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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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想到儿子的性子,道,“只盼他能听的进去。”若真有劝服儿子的把握,她不至于拿这事儿与丈夫念叨,早私下劝服儿子了。

何念不愧一家之主,道,“听不进去你跟我说!”

知子莫若母。

何涵听母亲与他念叨舅家表妹的亲事,*的就一句话,“我不喜欢表妹,娘回了吧。”

王氏立刻觉心下不好,道,“你不喜欢你表妹?这亲事哪家不是父母说了算!你不喜欢阿杏,你想娶谁?”准备儿子一说三姑娘的姓名就给他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想何涵沉默半晌,*道,“谁也不喜欢,不想成亲!娘再逼我,我就出家!”

何涵没出家,他娘想上吊了!转而找丈夫哭天抹泪的抱怨!

何念寻儿子谈心,何涵还是老话,“不成亲!谁也不喜欢!想出家!”

何念哼一声,低语道,“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要是你娘给你去说三姑娘,你喜不喜欢?”

何涵冷硬的如芙蓉山的青石,一挑浓眉瞧向他爹,“不喜欢,她又没五十亩地的陪嫁!”何涵自小喜舞刀弄棒,他家里一门心思想他念书出人头地,绝不准他去观里拜师的,可何涵自有心思,他一有空就去朝云观帮着砍柴挑水,观里道长见他勤快,时常教他些招式,还传他一套调内息的法子配着拳脚练。可以说,就差个师徒之名了。何涵功夫不赖,昨儿夜里就把爹娘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一句便把他爹噎个半死。

何念羞恼成怒,把何涵抽打了一顿。

☆、第101章 最适合的选择

王氏原给儿子气得头疼,结果,丈夫这一动手,她立刻头不疼了,开始心疼。王氏一面哭一面捶打丈夫,怨天怨地,“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怎地下此狠手!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女人就是这样一种令人费解的生物啊!

何念给妻子捶打一通,忍怒道,“你不知这混帐东西多可恨!”竟敢对他一噎一个死!

“放屁!我自己生的我难道不知我儿子咋样!”因儿子被打的狠了,王氏蓦然与丈夫翻脸,“我是叫你劝劝他!哪里叫你动手了!你干脆把我们娘儿四个一并打死算了!”

王氏朝丈夫发了通泼,也不再提儿子亲事了,只一心叫儿子在家养伤。何涵待伤好了,先把学给辍了,他自问不是念书的材料。何念就此一子,一门心思盼着儿子出息呢,结果儿子自作主张的肄业了,当下又打了一顿。待何涵二次养好伤,他留书后去州府镖局自寻了差使,索性家也不回了。

这真要了王氏的命了,王氏对着丈夫哭天抹泪,“你赶紧去把那孽障叫回来,那镖岂是好走的?万一有个好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这就去跟婶子打听一二,他非死活相中了人家,反正以后好赖都是他的命,他也怨不得别人!”

何念也是着急上火,生怕儿子出事儿。当天就叫着同胞兄长何怀一并租车去了州府,何涵还梗着个脖子道,“等我挣够五十亩地的银子,我就回去。”

何念抽他后脑勺一巴掌,道,“立刻跟我回去,你娘这就去你恭五叔家给你提亲!”

何涵神色一软,他爹娘怎又允了?何念不理这混账东西,拽着何涵去跟镖局的管事送了礼物,说要带何涵回去成亲,那管事原就与朝云观的道长有些个关连,见何念又带了礼物来,笑,“等阿涵什么时候想来了,只管过来,你功夫不错,只是欠些历练。”

何涵应了。何念又客气几句,婉拒管事要请吃午饭的客气,带着儿子回家了。

先把人弄回家,一到家,何念就又给了何涵一顿,无法无天的东西,家里老爹老娘,就敢去做镖师!倘有个好歹,可不是叫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念这样骂儿子,“你愿意送死,自己去!要是敢害我以后无人送终,我敲不死个混账东西!”

何涵觉着,他爹这逻辑比较有问题。

王氏先把丈夫打出去,将儿子救下,对着儿子就是捶胸顿足一通哭,“你走前怎么不把你娘勒死,也叫我少操些心哪~”

何涵道,“我想给娘挣五十亩地!”有五十亩地的话,想来他娘就乐意他娶三姑娘了吧!

王氏抱着儿子大哭,“就是给我五百亩肥田,我也不换我儿子!”

何涵内疚至极。

王氏将眼哭成个核桃,用热毛巾敷过用冷毛巾敷,何培培一面服侍她娘敷眼,一面脆生生的数落她哥,“你走几天,娘念了几天的佛!你可真行,就为个三姑娘就这样!以后娶进门儿,哥你眼里还有谁呢?”

何涵心下深觉对不住母亲,瞪妹妹一眼,“聒噪!闭嘴,叫娘歇歇!”

何培培哼一声,跟她娘说,“养儿子有什么用啊!你还不如生三个闺女,起码我跟丽丽不会偷偷摸摸跑镖局去!”

儿子回来,王氏这心也就安了,也有心思叹气了,道,“谁说不是。乖女,给娘倒碗水来,娘渴了。”

何培培去给她娘倒水,服侍着她娘喝了。王氏打发儿子,“去你屋里歇一歇吧。唉,出门在外,哪里能吃得好,叫你妹给你热点儿饭,别空着肚子。”

何培培同学颇有是非观,道,“我不去!他还有功了!”

何涵快给他妹挤兑死了,默默的回屋面壁去了。

王氏在屋说闺女,“人谁还没糊涂的时候,你这张嘴哟,怎么这样得理不饶人?不是求你哥给你剥核桃的时候了。”

何培培给她娘眼睛上换了帕子,道,“我这是就事论事!娘你就别偏心眼儿了,看吧,这就是你偏心眼儿的报应!”

继把她哥挤兑死后,何培培同学再接再励的把她娘给挤兑了个半死。

王氏把眼睛养好,再将心情调节了一下,明明心里苦得跟黄连地似的,还得装出一幅欢喜无限的模样,带了两包飘香园的点心来何老娘这里串门子。

这年头,窗子上糊的是窗纸,屋里采光不如外头。故此,只要天儿好,何子衿与三姑娘都是在院里绣花的。王氏来的时候,两人就正在何老娘院子外守着新出苗儿的菜园子绣花,瞧王氏过来一并起身见礼。王氏细瞧了回三姑娘手上的绣活,果然鲜亮的很。想三姑娘好歹有门挣钱的本事,说给儿子自家也不算太亏,且以后这本事还能传给孙女呢。王氏笑,“你们继续做活吧,我有些事同婶子说。”抬脚进去了。

沈氏正在何老娘屋里商量三姑娘嫁妆的事儿,见王氏来了便停了这话头儿,同王氏说起话来。

“咱们这些年的邻居,又是同族,我不是拐弯抹脚的脾气,有话就直说了。”客套几句后,王氏就直接问了,“婶子,不知三姑娘可有人家了?”

何老娘挺惊讶,笑,“三丫头还没及笄呢,倒是有人给说亲,我还没定下来。怎么,你这是给三丫头说亲来了?”一家有女百家求,王氏来说亲,何老娘也挺高兴。

王氏脸上继续保持微笑的面部表情,内心深处被五十亩地割的七零八碎,“不瞒婶子,您瞧着我家阿涵如何?”

不要说何老娘,沈氏也给惊了一下,亲事不比别的,沈氏有话也直说了,道,“前些日子,我听说嫂子不是要给阿涵说他舅家的姑娘吗?”

“嗨,自来姑舅做亲、两姨做亲的还少了,我就是没那个心,也有人往那上头想。大家玩笑罢了,哪里做得真。”王氏笑,“咱们一道左邻右舍这许多年,我也是看着三姑娘长大的。不瞒婶子弟妹说,高门大户的咱不敢高攀,就说同龄女孩儿里,不论模样,光凭本事,有几个有三姑娘这份手艺。我不图别的,孩子能干、塌实,我家阿涵,不说多出众,也是实在孩子,婶子弟妹瞧着他长大,最是知根知底。还有,两人年纪相仿,再者,咱两家就隔一堵墙,以后也不怕我委屈了三姑娘不是?”

何老娘自觉这是难得的亲事,何涵兄弟一个,底下就两个妹妹,以后嫁出去,也没兄弟分家产。再者,何涵家的家底子,何老娘也知道,比自家不差,不说多有钱,也是殷实人家。何老娘心里已有七分肯了,只是做为女方家里,总不能一口应下,该有的架子还是要有的,何老娘笑,“你倒是亲自上门说亲,还省了媒人钱。”

“这哪儿能,自来没有婆婆亲自上门说儿媳妇的,这也不合规矩。”王氏笑,“我是想着,咱们两家实在是太知根底,就厚着脸皮一问。婶子要觉着行,赶明儿我就请媒人上门提亲,咱们先把亲事定下来。若婶子不愿意,私下拒了我,悄不声的没人知道,我也算保住颜面。”王氏多希望何老娘拒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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