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别动,躺着再歇一歇,我昨晚给你放了些血,你现在无力是正常的。”
当然另一方面原因是他昨天疯的原本就很厉害,即便不放血醒来也会出现脱力的现象,前提是他还能醒过来,而没有在疯狂中暴毙的话。
想到这儿白芙又是一阵心痛,眼圈儿也红了起来。
蒋巅见她要哭,心里更慌了。
“阿芙,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
“我知道,我知道。”
白芙趴在她肩头,抱着他的手渐渐收紧。
“蒋巅,跟你说件事情,你听了一定会生气,但是答应我,气完之后冷静一些,不要冲动,好吗?”
蒋巅心中感觉更加不妙了,身子都绷了起来,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什么事?你要走?那你还是别说了,我一定会生气的,冷静不下来。”
白芙深吸一口气,将他抱的更紧。
“师父曾经给我读过一本书,书上记载了很多传奇故事,这些故事多是一些医药典故。”
“传闻太|祖开国年间,将前朝末代皇帝追赶至一处山坳。末代皇帝无处可逃,眼看将要全军覆没之际,其麾下仅剩的百余将士却忽然体力倍增,如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剑戟难伤,竟有以一敌百之势。”
“太|祖皇帝带领的万众兵马被这些人冲散打乱,明明是必胜的态势,却陷入颓败之境,险些将末代皇帝放跑。”
“好在太|祖皇帝心志坚定,用兵如神,即便面对这种异状,也没有太过慌乱,回过神后亲自带人将末代皇帝围堵住,取其首级,奠定了胜局。”
“然而那些忽然变强的将士,却仍旧在肆意厮杀,即便看到末代皇帝的首级,也未曾停下,仿佛根本就没有了意识,只知道杀戮,不停的杀戮。”
“好在这种状况并没有维持太久,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那些强兵就纷纷倒下,七窍流血经脉爆裂而亡,太|祖皇帝带领的兵马这才得以减少一些损失。”
她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仿佛接下来的话很沉重,难以诉之于口。
蒋巅趁着她停下来的工夫,问了一句:“那些人为什么会忽然变强?又为什么会忽然死了?”
白芙手指不安的捏了捏他的衣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才继续低声开口。
“太|祖皇帝当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特地命一众太医以及仵作对这些尸首进行检查,最终发现……这些人变强并不是什么神迹,而是因为服用了一种药丸。”
“太医是在一名战死的前朝军医身上发现了这种药丸,当时仅余一粒,他们试着给一名死囚服下半粒,不久之后,这名死囚就狂躁起来,后来更是陡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险些将牢门冲破。”
“但因为太医们事前已做好准备,将牢笼打造的异常坚固,这名死囚最终自己撞死在了牢笼中,死状甚是惨烈……”
“又因这药丸服用后会陡然体力倍增,不惧流血不惧伤痛,故而众太医将此药丸命名为……大力丸。【注2】”
一口气说完这些,白芙再次停了下来。
蒋巅的神情不再像之前那样莫名,而是变得晦暗艰涩。
“阿芙,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蒋巅,你没有疯病,这根本就不是病,而是……有人故意给你用了这种药,让你看起来像是发疯了一样。”
蒋巅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渐渐握紧,漆黑的眼眸像深不见底的黑潭。
他想说不可能,但他也知道阿芙不会骗她。
“可你不是说,这种药服下之后没多久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吗?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啊。”
“而且,如果是□□的话,我看过那么多大夫,不可能都毫无察觉。”
他想了很久,只能先问出自己心底的问题,
白芙躺在他身边,轻轻摇了摇头:“这不算毒,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大补的补药。”
“最早的大力丸为了力求短时间内激发出人体的极限力量,毫不顾忌服用者能否承受,才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据当初师父给我读的那本书上记载,太|祖皇帝当时亦想研究出这种药丸的配方,以备不时之需。”
“太医院的某位太医得知之后,极力反对,认为此药若被当权者拿来广泛用于战场,势必带来极其惨痛的后果。”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这位太医当即将这仅余的半粒药丸吞了进去,从此以后,世间再无当初最原始的大力丸,只有太医院研制出的半成品。”
“这些半成品虽然也有一定的作用,但其效果远不如曾经的大力丸,让人发起疯来倒是很快,但对于体力的提升却不大,自然也就没有被大量炮制出来。”
“后来这味药经过一再改良,渐渐彻底变成了寻常的补药,也很少有人想起它的来处,和它原本的作用了。”
蒋巅听着她的话,默默看着帐顶,待她说完,才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所以,你是怀疑,有人给了我用了那种半成品的大力丸,让我发疯?”
“不是怀疑,”白芙坚定的说道,“是肯定!”
“昨日你疯症又发作了,我进来后你……你亲了我,我当时就察觉你口中味道不对。”
“虽然并不能分辨的十分清楚,但我敢肯定,绝对是这种药!”
“师父给我读的那本书上记录的事虽然不一定是真实的,但上面那张半成品大力丸的方子却是真的,与如今医馆里卖的大力丸的方子十分相似,只是医馆中的各种分量都要轻得多,有些药材因为刺激性太大也删掉了。”
“因为这是进补之药,根本不是□□,用的合适反而能强身健体,而你本就体格健壮,疯过之后很快就能恢复正常,所以这时候再让大夫给你把脉,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反倒是正发作的时候容易看出破绽。”
“昨日若不是你服用的剂量过多,我们又……又那般亲密,否则我根本察觉不出来。”
她说到后来,蒋巅已经闭上了眼,但紧握的双拳还是透露了他压抑的愤怒。
从十五岁疯症发作以来,至今已八年时间,他每次发作的时间都不固定,程度也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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