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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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南康公主就要起身离开。

“阿姊且慢。”李夫人拉住南康公主的衣袖,道,“阿姊衣摆染上茶水,还是换一件为好。”

南康公主低头,果然见裙摆溅上两点茶渍,皱了皱眉,转过内室屏风,令婢仆开箱取来绢袄长裙。

李夫人起身走到门边,对贴身婢仆道:“你带人看住三郎君和余姚郡公主居处。这两三日内,凡是有送往姑孰的书信,务必要在中途截下,送到殿下面前。”

“诺!”婢仆应声,亲自前往布置人手。

南康公主转出屏风,李夫人跪坐到公主身后,亲自挑选金钗,插到公主乌黑的发间。

“阿姊放心,府内有我看着。尘埃落定之前,绝不让姑孰那边得到半点风声。”

南康公主抚过发髻,拍拍李夫人的手背,令阿麦取来一只精巧的木盒,装入两枚盐渎送来的凤钗。

“可惜了瓜儿的心意。”

“阿姊如不舍得,从府库内选两件就是。”

南康公主摇了摇头,盖上盒盖,道:“总要让太后知道,瓜儿不是靠我的庇护才有今日。”

单是请下懿旨远远不够。

她必须让褚太后明白,桓容的才名不是虚传。今日给他些许帮助,日后必能得到回报。

“我是晋室长公主,瓜儿是我独子。”

桓容有晋室血脉,和晋室面对同样的敌人,褚太后需要清楚,保住桓容就是为晋室争取一张底牌,赢得一个助力。

“我入台城之后,府内交于阿妹。”南康公主用力握住的李夫人的手,沉声道,“如果有谁胆敢刺探消息,或是往外送信,阿妹可自行处置!”

甭管是谁,敢在这件事上同她作对,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开南康公主的怒火。

“阿姊尽管放心。”

桓歆重伤在身,到底不是真残,难保不会有什么想法。司马道福恨不能永远避开姑孰,她身边却有几颗不老实的钉子。

之前马氏和慕容氏莫名撞在一起,阿麦就发现不对,怀疑是司马道福身边的婢仆所为。

南康公主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让人暗中观察,想弄清楚这几个人究竟是被庶子收买,还是桓大司马埋下的钉子。

如今来看,更像是桓济所为。

桓大司马没必要弄死妾室和庶子,事情成了,能得益的只有桓熙和桓济。而以桓熙的能力,想在司马道福身边安插人手,简直是天方夜谭。

事情安排妥当,南康公主登上牛车,离府前往台城。

牛车离开不久,有婢仆在附近探头探脑,被阿麦当场捉住,全部堵嘴绑起来,送进关押罪奴的暗房。

因为几人不是贴身婢仆,司马道福压根没留意情况不对。直到有婢仆回报,说是姑孰跟来的婢仆少了三人,司马道福方才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长公主离府不久。”

司马道福放下金钗,神情微变,厉声道:“你说什么?!”

婢仆小心咽了口口水,道:“盐渎今日来人,长公主见过之后便离府。奴让她们几个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可人却是一去不回……”

面对司马道福愈加严厉的神情,婢仆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低不可闻。

“好,当真是好,好得很呐!”

“殿下,奴……”

“闭嘴!你当我是傻子不成!”司马道福抓起金钗,猛地掷向婢仆。锋利的钗尾划过婢仆额角,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阿兰!”

“殿下。”一名略显粗壮的婢仆自门外行入。看到她,受伤的婢仆禁不住瑟瑟发抖。

“把她捆起来,送去阿母居处,直接交给阿麦。告诉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司马道福沉声道。

“殿下,殿下饶命啊!”婢仆跪倒在地,连声求饶,“殿下,奴一心为了殿下,殿下饶命啊!”

“为了我?”司马道福冷笑,又抓起一枚金钗,将要扔时,发现是最喜的金蝶钗,不舍的放下,换成一枚环佩砸了过去。

婢仆不敢躲,额前又添一片青肿。

“为了我好?我看你更像是觉得我太好,想要给我找麻烦!”

不想再听婢仆辩解,司马道福冷着脸转过头,阿兰扯出一方布帕,当场塞进婢仆嘴里,和另一名粗壮的婢仆合力,三两下将她拖出内室。

“不能让我高兴两天!”

坐在铜镜前,司马道福打量其他婢仆,心中暗自冷笑,是,她是任性跋扈,行事不入高门士族的眼,可她不是蠢货!

“这里是建康,不是姑孰,你们是我的奴婢,不是桓济的。”司马道福冷笑,直呼桓济之名,压根没有半点忌讳,“现如今他成了废人,有人还想指望?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今后怎么做,你们自己掂量。”

婢仆们噤若寒蝉,心中有鬼的更是脸色煞白,后悔不该听信二郎君之言,如今真是进退不能,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台城内,褚太后正为姑孰上表的事烦心,听宦者禀报南康公主请见,不由得捏了捏额角。

“请进来。”

“诺!”

南康公主走进内殿,话不多说,请褚太后屏退左右,取出桓容送来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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