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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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啊!”

桓容捏着后颈,再度发出感叹。

他该到哪里去寻人才?

北城的聚宝盆挖了五六回,如今差不多见底。除了帮石劭添加三名助手,县衙里也多出五名散吏。

现如今,附近的郡县察觉盐渎动作,知道桓容的一番作为,开始严控流民进出,桓容想要故技重施,难度会加大许多。

“之前恨不能把人都往盐渎赶,现在却是把着不放……”

说起这件事,桓容就是一脑门的官司。

说好的互惠互利,互相帮助呢?在利益面前全都成了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知道桓容需要人手,几地县令互相通气,直接向桓容开价,要的不多,每百人一船海盐。

接到书信,桓容气得脸色发青。

“这些人怎么不去抢!”

每次想起这件事,桓容就怒得想开架。对方摆明趁火打劫,自己偏偏没办法。上门硬抢倒也不是不行,可名声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实在没办法,桓容甚至想和秦璟再定份合同,工匠之外,能不能给自己多送几百人口?

正思量间,健仆来报,刘牢之携郗刺使书信抵达。

“刘参军?”桓容略有些吃惊。

他月前听到消息,渣爹向朝廷上表,请同诸州刺使北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朝廷都没有拒绝的道理。依照之前两次北伐的经验,大军必定自水路北上。想要赶在丰水季节出行,粮秣兵甲都要尽早开始准备。

刘牢之这个时候来,又带着郗刺使的亲笔书信,莫非是来调粮的?

不怪桓容有此猜测,郗超坑爹的举动始终瞒着京口,直至司马昱送出书信,郗愔才得到消息。作为直接关系人,郗愔尚被蒙在鼓里,何况是一心大搞基建的桓容。

“请刘参军到客室,再去请石舍人。”

“诺!”

不到盏茶的时间,刘牢之被请入客室,石劭前往作陪,桓容笑着走进室内,拱手道:“月余不见,刘参军一向可好?”

“府君挂念,仆不敢当。”

分宾主落座后,桓容询问郗刺使境况,刘参军此行所为何事。

“仆奉使君之命,有事相求府君。”

“何事?”桓容仔细打量刘牢之,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和自己所想大有出入。如果是北伐调粮,刘牢之不会面带愁色。虽有几分故意,但神情间的焦急却做不得假。

“使君有书信一封,请府君过目。”

刘牢之取出郗愔的亲笔书信,递到桓容面前。

桓容带着疑问展开信纸,刚读两行便皱紧眉头,读到最后,轻松之意尽去,表情变得凝重,脸上再无一丝笑容。

“事情属实?”

“事关重大,句句属实。”刘牢之苦笑道,“使君万没有料到大公子会如此行事。非是丞相遣人往京口,怕是事到临头都被蒙在鼓里。”

“郗刺使确曾给我父书信?”

“确有。”刘牢之点头道,“信中是请桓大司马共扶晋室,北伐收复收地。没料想……”

接下来的话均在信中写明,压根不用多说。事关郗超,刘牢之身为郗愔下属,说轻不妥当,说重就是错。

桓容将信纸递给石劭,不由得摇了摇头。

自己做梦都想坑爹,想破脑袋也无头绪。郗参军轻轻松松就把郗刺使推进坑里,论起这份本事,当真是令人高山仰止,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过书信内容,石劭同样无语。

他比桓容更加震惊。

桓容好歹和郗超接触过,也知道部分历史走向,石劭却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身为郗氏子,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来,将亲父害到如此地步。

哪怕是各为其主,此也非人子所为!

“郗使君之意,是想请阿母出面,入台城说服太后?”

“是。”刘牢之重重点头,解释道,“使君身陷困局,能解局之人唯有太后。”

郗氏已是山河日下,如果郗愔再被谋算失去官位和兵权,曾显赫一时的郗氏恐将沦为二流士族,再无同王谢高门比肩之日。

为保住权利地位,郗愔必要孤注一掷,想方设法请下圣旨和懿旨。天子是个什么情形,群臣有目共睹。能否请下太后懿旨,才是最终翻盘的关键。

刘牢之讲明事情原委,耐心等着桓容回答。

他没有摆出双方结盟之事,也用不着说于当面。桓容并不糊涂,不用细想就能明白,一旦京口和北府军落入桓温之手,他将面临些什么。

桓氏父子不睦,桓容先被逐出建康,赴任途中又遭截杀,足可说明问题。

如果郗超的计谋得逞,徐、兖二州易主,桓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说揉圆捏扁都是客气,十成会被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死得无声无息。用不着渣爹亲自下手,他那几个庶兄都会乐意代劳。

归根结底,这件事不只关系到郗愔手中的权利,更关系到自己的项上人头,容不得半点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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