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好事多磨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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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洛茨基的情绪不是一般的激动,至少列宁是没有见过这么亢奋的托洛茨基。在导师大人的印象中,托洛茨基是一个比较善于控制情绪的人,哪怕是到了局势相当险恶的时候,这个家伙依然能够保持冷静。

而此时,托洛茨基的脸色是无比的狰狞,有一种要一口把斯 大林生吞活剥的意思。这么失态的托洛茨基列宁还是第一次见到,立刻他老人家就不理解了,为什么托洛茨基对外经贸委这么的看重?没道理啊!

是的,在列宁看来,托洛茨基的火气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说不客气一点儿,外经贸委的问题就是他列宁派内部的事务。你丫的托派份子跑来吆五喝六的是什么意思?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

托洛茨基是狗拿耗子吗?肯定不是的,在老托看来,外经贸委和他搞的任用旧军官、旧知识分子的策略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外经贸委完蛋了或者是跛腿了,他的那一套也会立刻受到攻击和批判。

而这是托洛茨基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当然,这样的关系列宁也能够想得到,不过他没有托洛茨基那么重视。在导师大人看来,这两个政策确实具有一定的意义,但是意义也没有重大到需要特别重视的地步。

对于这两项政策,列宁的态度就是——大年三十晚上的兔子,有他更好,没它一样的过年。因为重视的程度不够,所以列宁才会摇摆才会举棋不定。

不得不说,这一点上,列宁确实是犯了错误,至少是重视得不够。那么这因为他的政治眼光不如托洛茨基吗?应该说,不是的。托洛茨基之所以重视,那也是有原因的。

其根本原因,还是托洛茨基和导师大人所处的位置和环境不同。列宁如今是大占优势,在党内几乎是处于支配地位。这样的环境下,导师大人更多的是想保持自己的优势,在激进和稳妥之间,他会选择后者。对于他来说,哪怕李晓峰想出来的办法再好,也无法让他再更进一步。

导师大人现在的情况是高处不胜寒,自然而然想得更多的是怎么把自己的优势坚持到底。所以对于一些风险大、高投入的计划,他是持谨慎态度的。

而恰恰的,李晓峰此次提出来的建议,风险和争议都相当的大,一波又一波前来反对的党内元老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实话实说,如果提出这个建议的不是某仙人,哪怕是斯维尔德洛夫亲自提这个建议,他恐怕一开始都会拒绝。

而很不凑巧的,提议的正好是某仙人。导师大人觉得前一段亏欠了某人不少,而这一回迁都又再次为整体的利益作出牺牲,于情于理也该照顾一二。

更凑巧的是,某仙人提出来的办法还不耐,很有建设性以及确实能够解决实际问题。一时间,导师大人头脑发热,就答应了下来。然后……然后托洛茨基又很配合的在中 央委员会上提出任用旧军官和旧知识分子的问题。

当时,导师大人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能借着托洛茨基打前锋,劈开一条道路的机会,顺路的把李晓峰的问题一起解决了,岂不是很好!

事实也跟导师大人估计的差不多,在托洛茨基的大力配合下,以他们两人的权威,再加上斯维尔德洛夫,谁能争锋?建议被通过了,然后烦恼的问题一下子就全冒出来了。

事后列宁冷静下来想一想的时候,自个也是一身冷汗——当时我怎么就那么冲动呢?紧接着各路游说的人马又一起上阵,所以列宁才打了退堂鼓,既然推某人往上走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那么采用更谨慎的态度似乎也不错!

可以说,列宁散会之后的心路历程是相当的复杂和曲折的,而托洛茨基就完全不一样。这一半个月以来,他所面临的压力,所要面对的局面无比的艰难。跟布哈林拜拜了,心腹的小弟和手下也走的走散得散,一时间他就像风中的蜡烛,地位岌岌可危。

这个时候他肯定不可能求稳,因为求稳就等于是温水煮青蛙,他将永无翻身的机会。作为一个有野心想要有所作为的人,托洛茨基下定了决心,他必须为自己主动创造机会,争取尽快地打一个翻身仗!

所以,和列宁的保守比起来,托洛茨基是无比的主动,他迫切的想要创造机会,想要翻盘。为此,只要是机会他就不会放过。而今天,他觉得抓住了最好的机会,难得的,在这种关键的问题上,他跟列宁的意见很不容易的达成了一致。互相呼应,共赴患难,说实话,他真的是既高兴又激动。

是的,从一开始,托洛茨基就知道,搞外经贸委,吸收引进外资,这个步子是相当的大,风险高得吓人,虽然计划做得很好,但是能不能成功真的很难说。但是,不管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托洛茨基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列宁搞出的这个方案将极大的吸引仇恨,将原本那些死死的盯着旧军官,摩拳擦掌的准备搞肃 反,准备好好的给资产阶 级放血的人的注意力引开。

对于托洛茨基来说,这将排除多少干扰啊!只要那些苍蝇还盯着列宁,那么他自然就是安全。可谁想到,他还没高兴几个小时,冷不丁的忽然听到列宁准备缩回去的消息,这下他就不能淡定了。

没有了外经贸委这块靶子,那托洛茨基自己肯定要暴露在集火力量的打击下,面对为数众多的保守派,连列宁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是现在半残的他?

所以,托洛茨基立刻就无法忍耐了,不容分说的就闯了进来,他绝对不能让列宁退缩,一定要鼎力的将列宁挺回去。

“成立外经贸委刻不容缓,没有资金我们的经济就会崩溃,没有资金我们就不能武装工农红军,没有资金我们更不能建设社会主 义!放弃一部分次要的利益,换取我们生存和发展所必须的资金,这是可以接受的,更是无可指责的!”

托洛茨基的口水几乎都要喷到斯 大林的脸上了,几个回合的交锋下来,笨嘴笨舌的斯 大林哪里是伶牙俐齿的托洛茨基的对手,被老托辩得几乎爆掉了裤衩。

形势似乎是扭转了,不过旁边的斯维尔德洛夫却一点儿轻松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很敏锐的发现,辩倒斯 大林容易,以钢铁的嘴皮子功夫,不要说托洛茨基这样的高手,斯维尔德洛夫出马解决他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是,事情成败的根本并不在斯 大林那里,斯 大林顶多只能算个药引子,真正能决定事态发展的只有列宁,说服斯 大林容易,说服导师大人难啊!

至少斯维尔德洛夫就没有把握说服导师大人,而且他也发现了,导师大人现在也没有被说服,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就可以很容易的看出,导师大人依然是倾向保守的。

果不其然,列宁在托洛茨基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一阵见血的就发问了:“托洛茨基同志,我们现在的形势真的已经危急到了,必须利用资产阶 级的资金才能够自救的地步吗?我们是否真的需要马上就这么做呢?”

如果发问的不是列宁,换成其他人,那托洛茨基可以拍着胸脯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我们确实到了那种危险的境地!”

但发问的是列宁,政治智慧跟托洛茨基不相上下的他可不是能随便糊弄的,反正托洛茨基是糊弄不了他,就算托洛茨基厚着脸皮扯谎,列宁也不会买账。

一时之间,托洛茨基就愣住了,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谁也不敢首先说话,因为一旦打破了这份寂静,那结果也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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