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阮蓁唇瓣微张,嗫嚅道:“我……”
她一紧张就不自觉地咬唇,贝壳一般洁白的皓齿在粉嫩的唇瓣上咬出两道痕迹,霍成低头看着,眸色越来越深,抬手揉上那饱满的唇瓣,哑声道:“别咬。”
阮蓁莫名地觉得有些危险,僵直了后背一动不敢动。
霍成轻轻揉了揉,克制地收回手,瞧着小姑娘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知道自己怕是吓着她了,他敛眸,状似不经意地转移话题:“刚才咬着可还顺口?”
阮蓁果真不再在意方才的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肩上被自己咬过的那处,可惜有衣物挡着,她看不到底下的情形。
她刚才好像咬得很用力,不会流血了吧?阮蓁愧疚极了,踮起脚尖用没受伤的左臂轻轻碰了碰霍成的肩膀,问道:“大哥哥疼不疼?”
霍成点头,故意道:“疼。”
“那、那怎么办?”阮蓁苦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霍成故作思忖,道:“你让我咬回来,我就不疼了。”
“啊?”阮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待看到他眼里不加掩饰的揶揄,才恍觉自己被捉弄了,顿时气恼不已,鼓着腮帮子,瓮声瓮气道:“大哥哥让开,我要回去了。”
说着就绕开霍成要往外走。
“等等。”
霍成叫住她,绕到她面前,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阮蓁避之不及,只好让他把手里的东西戴在她脖子上,等他戴好,拿在手心一看,是个血玉平安扣。
她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霍成。
“这是你今年的生辰贺礼。”霍成言简意赅解释。
这血玉平安扣他打小就戴着,是他阿娘为他求来的,请高僧开过光,这么多年他始终不离身,如今把它送给阮蓁,希望她此生能平安顺遂。
说完,他从一旁的常坚手上拿过靛青滚边的玄色披风,为她穿上,亲自送她回去。
二人刚进院子,正巧遇上迎面而来的阮成钰,他着一袭靛青净面杭绸直裰,身材颀长,萧萧肃肃,沉稳自持。
刚到山庄,阮成轩就拉着他去围场练手了,阮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心虚地低下头,“哥哥。”
阮成钰几是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寻常,皱眉打量着她。
凉风迎面拂过,披风敞开,露出其下的玉色挑线裙,阮成钰一眼就看到裙上醒目的血迹,登时眉峰一压,脸色立变,“你受伤了?”
说着就要来解阮蓁的披风,看她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阮蓁紧紧捂着披风,哀求道:“哥哥,我们进屋说,好不好?”
阮成钰看了她一眼,提步进屋。
进了屋子,阮蓁知道没法再隐瞒,只好解开披风露出右臂。
偌大一块纱布,几乎将她整个小臂都裹了起来,再看她裙上大片的血迹,可想而知伤得有多重!阮成钰呼出一口气,再开口,话语里带了山雨欲来的意味,“这是怎么回事?”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阮蓁一五一十把刚才在后苑发生的事悉数交代清楚,阮成钰听罢直接摔了手中的青花喜鹊登枝梅纹茶盅,“欺人太甚!”若不是有霍成在场,囡囡岂不是要命丧当场!
他自铁力木圈椅上起身,行至霍成面前对他郑重揖手,道:“成钰先代妹妹谢过霍将军几次三番救命之恩,待父亲回来,再亲自登门道谢。”
这是在送客。霍成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侧目看了阮蓁一眼,起身离开。
送走霍成,阮成钰扭头看向阮蓁,尚未开口,阮蓁就先发制人,举着右臂可怜兮兮地撒娇,“哥哥,疼。”
被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看,阮成钰满腔的怒火都化为心疼,托着她的手臂仔细瞧了瞧。虽然御医已为她缝合过伤口,也上了药,可他还是不放心,想了想,道:“收拾一下,我送你下山,让苏姨好好给你瞧一瞧,别再留疤。”
阮蓁好容易来西山一次,还没见过狩猎大赛的场景,怎么甘心回去?无辜地眨着眼睛跟阮成钰讨价还价:“哥哥,御医已经给我上过药了,我不想回去……”
她自己也心虚,说着说着就没了音儿,低着头自个儿咕哝:“反正伤口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到时候回家再给苏姨看也是一样的,不留疤就行……”
慢慢儿地声音就带上了哽咽,她自己也觉得委屈。好好儿地出来玩,结果第一天就受了伤,罪魁祸首到现在还藏着不来给她赔礼道歉。
遇上霍明旭,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就藏着吧,胆小鬼!就他这样的还想跟哥哥争温家姐姐,痴心妄想!
阮蓁越想越觉得生气,气呼呼地用袖子抹着眼泪,“等爹爹回来了,我要让他好好教训霍明旭!”
衣袖上的刺绣蹭刮着细滑的皮肤,泛起一层红,阮成钰赶忙制止她,从袖中掏出帕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温声应和着道:“好,爹爹一定会好好教训他,让他再不敢欺负囡囡。”
他向来疼这个妹妹,尤其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觉得心都要碎了。
“囡囡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过了这么多年,他哄妹妹还是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又温柔。
“哥哥。”阮蓁拽着他的袖子,顺着竿儿往上爬,“那哥哥答应我不会送我下山。”
他什么事都能答应她,唯独这件事不行。阮成钰刚要拒绝,便见阮蓁嘴一瘪,仰着小脸儿,大有他要是敢说不她就立刻哭给他看的架势。
她把他的死穴掐得准准的,阮成钰没有法子,无奈点头应允,“好,哥哥答应你。”
“哥哥保证!”阮蓁还是不放心,清凌凌的大眼睛满是警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