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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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暖按下车窗,打量着眼前这寥寥四栋老楼组成的居民区。

地上坑洼脏污,楼也斑驳颓颓,就连爬山虎都显得颜色深沉暗寂,没有生气。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程朔川告诉她,关于严小书的那些事。

手紧了紧。

程朔川的手慢慢覆了上去,温热从手背传来,严暖转头,撞进程朔川的眼里。

程朔川拍了拍她的肩,“应该快出来了,再等等。”

严暖点头。

二十分钟后,吵嚷混杂的男女声先一步从小巷传来。

映入严暖眼帘的,是一群打扮前卫,头发颜色各异,背或提着各种乐器的男男女女。

她比对着程朔川给的照片,一眼就看到被人箍着脖子,嘴里叼着烟的粉色爆炸头女孩。

女孩皮肤白,涂着艳红的唇膏,脚踩一双铆钉黑靴。

很个性。

这群人很快经过他们这辆车,粉色爆炸头还弯下腰,对着车窗摆弄头发。

严暖隔着窗子看她。

年轻的,鲜活的脸。

眼里却有不符合年纪的漠然。

女生在外头看不到她,可她却将这张脸深深地,印入了脑海。

他们在嬉笑打闹。

“哟哟哟谁犯事儿了啊,看看车牌看看车牌,哪来的人物啊。”

有胆大的敲了敲玻璃窗,一路嘻嘻哈哈地,很快走了过去。

严暖至始至终都没下车,连车窗都没摇下来一下。

这一点让程朔川略感意外。

夜晚的时候,严暖和程朔川去了理水古城,进了一家名为阿静酒馆的民谣清吧。

两人坐在较靠近里头的座位,离驻唱歌手有点远。

进来之前,严暖就看了门口的小黑板,苏妮,晚八点半至十点。

她和程朔川就静坐着,各点了一杯鸡尾酒,却都没有喝一口。

这家清吧据说是理水生意最好,人气最旺的。

也是巧,钟晚樱还跟她说过,当初季天泽在理水拍戏,钟晚樱还来这儿探过班,在这家酒吧唱了一首歌。

粉色爆炸头女孩姗姗来迟。

直至八点四十才落座主唱位置,下头有些抱怨声,不过女孩儿很擅于调节气氛,短短几句就引了下头一阵笑声。

严暖笑不出来。

那些夹杂着性暗示的低俗笑话映衬着亮晶晶的,水钻快要掉落的腰带。

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脏乱逼仄的老居民楼。

她听女孩儿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今晚的驻唱歌手苏妮……”

苏妮。

严暖握着那杯鸡尾酒,垂了眼睛,在这座古城那几首民谣翻来覆去的四处飘荡,苏妮唱这些歌,也不知道唱过多少次了。

她不在状态的听,更多的,是程朔川那些话在耳边盘旋。

“……最开始是被控制着,在街上卖花。十四岁的时候,被送到了夜总会……”

严暖很想端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却也知道自己不能。

心里堵得慌。

她小声问程朔川,“你确定,真的是她吗?”

程朔川沉默,点了点头。

那种堵在胸腔的闷气好像怎么都散不去了。

她本来该拥有一个富足且完满的家庭,可是……

“我想出去走走。”

程朔川没动,低声问她,“不等她唱完吗?”

严暖摇了摇头,“先出去走走吧。”

理水河边的月色温柔,映衬在河里波光粼粼。

严暖不想讲话,程朔川也就陪着她,安安静静的靠在桥边。

他们没走远,就等着时间一到,再回酒馆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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