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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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宇文泓早一步就叫暗卫清了人,此刻连外面都没人站着,也不怕人听见。

他只问她:“为何?”

“我怀胎三月,因吃了陛下赐的一碗药,被生生落了胎。自此后,我再不敢抱任何一个婴儿,就怕想到他……”

他一怔,“你的意思是,我杀了自己的孩子?”

她觑他一眼,扔出了惊天的讯息,“当然不是,你厌弃我还来不及,哪肯碰我。我怀的却是你弟弟宇文洛的孩子。”

宇文泓气笑了,果然,哪怕重来一次,她依然会背叛自己。

然而闻樱再一次道:“你道我为什么和宇文洛在一起?因为你在纳我的那一天醉酒入房,指着我的鼻子骂贱妇,说我迟早会背叛你,和宇文洛一起背叛你!我忘了原本满含期待的那一夜是怎么过的,但我原以为这只是你的醉话。然而在往后的时间里,一日,一月,一年……你始终没有认真看我一眼,只是因为你对我的臆测,你就纳了一个碰都不肯碰一下的女人!”

她轻声嘲笑道:“好,你不是说我背叛过你吗,那我就背叛给你看。”

第84章 重生太子の读心术(十五)

宇文泓气笑了,“你为了报复我,故意跟宇文洛有染,暗结珠胎,想假充我的儿子?!”

闻樱与他对视片刻,轻地一声嗤笑。

“你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压抑心口勃发的怒火,察觉到她话语中的深意,“难道不是?”

“我确实为了报复你,和宇文洛有了来往,我甚至喜欢上了他……”她别过了眼睛,唇角翘起似悲似喜的笑,“陛下应当不知,女子被夫君厌弃,这一生便毁了,如果不是要和你争这一口气,不是为了报复这无妄之灾,我也许已经自尽而亡。但我偏偏遇见了这样一个人,他会用温言软语安慰你,会逗你开心,甚至派人保护你。陛下对我弃如敝履,他待我却如珠如宝,哪怕明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我无法阻止自己陷落在这场美梦之中。”

一向语带尖刺的女人,眼中已含了泪珠。

他不觉心中一刺,但黑眸仍然深沉地望着她,“即便如此,你这也是混淆血脉,其罪当诛,我只让你落了胎,已经算是保全你的举动了。”

“保全我?”

闻樱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噙着泪笑得前合后仰,凄然美艳,“陛下要保全的是正妃娘娘,与我何干!”

“吴玉贞?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要感谢陛下了。若不是您告诉我,我到死也不知道,原来正妃娘娘早就知道我和宇文洛暗中来往,不仅为我们创造了许多便利,甚至为了抓到我的把柄,特意在我的手炉中放了情香……”

情香会促使男女失去理智,产生强烈的交媾冲动,这是勾栏院中才使用的药物,宫中严禁,吴玉贞身为世家女竟然会有,且不止有,还用在了他的侧妃身上,用来促成她和另一个男人结合!

宇文泓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恶心。

她咄咄逼人盯视着他,愉悦而轻嘲地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从来没有碰过我,我却怀了孕,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真正混淆血脉的,却是你细心呵护的好妻子!”

他扶着桌子,手背青筋贲起,闭了闭眼问:“你说这是我告诉你的……”

“嗯……那天你来冷宫,和我说了许多话,我起初没想理你,你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你说你也是事后才知,但为了不让正妃背负骂名,便都推到了我身上,横竖我立身不正,确与宇文洛暗中勾结。”她短促低笑了一声,不知在笑他还是自己。

【让我不明白的是,末了,他又喃喃着说‘这一世我从未宠幸过你,她尚且做出这样的举动,上一世又当如何?’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心里出现这句话的一瞬间,同样的想法在他脑海里闪过。

宇文泓蓦地记起吴玉贞死的那天,婢女劝阻她,她道:“是我太愚蠢,我的目光只在后宅,没想到毁了殿下的大局,终害了我自己。”

他当时以为她是自责没能帮到他,心里甚是感动。

然而如今再想,她用了一个“毁”字,却不仅仅是简单的自责。或许,这话所指的是她只顾后宅争斗,纵容闻樱与宇文洛的往来,甚至有意促成,才会任由他们在眼皮子底下传递信息,最终成为毁灭他的一环。

想到这,他看闻樱的眼神不由复杂起来。

闻樱却似从梦魇中挣脱,神色清明了许多,目光看向他时亦不再有仇恨。

“算了,我对你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呢。毕竟你不是他,我不该把对他的恨意加诸在你身上。”她抹掉眼泪,轻然一笑,“你比他可好多了。”

宇文泓蓦然怔住,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看来,这是重新生活的一世,所有人与上辈子的轨迹都一样,该背叛他的仍然会背叛他,会为他而死的也仍旧如此,因此他才会将死前的愤怒报复到这些人身上。可是她却说,他和另一个宇文泓不一样。

那么她呢?

她和上一世的闻樱显然不相同,芝芝和她们……也不同。

宇文泓这两日一直回想与闻樱的对话,夜难安寝,想再寻她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突发区域性事件,多山地区发生融雪山洪,圣上准备让他历练,便将此事全权交给他来解决,他一时顾不上去找闻樱,将精力都投注在朝政上。

下朝后,他将相关几位大臣请到了东宫。按照宇文洛的职位本没有这个资格,但他有另一重皇子的身份,明面上仍然属于太子一派,因此也在其中。

其实宇文泓在上一世就经历过此次事件,当时宇文沨风光更盛,这事是交由宇文沨办理的,办得倒也漂亮。然而他当时委命的钦差大臣是他那一派的人,宇文泓自是不准备用他的人来办事。

他扫视众人一眼,问道:“众位大人有何见解,不妨畅所欲言。”

这一类洪灾是季节性突发事件,往年都有惯例,众臣所说却也没有不同,多是令朝中派一钦差大臣前往受灾地区,联合当地官员治灾,再请军队从旁协助等等。

但就在这些声音里,宇文泓用读心术听到了一番独特的内心独白。

在别人高谈阔论之时,他已在心中打起腹稿,细数当地往年出现的情况,应当如何治理,从哪几个方面着手,以及当地的官员脾气性情。既能做实事,又懂得当官之道,宇文泓听了当即大喜。

然而等他找到“说话”之人时,却忽而一愣。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沨当时所任命的钦差大臣,户部左侍郎。

与此同时,在他左手边的位置,宇文洛的内心也因为认真思索而松懈,让他听得明明白白。

【户部左侍郎虽属二哥一派,但是为人勤恳实干,据平日所察,他与二哥只是沾了姻亲关系,从不参与朝堂斗争,此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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