陛下,想要得到陛下一星半点的指点……”

楚怀川瞥了他一眼,开始在棋盘上摆一条龙。

左相从袖中掏出一卷簪花小笺,他将卷起的小笺打开,恭敬地呈给楚怀川,那笺纸上描绘着水仙的花纹,又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楚怀川撩起眼皮,随意地瞟了一眼,道:“丑。”

左相一愣,急忙去看簪花小笺上的字迹,上面的字迹临摹着楚怀川的笔迹,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而剩下的两三分则是女儿家字迹的秀丽。

左相之女是皇城之中有名的才女,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写的一手好字。她临摹的这一首诗词着实是漂亮异常,断然不是能称之为丑的。

“陛下,小女的手迹虽然稚嫩了些,但是……”左相语言之间还是恭敬,心里却有了几分对楚怀川的不满。

楚怀川“哈哈”大笑了两声,“朕没说爱卿小女的字迹丑啊!”

左相刚舒了一口气,就听见楚怀川大笑着说:“朕是说你女儿丑啊!”

“……”左相一滞,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又是一道红一道白,十分难看……

楚怀川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

“咳咳……”楚怀川轻咳了响声,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到左相面前,将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左相的肩膀,笑道:“爱卿莫要见怪啊,就当是……就当是朕说错话了罢!”

左相纵使心里再愤怒,听了楚怀川这话也只能更加谄笑着恭维他。他又说了几句话,将宝贝女儿的手迹放在袖中,匆匆告退。

他一离开大殿,就愤愤摔了袖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