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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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死的?”东青鹤意外的问。

哲隆道:“和之前……伏沣的死相一样。”

东青鹤挑眉。

他身后的常嘉赐也有些出乎意料。

和那人的死相一样?也是被砍了头取了魂魄?这……是沈苑休做的吗?为了那北斗七星阵?

可不对啊,昨日自己才去星部看过他,他明明说剩下的三人还没有找到的,而且那倒霉鬼不可能那么快逃出去,以他此刻仅余的修为也不足以杀掉那两个人。那这两个是怎么死的?

常嘉赐茫然的看向东青鹤的背影,就见他也在看着自己,目光深意难辨。

常嘉赐心头一紧,刚要沉下脸来,就听东青鹤道:“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第六十三章

东青鹤带着哲隆离开了, 走前让常嘉赐好好歇息。常嘉赐又哪里还有这般心思, 他披衣而起,想出去了解下外头是何情况, 可他现在走两步都晕, 更莫说要出片石居了。而且青琅也随着东青鹤一道走了, 留下青仪照顾自己,青仪没趁着这间隙谋害他就不错了, 还指望帮着查探, 简直痴人说梦。

本以为鱼邈也许会来,毕竟昨儿个两人说好的, 常嘉赐正巧能从他那儿获取些消息, 结果从清早等到晌午也没见那笨蛋的影子。

常嘉赐趴在案几上, 昏昏欲睡间只觉口干舌燥,想给自己倒杯茶喝,然而胸口突涌的窒闷让常嘉赐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劈啪一声, 瓷杯砸在了地上, 碎成几瓣。

常嘉赐伸手去捡, 指腹处却被碎瓷割破了一道极深的口子,他抬手盯着洇出的血色,耳边传来门扉的开合声,常嘉赐以为是青仪,头也不抬地冷道:“我有准你进来吗?”

话落半刻却没听到应声,常嘉赐循之看去, 发现站在远处的人是谁时,眼中猛然亮起灿烂的喜色,将那一身颓靡皆扫了个空。

“妘、妘姒……姐姐?你、你怎么会来这儿的?”常嘉赐紧张地站起身想去迎她,然而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妘姒一瞬掠至他的跟前将人扶稳,让他重新坐回椅内。

“外头发生了点事,今日不少人都到青鹤门来寻东门主商讨,我正好一起来了。”妘姒面上不见多少温软,但看着常嘉赐的眼睛里倒不如以往那般冷冽了。

常嘉赐笑得跟个孩子一样:“所以……你特意过来看我的吗?”

妘姒也没遮掩:“我又出不了主意,就想来问问你好些了没。”

见她真的是为自己而来,常嘉赐说不出的受宠若惊,连忙给眼前人拖了把椅子:“姐姐……你坐……姐姐,你喝不喝水?”

又想到自己才打碎了杯子,常嘉赐忙要起身另拿。

妘姒瞧着他左顾右盼的着急样,一把拉住了人。

“你不用忙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哦哦,好……”

常嘉赐听话地坐了回去,哪里还有往日的乖戾蛮横。见妘姒凝视着自己,这才想到自己今早一直未戴纱帽,一张脸红红白白的痕迹跟个染布坊似的全给眼前人看去了。

常嘉赐抬手要挡,却被妘姒一把抓住了。

她从怀里抽出一块雪白的手帕轻轻地附在常嘉赐还在流血的指尖,小心地将伤口包了起来。

“怕什么,我都这模样了,哪还会嫌弃你。”

她的手指颇为粗糙,擦到常嘉赐的手心就跟被锋利的碎石划过一般,常嘉赐却没躲避,妘姒似乎不常同人亲近,给他包扎的动作都显得僵硬生疏,却看得常嘉赐忍不住红了眼睛。

“……东青鹤说我会好的,他那个方子特别厉害,我去问他讨来,也一定治好你。”常嘉赐的视线游移在妘姒脸上一道一道的深深浅浅上,有些激动地说。

妘姒抬了抬嘴角:“空相虚貌不过只是一具皮囊,给谁看不是看,难道你厌弃我长得丑吗?”

“我怎会……”常嘉赐连忙否认。

“那不就得了,我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旁人怎么想又有何紧要,何必为此白白耗费心思。”妘姒坦然道。

“可是……”听见妘姒顾念自己的想法,常嘉赐自然高兴,但思虑到姐姐定是无奈几多后才有了这样的看淡,他又觉心里难受得紧。

妘姒却是不想在这话上多盘桓,只问常嘉赐:“你的伤如何了?”

那日东青鹤带他离开的急,两人都来不及见上一面,在常嘉赐力战混沌之时,中了毒的妘姒也看到了他冲入火中的情形,知晓他被降魔阵伤得极重,心有记挂。虽说一开始是常嘉赐空口无凭的认亲,但妘姒越同眼前人接触,越觉得与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故而趁着九凝宫来此,妘姒便寻了过来,常嘉赐身上的妖气虽淡,但在这全是灵修的地方还是能分辨得出的,她使了点手段避过了门外的小厮得以入内。

常嘉赐则道:“我好很多了,再过几日便能痊愈,你不用担心。”

又想到妘姒那日也中了混沌毒,在禄山阁的时候还替自己出头,也不知回去有没有受那花见冬的刁难。

妘姒听罢,摇了摇头:“我的毒已解,而那花见冬……她不敢对我如何。”至少妘姒名义上还是她的师姐,且修为不弱,花见冬不敢也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

可常嘉赐和花见冬曾有过好个几月的“亲近”,他知晓那个女子并不如面上看着高傲冷静,她多疑善妒,且不说她本就对妘姒有所不喜,单凭着她与自己的新仇旧恨,花见冬就不会轻易放过和自己交好的妘姒,这月余想也知道妘姒不会过得平静。

果然妘姒又道:“花见冬在派人四处打听可破除兵魂的法子,誓要将她的天罗地网夺回来,你要多多小心。”

常嘉赐听着冷哼一声:“天罗地网本来就不是她的,也不是九凝宫的,她哪儿来的资格操心。”说完才想起眼前人怎么说还是九凝宫的弟子,自己这话有些口没遮拦了,都怪常嘉赐跋扈了这些年已忘了还要看人脸色开口。

好在妘姒神情如常,并未因此不快,反而有些好奇地问道:“我在宫内日久也没听说过这东西,那兵器到底是哪里来的?”

常嘉赐便将慕容骄阳在法器大会寻觅到天罗地网一事坦白道出,不过想了想又说:“东青鹤的护体金光刀枪不入,而我曾有一法宝乃是在修真界外某处所得,名为‘络石鞭’,那东西十分厉害,却也奈何不了金光,但是天罗地网却可以,所以我觉得这双刀绝非九凝宫所制,它该是仙界法器,只不知为何久远之前落到了修真界,还到了你们宫中,并被人据为己有打上了金蝉印。”

是不是九凝宫的东西妘姒其实并不在意,即便拿回去也是花见冬的东西,妘姒在意的是:“你为何想要天罗地网?”

她还记得常嘉赐在还是花浮的时候曾拦住过她们的去路为夺这两把神兵,既然他已有了了不得的兵器络石鞭,何苦要在另两把兵器上这样费心?

常嘉赐被问得一怔。

若换个人他自可以编出一百套瞎话来胡诌过去,可是眼前人是妘姒,常嘉赐骗尽天下人,却没办法对她信口开河,但那真相因为在他心里埋藏的日久深重,蒙了太厚太多的积郁,一时也难以完全言道,所以常嘉赐的面上神色繁复,紧抿着嘴巴不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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