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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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虎皮猫大人不在,这狗儿似乎也并不听话,小妖将二毛一放出来,这貔貅模样的大家伙便东奔西跑,好是一阵逃窜,最后引发了震灵殿中的布置,碰了壁,又被小妖用那九尾缚妖索给拿下,这才消停了一些;相比小妖,乖巧的朵朵却让我省心很多,不过她的体质对这种道家门庭似乎有些抵制,这一来是她的鬼妖之体,二来她的传承里面还有藏传佛教的影子,所以待了一会儿,便慵懒地跑回了槐木牌中。

看着精致可爱的朵朵,我不由得想起了跟她几乎同龄的包子,想着这两个小萝莉见面,兴许能够玩到一块儿去呢。

当夜用餐的时候,符钧和大师兄都没有在场,而一直到了晚间都没有见到这二人回来,显然都在为了次日清池宫主殿的大殿在奔走。我们人生地不熟,也谋划不得这里间的事情,于是便没有再操心,和着那山谷徐徐的清风入睡,一夜无梦,安享沉眠。

次日很早的时候,天蒙蒙亮,便有人过来叫我们,是李泽丰,他手上拿了两套衣服,一套是无品别的道士着装,而另一套则是这山内的居士服,穿上这些,我们便与茅山宗里面的人一样,就不会变得那么疏离,而至少在服装上面,也能够融入其间去了。

洗脸的毛巾,漱口的青盐,爽身的桂花水,李泽丰都准备妥当,我们洗漱完毕,走出了吱呀作响的居所,来到悬空的走廊上面,看到这晨间的太阳还没有出来,整个山谷都掩映在一片朦胧的迷雾之间,不过震灵殿已经有磬响,似乎与这声响想和,远处不同的地方,有钟声、铃声、号声相继响起,在山谷上空汇聚成一道让人神清气爽的宗教音乐来——这声响勉强能够称之为音乐,但是却可让人的精神兴奋。

同时让人激动的还有那晨间的山风,从远山处徐徐刮来,吹到人的脸庞上,里面有着清新的氧气,这是休养了一整晚的植物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迷恋。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诗人王维当年用这如画的诗句描绘的意境,让人忍不住地套用在这样的清晨里。因为今日大典,震灵殿的弟子很早就起来了,我们这边洗漱完毕,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的几个,当我和杂毛小道收拾完衣物和随身之物,来到震灵殿前的广场时,看见符钧已经带着门下的十余位弟子做完了早课,站起身来,整理身上的道袍,然后淡然朝着台阶下行去。

我和杂毛道正彷徨,大师兄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了,叫住了我们,让我们跟着他走。

于是我们就跟着大师兄下了震灵殿,当来到山谷平原的时候,我看到有十余支队伍,多则十几二十人,少则三五人,汇聚在了镜湖前,然后朝着正对山门入口的一处高峰行去,那高峰的台阶漫漫,杂毛小道告诉我,往上走,走到了峰顶,便是茅山宗的主峰三茅峰,在上面,便是我们今日所要前往的清池宫主殿。

这一次的大典,就将在那里举行。

第十二章 凝聚力

当头顶某处山巅上有那清越悠远的钟声传入耳边的时候,我们的身边,已经是人群挤挤了。

我在茅山生活了近三天时间,每日看到那些道士、道姑们要么就是打坐练气,要么就是练剑习艺,或者做些道士的功课,要不然就是做些粗笨的杂活儿,看着真真是无趣得很,所以这次,应该是无聊的茅山道士所期待的一天,至少我身边走过的道士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当时的情况有些好笑,我身边的杂毛小道和大师兄出身茅山,周围这上百号穿着道士长袍的道士、道姑的情形,看着也觉得平常,而我却颇为惊奇,这个也觉得稀奇,那个也觉得少见,频频回首。

不过当我瞧着别人稀奇的时候,别人也对我这个穿着灰色居士服的家伙也感觉古怪,顺着风,我听到那些人小声的议论声,大概意思指的是这大典毕竟是茅山宗重大的宗教活动,怎么会请一个根本没有加入茅山门墙的外人来参加?

而且瞧这个小子,根本不是与茅山地位相当的其他道门的同道,难道是地方或者中央来的贵客不成?

从这些人的议论之中,我能够清楚他们对我这个人,根本就不熟悉、不清楚,不过这也是应有之事。要知道,一个人的影响力是有限的,现在的我虽然略有薄名,但是并不会妄想名动江湖,天下谁人不识君,在这些茅山子弟的心中,一本修炼功法、师尊的一句吩咐又或者后山某一处可以洗澡的清泉,都比我这种莫须有的人物要来得重要一些,只有自大的人,才会觉得人人都应该认识自己,还需要给一些面子。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我不是外门大弟子陈志程,不是掌灯弟子符钧,就连曾经的茅山三杰之一萧克明都不被人记起,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也不会有太多的期待。

不过行至一半的时候,我看到符钧在与一些年纪相当的道人打招呼,而在这里面的道人中,便有曾经在藏地与茅同真组团追杀过我的龙金海,这位本命玉被小妖给踩碎、后来又蒙杨知修亲赐洗髓伐骨金丹而在追杀途中效死力的掌门弟子,平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扭转过头去,与别人说话,似乎并不曾认识我、也未曾与我刀兵相向一般。

不过他越是装得如此淡然,我越能够感觉到他的敌意,并没消散。

不过想来也是,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龙金海身出修行大族,佩戴的本命玉也是家中长辈倾尽心力打造,换位思考一下,倘若杂毛小道的本命血玉被人弄碎了,而且那人连句道歉都没有说一声,他要是肯善罢甘休,才怪。

其实大家都没错,错只错在当日大家的立场针锋相对,各尽职责而已。

不过既然有对我们仇视不爽的,便也有与我们交好的,正走着,从斜里行来好些个人,过来与杂毛小道、大师兄握手、拥抱和寒暄,这些人有的是杂毛小道往日交好的同门师兄弟,有的则是和小姑萧应颜一般的外门弟子,总是通过各种关系凝结在一起来,有的人热情如火,有的人保持距离、寥寥几句,有的人却面热心冷,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让人应接不暇,好是一番寒暄不休。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们得到了极为热情的招呼,之前大师兄跟我们分析形势,说了很多变数,让我感觉茅山宗内,危机重重,似乎比那邪灵教总部还要阴森恐怖,然而等这些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的男女老少道士一齐围上来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何有人说茅山宗内最主要的两派,是杨派和大师兄一系的原因。

在很多茅山道士心中,能够做得上东南局首座的大师兄,已经是一面最鲜艳的旗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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