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林伯伯好,我是萧望。”萧望打通了电话,试探道,“萧闻天的大儿子。”
“小望?”数年未见的林伯伯,仍和萧望十分亲近,这让萧望大感意外。
“林伯伯,我现在毕业了,很快就要正式进入公安队伍了。”
“真是时光飞逝啊。”林伯伯感叹道,“打小看着你长大,一直觉得你是个机智、沉稳、谨慎的孩子。你加入警察队伍,实在是一大幸事。”
“林伯伯过奖了。”萧望笑了笑,说,“您现在在省厅哪个部门呢?”
“打拐办。”
“真的?那可真巧!”萧望喜出望外,“我今天在研究我们所辖区的几起婴儿失窃案,想去您那儿了解点儿情况可以吗?明天?”
“你说的是体育学院家属区的那事儿吧?”林伯伯说,“我也在为此事加班呢,你现在就可以过来。”
虽然萧望的心底,一直不认为这起案件是普通的拐卖儿童案件,不应该由打拐办来负责,但是因为从林伯伯那里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料,实在让他感到意外惊喜。他立即打电话和所长请了假,打车来到了省厅大院。
林伯伯老了许多,但从他穿着的“白衬衫”来看,他已经位居打拐办的主任了。简单寒暄之后,萧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并且要求林伯伯用他的高级权限,来查阅近年来,甚至近十年来全省儿童被拐案件的具体资料。
林伯伯对萧望的设想很有兴趣,但是毕竟萧望还只是个学生,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学生的言论而要求市局更改全部侦查措施。在林伯伯看来,不用串并案件,还是要用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直接抓现行。
但是,林伯伯还是给萧望做了最大限度的授权,并且允诺萧望可以在明天上班之前,待在这间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里,除了有公安网电脑,还有建国以来所有仍保存下来的未破拐卖儿童案件的卷宗复印件。
这么丰厚的资料,对萧望来说,简直是如获珍宝。他一头埋进了卷宗里,就连林伯伯下班回家,他都一无所知。
用电脑检索,再在档案柜里按号寻宗,这比他今天下午的大海捞针容易了不知道多少倍。
萧望用入室、反侦査能力等关键词搜寻相似的案件,很快,就搜出了十几起案件。再根据这十几起案件的编号,找出了卷宗,逐一查阅着。
2012年7月26日,兆丰市临引县入室盗窃幼儿案。
2008年7月10日,南安市西林区入室盗窃幼儿案。
2006年7月3日,南安市南城区入室盗窃婴儿案。
2006年7月3日,峰山市入室盗窃幼儿案。
1997年7月12日,江南市长江区入室盗窃婴儿案。
……
萧望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这十几本卷宗里的重要部分都读了一遍。长期的阅读习惯,让萧望的阅读速度十分惊人。
很快,萧望就从这十几起案件,加上自己派出所辖区的那两起案件中,找到了很多类似的地方。
入室,目标明确,不计后果和难度,技术开锁或者不知如何进入现场,不留痕迹物证,没有索取钱财的绑架特征,最后石沉大海。
萧望认为,这十几起案件,是有条件串并的。不过,即便是串并了,又如何才能通过串并发现嫌疑人轨迹?看起来,丝毫没有规律可言。
而且,2006年两个距离数百公里的市区,甚至同时发生了两起类似的案件!据此可以推理,要么串并的想法是错误的,要么案犯不止一人。
即便是不止一人,也不至于要同一天偷孩子吧?偷孩子总是要寻找时机的吧?
同一天?同一天?萧望想着,眼睛在他刚刚列出的案件列表上来回扫视。为什么都是七月份?因为七月份好作案吗?
萧望摸着下巴,用互联网电脑打开了万年历。
农历壬辰年六月初八。
农历丁亥年六月初八。
农历丙戌年六月初八。
农历丙戌年六月初八。
农历丙子年六月初八。
……
每在列表的最后一栏注上一个农历日期,萧望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这些有着类似特征的案件,居然全部是在农历六月初八作案!
这是为什么?
萧望的思维不断地运转。强迫症患者?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什么特殊的日子呢?难道是和封建迷信有关?用孩子祭祀?我的天哪!
想到这里,萧望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一定不止这些案件。
萧望的困意被这可怕的想法彻底赶走。他重新坐正了身体,调整好电脑的显示屏,开始了新一轮的筛选和搜索。
这次,他选用的办法,就是把每一年农历六月初八的公历日期输入系统,仅以此为唯一搜索条件,进行搜索。
很快,他制作的列表上,一共列了31个案子。
从1995年开始,一直到2016年,这22年中,每年都必然发生类似案件。有的年份发生了一起,有的年份发生了两起。但是,无一例外,这些案子的发案时间,全部是农历六月初八。
萧望好像是捕捉到了凶手的尾巴,他颤抖着从档案柜里,按照编号找出了除刚才之外的另外十几份卷宗。
据这十几份卷宗记载,这些案件并不是入室盗窃,但是孩子丢得都很蹊跷。
有的是逛商场的时候,孩子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有的是大人在打麻将,一转眼工夫门口的婴儿床就没了;有的是孩子去上幼儿园,放学时间家长没接到孩子,而老师说孩子下午一直在上课,状态正常,不知道怎么就在放学接人的这个环节丢了孩子。
总之,这十几起案件,看似普通的拐卖儿童案件,其实有与众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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