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 / 2)
真是太过无解的能力,轻而易举就能瓦解他原本坚定的意志力,顷刻间融化成一池春水。
白袍少年面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又极快消散。他推了推神谕者的胸膛,触手一片柔韧肌肉,包裹着力量。
尽管用了三分力气,神谕者仍是一动不动。他仿佛是看着幼崽在自己身上闹腾的雄狮,只慵懒地甩了甩尾巴。
神谕者俯身向下,海蓝色眼睛中全是盈盈闪光,温柔又不容拒绝。双方的距离实在太过暧昧,稍稍一推左温就会倒在床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他人肆意妄为。
左温心中一怔。原主太过娇弱,修行光明类神谕,不仅没有杀伤力,就连力气也是平平。如果给左温一段时间,他自能改善自己的软弱无力的事实。
现在似乎有些迟了,神谕者光润的发丝落在脖颈上,捉不住又捏不稳。
“圣子大人,我在问你,被两个居心叵测的男人觊觎,是怎样的感受?”神谕者轻缓嗓音就在耳畔,“明明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心思,还对他们点头微笑并不生气,真是让我有些生气。”
海蓝瞳孔已经微眯成线,是猛兽猎捕前的征兆。他将头埋在白袍圣子的勃颈中,灼热呼吸落在衣物上,同时也灼烫了左温的肌肤。
不仅是热度蔓延开来,战栗也随之缓慢向上、从头顶再到脊背,无一幸免处处酸软。
太过陌生的感受,仿佛整个人再没有力气,只能缓慢下沉落入海水之中。
唯一一点光亮,就是对方的海蓝瞳孔,是水面之上触不可及的月光郎朗。
谁说太虚剑修清心寡欲,从来不记仇。全是假话,这人就是太虚剑宗的异类。
被那样的眼神一望,想来强势不肯服软的左温,竟有了难得的惊惶之意。距离若即若离,空气也似乎变成胶质,黏稠而甜蜜。
这人真是生气了,就如同左温之前一般,是实打实地愤怒与担心。左温咬了咬牙,努力维持镇定,“这回扯平了,我不生气了,你放开我。”
白袍圣子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嘴唇就被神谕者叼住了。
原本紧绷的手指,缓慢松开又握紧。火焰瞬间蔓延而上,将所有理智燃烧殆尽。
等到两人分开之后,神谕者擦拭着少年绯红的唇瓣,将那痕迹摩挲得越发明显,久久不愿放开。
“其实我只是吓唬你一下,但你的反应太过可爱。”神谕者笑盈盈贴着左温的耳朵,说出的话却十分可恶,“扯平了,我也不生气了。”
那一瞬,神谕者险而又险避开了少年的巴掌,冷风惊起了一缕发丝。
“别生气,是我不对。”神谕者从善如流,立刻道歉。他的右手仍旧搂着少年纤细柔韧的腰,并不想放开。
没皮没脸还敢占便宜,白袍少年闭了闭眼睛,狠狠道:“滚!”
“我不滚。”神谕者懒洋洋倒在床上,带得左温也有些狼狈地倒了下来,“万神殿不满意我插手那件事,我现在是无家可归。”
撒谎,继续撒谎啊。谁不知道神谕者才是万神殿真正的统领者,只要创世神没有陨落,秉承创世神意志的神谕者,就根本不可能被架空。
一想到当初耿直固执的太虚剑修,竟然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左温感觉复杂又难言。
“我很累。”神谕者在左温耳边呢喃细语,“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
这句突如其来的示弱话语,终于打动了左温的心。他自暴自弃地闷声道:“随便你,我睡相不好会把你踹到地上。”
果然是看似冷漠刻薄,实则心软的魔修啊。神谕者暗自笑了,他摸了摸圣子浅色发丝,柔韧光滑犹如丝缎。
“被两个男人同时追求,也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大概相当于,在那个小千世界中,你被天命之子纠缠不休吧。”
怀中少年冷不防来了一句话,立时让神谕者苦笑了。
第125章
明明是温软纯粹如日光的五官, 却因少年斜睨神谕者的一眼, 桀骜之意骤生。不甘而高傲,美丽而俾睨。
神谕者从这具全然不同的躯壳上,看出了那个秀美高傲的魔修风华。既矛盾又美丽, 惊心动魄烫得人眼睛发热。
对的,这魔修想来是如此脾气。即便不经意间落了下风, 也要找机会扳回一局。既可爱,又让人想继续逗弄他。
海蓝眼眸眯细了,神谕者忍不住闷笑,又换来左温一记瞪视。
白袍圣子眉眼舒展之间, 全是不服输的郁郁劲头,似蓬勃生长的藤蔓攀爬向上, 不窥见头顶日光绝不善罢甘休。
“好,你说得对。”在左温生气前一刻, 神谕者再次毫无骨气地妥协了, “你自己早有打算就好,这次换我全力支持你,不会有半点怨言。”
“当然是我的主场。”白袍少年微微扬起下巴,眉宇舒展神情肆自,“所有人不是都说,光明女神已经陨落了么。我要让他们看到, 圣光从未消失。”
他说得如此坚决果断,仿佛完全忘了自己曾是个魔修一般。左温顿了顿,似在等待什么。
圣子自信满满的模样, 实在太过可爱。
完了,他怎么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不管他何等举动如何决议,都觉得心念契合没有分歧。
神谕者不过微怔刹那,当真十分给面子地用力鼓了鼓掌,“好,说得对。”
如此简单敷衍的附和,并不能让左温满意。他抿了抿唇,眼看神谕者又懒洋洋地赖在自己床上,似乎真准备在此过上一晚。
神谕者深蓝发丝如同光滑丝缎,顺延而下铺满一床,华美绮丽到并不需要任何点缀。他长长的眼睫合拢了,掩住了颜色浅淡的眼眸,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熟睡。
美人卧在床上似在沉睡,这情景美则美矣,对左温却没有半点作用。他反倒嫌弃神谕者身形太大,长手长脚长腿,即便略微收拢些,仍旧把那张小床占得满满当当,一丝空隙都不剩。
原主日子过得实在清苦,即便地位非同一般,他还恪守光明教会的严苛戒律,衣食住行一切从简,不肯逾越分毫。这种心性固然好,在左温看来却有些太清苦。
就连一张床也只能堪堪躺下他自己,神谕者曲着腿的模样倒有些可怜。
真是又高又蠢,平白无故长得比自己高出好大一截,又有什么用途。白袍圣子冷哼一声,推了推神谕者,那人却顺理成章握住他的手,在手心微微一挠,又快速放开。
这种勾引人的本事,也不知是和什么人学的,有模有样驾轻就熟。白袍少年犹豫了刹那,干脆下了逐客令:“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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