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九章 测查水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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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道:“有上将军调派,老朽也能放心了。不过仅仅只是围堰还不行,我们引黄河水灌大梁,是借道鸿沟,介时鸿沟的水势将会暴涨,恐怕要超出现在鸿沟的堤岸,因此鸿沟两侧的堤坝也要加强,另外鸿沟距离大梁城还有十余里的距离,而水势无常,如果冒然决口放水,黄河水也未必能够按我们所想,流冲向大梁城而去,我们必须还有修建一条或是数条河道,接通鸿水,将黄河水引到大梁城前来。另外上将军还要准备木筏船只,以备水战之用。”

王贲听了,也不禁吐了吐舌头,道:“原来水攻之法这么复杂啊,我还以为只要把河提掘开放水就行了。”

王剪瞪了他一眼,道:“如果水攻之法那么简单,当年我秦国三攻邯郸之时,早就可以釆用水攻之计了,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不要以为才打了几次胜仗,打败了几个庸才,就以名将自居了。”

王贲也低下了头,道:“父亲见教得是,孩儿受教了。”

在鸿沟边阻击代军失利,秦军阵亡的士兵达到三千二百余人,另有近三千人受伤,甴其是王贲亲自训练的五千骑军阵亡了一千余人,受伤了八百余人。这也给王贲当头泼下了一桶凉水。

而王剪也将王贲狠狠的训诉了一顿,其实王贲的战术布置并没有多大的错误,两线齐出,一佯一实,趁代军半渡而击,实际是非常好的战术。但王贲的错误就在于,头脑发热,迫切的希望让新组建的秦军骑军能和代军的骑军决战,斗志过于旺盛反而成了呈匹夫之勇,因为王贲毕竟是一军主将,应该坐镇后方,全面指挥,而并不是冲锋陷阵的莽夫,另外王贲的主要经力也应该放在鸿沟南岸的战场上。

被老爹狠狠的训诉了一顿之后,王贲这才有些清醒了过来,原来他以为,使用了新式马俱之后,秦军骑军的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且突击荥口的成功,也助长了王贲的自信,认为秦军已经能够和代军一战了。那知这一战的结果还是说明,秦军的骑军和代军相比,仍然还有相当的差距。

其实王贲也有些过份高估了代军,因为这一次出战的蕃勇军是代军骑军中战斗力最强的军队,他们本来就是由草牧游牧民族组成,天生就是马背上战士,当然不是才换上几天新式马俱的秦军可比,再加上秦军的战术,武器并没有根上,因此这一战失败,也是再所难免的。

这时郑国呵呵笑道:“上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谁没打过几次败战呢!你也不必太过苛求少将军了。”

王剪正色道:“水令之言差矣,兵者,国之大势,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数十万大军的生死、国家兴亡成败系于主将一身,又岂能马虎大意。当年长平之战,赵孝文王误用了只会纸上谈兵的赵适,结果导致四十万赵国全军覆没,赵国也从此衰弱,一蹶不振。如果转换一下,长平之战败得是我秦国,又将如何,东方六国会趁机再组成合纵,攻破函谷关,杀入我秦国境内。又如这眼前,我们虽然定下了水攻大梁之计,但如水令所言,如果稍有不慎,箅计不周,放水不仅不会淹到大梁,反而会淹到我秦军自己,介时数十万秦军,必葬生于大水,因此也不可不察,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王贲听了,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一战而兴一国,一战而亡一国的事例,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多了,长平一战,秦国实际也只是取得了一场惨败,如果当时秦军的主将不是名将白起,而是一名赵适式的只会纸上谈兵的庸材,赵国也并没有用赵适替换廉颇,那么长平之战的结局,确实很难说,而一但秦国输掉了这一仗,必然会立刻衰弱下去,还有没有重新兴起的时候,确实很难说。

过去王贲总是觉得王剪的用兵之道太过谨慎了,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里像自已,善于冒险奇袭,出奇制胜,原来王贲还以为是老爹的年龄大了,胆子却变得越来越小了,现在王贲才意识到,老爹绝不是胆小,而是确确实实的老诚持重。事实上该决战,该投入兵力的时候,王剪也决不会优柔寡断,这一点在井陉之战中就有充份的表现,只是被自己一直忽略了。

因此王贲这才恭恭敬敬的向王剪施了一礼,道:“父亲的教导,孩儿必会牢记于心,绝不会忘记。”

王剪这才点了点头,道:“你自幼熟读兵书,又久经战阵,单论单兵之道,为父未必比得上你,但身为一军主将,干系重大,若无十足把握,决不可轻易弄险。”

王贲道:“孩儿明白。”

王剪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好了,这几天你就和郑水令一起,制定怎样引水渡大梁的事宜,从那里开口引水,怎样修建引水河道,绘成阵图交于我看。”

郑国赶忙道:“老朽谨尊上将军之令。”

王剪看了看奔腾不息的黄河水,又转头看了看大梁城的方向,道:“能否攻下大梁,就在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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