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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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太太眼睛里尽是精光闪闪的八卦之光,说起八卦,眉飞色舞,“赵国舅家这辈是不用愁了,他家既有这等门路,赵国舅的姐姐是嫁到芙蓉县林家的,亲自找了他来,挑了最出众的孙女,让赵国舅给送宫里做娘娘!”

陈二太太咋舌,“这赵家怎这么大的门路啊!”

沈氏倒是说,“辈份不对吧,前头赵娘娘是赵国舅的亲闺女,这个林姑娘可是给赵国舅叫舅爷的,俩娘娘差一辈儿呢,也能一道伺候皇上?”

“要不说稀奇呢。”史太太道,“不过听我家老爷说,唐时,杨贵妃还是唐玄宗的儿媳妇,武皇帝更是服侍了父子两人代人。这个也还好。”皇帝家的闲话不好多说,史太太继续说赵国舅家的闲话,“更叫人讶意的是,这位林姑娘先前可是定了亲事的,为了叫孙女进宫做娘娘,赵国舅的姐姐硬逼着儿子去给孙女退了亲!听说,这会儿林姑娘已经进宫,成林娘娘啦!”

这件事,碧水县人民觉着稀奇,无非就是史太太说的两样:两位娘娘,一个做姑姑的,一个做侄女的,进宫服侍同一个男人去了!另外就是林姑娘还是定过亲的,退了亲也要去做娘娘!再者,便是被赵国舅家手眼通天的本领给震憾了!

起初,碧水县人民都觉着,他老赵家出一位娘娘就是十八辈子的造化了,没想到人家的本领远超乎凡人想像,竟然送了第二位姑娘进宫做了娘娘!

震憾!

太震憾了!

当然,除了震憾,也有其他诸如羡慕嫉妒恨的亦不为奇。

当然,还有一种既非羡慕亦非嫉妒更非恨的,就是,被退亲的冯家了。

这种感情,名叫耻辱!

这事传开后,周氏过来闲话,“也不知族里是不是风水哪儿的不好,出了这等晦气事。当初定亲时,林家乐的屁颠儿屁颠儿,如今一见有高枝儿,立马就攀那高枝儿去了!这等□□,我就不信皇帝老爷能喜欢!”是的,被退亲的就是冯家,虽说不是冯凝这一房,也是同族亲人哪!

耻辱啊耻辱!

冯家一行因此事,面儿上灰灰的,直到回芙蓉县时犹是如此。

沈氏也说,“这林家也忒没信义了。”

何老娘道,“管这些事做什么,好在被退亲的不是你姐姐那房,幸而也不是阿凝这房。”她老人家早算过了,她家丫头片子没做娘娘的运道,何老娘关心的另有其事,问自家丫头,“新衣裳做好没,过年得穿啊!”

“快做好了,急什么呀。”老太太这是怎么了,以前她要做件新衣裙,都像要她老人家命似的,这会儿倒主动催着她做衣裳来!不会是见到人家去做娘娘,她老人家又心动了吧?看着又不像。

“抓紧点儿,到时过年来亲戚,穿新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何老娘乐呵呵地,她老人家早想好了,丫头没做娘娘的命,也得找个好婆家啊!这会儿就有人明里暗里的打听她家丫头的亲事,丫头就更得好生打扮一二啦!这可是关键时刻,哪怕花费些个也是值得的!

何老娘做好了宣传她家丫头片子的计划,甚至大年三十晚上的时候把自己的大金镯子拿出来,对丫头片子道,“明儿你戴这个,气派!”刚说完,立刻又补一句,“暂借你一天,可是要还的啊!”

何子衿这会儿已经猜度出老太太的心理了,心下觉着好笑,伸出细细的手腕,“我一戴就掉,说不好儿什么时候就丢了呢。”

一听这个丢字,何老娘立刻又把金镯揣怀里了,“这倒也是。”

何子衿笑,“祖母就放心吧,先前我不是有一匣子镏金的首饰么,寻出一对来戴就是,跟金的是一样的。”

这倒是给何老娘提了醒儿,点头,郑重叮咛,“很是,明儿个好生打扮,许多人要来拜年了。你娘还在坐月子,你三姐姐是有亲事的人了,就得你跟我招待亲戚,你可得争气啊!”

于是,大年初一,何老娘待客就是这样的,“来,尝尝这花生糖,唉哟,好吃啊,我家丫头自己做的!这儿还有桂花糖,麦芽糖!对!都是自家做的!”

“吃块儿绿豆糕。哈哈,不是买的,子衿做着玩儿,弄了好些个呢。”

“你说这茶啊,这茶叫柚子茶,外头可没的卖,我家丫头从书上学来的。以前我也没喝过,这味儿,清香清香的,是吧!”

“我这卧兔儿啊,丫头给做的。我还说呢,别绣花儿,弄什么绣花儿啊,这么麻烦!她非要绣!嗨,针线一般,跟她三姐姐学的,有时薛师傅也指点她一二!”

“这孩子呀,文静,平日里除了去给家里祈福拜三清神仙,不怎么出门。就爱在家里陪着我,说说话儿,做做针线,看看书啥的。”

……

于是,面对何老娘狂风暴雨一般的宣传攻势,何子衿只想再给自己脸上贴一层脸皮啊!

☆、第173章 碎裂成渣

这个年,何子衿就在老太太的吹捧中度过了。

何子衿跟她娘笑,“我现在走道儿都是用飘的了!”以前她也不觉着自己有这么多优点啊,给老太太一说,她也觉着自己优点挺多的!于是,很没气质地沾沾自喜啦~

何老娘过来看她二孙子,实话实说道,“那是说给外人听的,别当真啊。”

何子衿:……

无语一阵,何子衿厚着脸皮,“我是个实在人,祖母说啥我信啥!我都当真的!”

沈氏笑眯眯地听着祖孙二人说相声。

何老娘实在欢喜,这年过的,得了二孙子,老太太把大半辈子的心愿都放下了,觉着就是现在闭眼,到了地下,她也是老何家一等一的有功之臣啊!何老娘瞧着二孙子就高兴,连连赞道,“你说,怎么就生得这般俊呢。这孩子啊,非但会生,也天生会长,以后长大比他爷爷还俊。”对于何老娘,这就是极致的夸奖啦。

其实据说何祖父相貌一般,不过,老夫妻情分好,在何老娘眼里当然没有比丈夫更出众的男人啦。何子衿拿出早问过一千八百回的问题给老太太捧场,“真的?祖父有这么俊?”

“没见识的丫头片子。”何老娘将嘴一撇,做出个鄙视丫头片子的表情,摸摸二孙子柔嫩的小脸儿道,“想你祖父当年,那可是人见人夸,个子比你爹还要高半头,我就在集市上扯的蓝布,做身长袍给你祖父一穿,那精神头儿,就甭提了!以前族里有什么事啊,都来找你祖父,知道他是个热心肠。不过,就天天出门替别人操心这一点儿,烦人。要是少管点子事儿,你祖父估计举人都考出来啦。”

何子衿听这话嘴角直抽抽,她祖父明明连个秀才也没中好不好……接着,何子衿才明白何老娘说此话的用意,因为,何老娘瞧着二孙子,一脸慈爱道,“我看以后咱们俊哥儿,就是做举人老爷的材料。”

三姑娘都忍不住笑,一家子坐在温暖的屋子里絮絮叨叨,连县里唱戏的事儿都忘了。傍晚,何恭带着阿冽阿念拜年回家,笑道,“娘没去看戏。”

这话问的,何老娘正懊恼着呢,怎么说着话就忘了呢?要知道,县里可是不经常唱戏的,一年有个五六遭就得偷笑。见儿子问,何老娘便道,“我们去了,家里剩你媳妇一个,到时要汤要粥的,没个人怎么成?”

何子衿笑,“祖母看二孙子看得着了迷,把看戏的事儿给忘啦。”

阿冽也过去瞧他兄弟,捏一下脸,立刻把小娃娃捏得大哭起来,何老娘给大孙子一下子,道,“轻着点!”把二孙子抱怀里哄着。

“没使劲!”看他弟大哭,阿冽摸摸鼻梁,道,“我是看刚生下来皱巴巴的小丑孩儿,怎么就越长越好看呢!”

阿念道,“俊哥儿长得没子衿姐姐好看。”

何老娘手臂托着孩子悠来悠去,俊哥儿并不淘气,渐渐便不哭了,何老娘听阿念的话好笑,道,“那是,你子衿姐姐是天仙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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