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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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道:“好一对姹女婴儿!如今你儿子就在我手里,你打算怎么办?”

姹女道:“你想怎么办?”

我道:“你这个宝贝儿子心眼儿太坏,做事太可恨,我很生气,只要我一个忍不住,手上稍稍那么一用劲儿,就能把他的脖子捏断。而他这么可恨,全是你这个当娘的教育出来的。所以,要想消了我心头之恨,得是你这个当娘的诚心实意的赔礼道歉。”

姹女奇道:“赔礼道歉?”

“不错。”我道:“自废道行算是赔礼,指引我和我们麻衣陈家其余的人汇合算是道歉。这两样事情做好了,就放了你宝贝儿子。”

姹女道:“做是能做,但你怎么一直不看我?”

我笑道:“怕你的幻术厉害,不敢看你。”

那姹女愣道:“你——”

我道:“我最会学乖。不过,你也别想着我不看你,你就轻举妄动。你该知道麻衣陈家六相全功的厉害,并非是我自吹自擂,修炼到我这边境界,耳朵、眼睛、鼻子无一不能精准辨识。”

那姹女气道:“好!老娘今天认栽!你说话算话不?”

我道:“我向来有一说一,从不背信弃诺!麻衣二字,便是信誉!”

那姹女道:“我一身的幻术确实全在眼睛上,要废道行,就是废了我自己的眼睛,这一对招子,给你了!”

说话间,两颗圆溜溜的东西便滚到了我的脚下,我一看,血淋淋的,正是两颗眼珠子!

我吓了一跳,那姹女已经厉声喝道:“把儿子还我!”

我实在没有想到那姹女居然如此烈性,说做便做,自己一个大男人用她儿子做要挟,倒是胜之不武了。

我便把子婴朝她抛去,她目中空旷,淌着两行血泪,抱住了子婴,道:“陈汉生、陈汉琪等人已经奔仙宫核心去了,你沿着这个方向一路前行,遇到’求不得‘之后,折而向西,就能找到!”

说罢,那姹女抱着子婴如飞去了。

第440章 遗世魔宫(三十三)

我本想问那姹女“求不得”是什么样的人物,但她虽然目盲,却也走的飞快,想必是子婴提醒着,两人迅即不见踪迹。ggaawwx? ? ? 我暗忖姹女双目已经失去,幻术无法再用,子婴也被我连伤两次,非要落下病根不可,以后也难再作恶了。

刚才没有吃上东西,倒是在无意中撞破了这对母子的祸心,可见人心善处终究还是能得天福报。

我重新又抓了两条鱼上来,串起来烤了吃,又从树上拿下衣服,稍作休息了片刻,而后继续往前行进。

那姹女说老爹和叔父已经奔赴魔宫的核心,我要及早过去与他们汇合才好。

一路疾行,四处留意,渐渐又瞧见一处方方正正的小小宅院,我放缓了步子,收了声息,瞧瞧凑近。

还没有到墙根处,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声传出来,细听时,猛听得有人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骂道:“老赖种,你有本事弄死老子吧!看老子怕不怕你!”

我听见这骂声,不禁又惊又喜,喜的是那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陈汉杰的,惊的是,从声息中便可以判断出来,陈汉杰真气不足,嗓音嘶哑,像是受了不轻的伤。

我紧步往前,听见里面另有个如金石摩擦的刺耳嗓音铮铮说道:“本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把我的属下全给坏了,不好好炮制你一番,岂能对得起他们?”

陈汉杰骂道:“蛇鼠一窝!你早晚也是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那刺耳嗓音“嘶嘶”笑道:“人活着,就是奔死去的,好死坏死都是个死,也没有什么分别,只看你怕不怕,能忍不能忍。你瞧瞧你这位兄弟,生不能生,死不能死,那才叫一个苦。”

我移动到墙角拐弯处,轻轻攀上墙头,往院子里悄然张望,只见院子里生着一棵矮树,树干如成人胳膊粗细,枝叶却繁茂如伞盖,郁郁葱葱,像是石榴树,又似乎不是。

树下放着一张藤椅,一个身穿白衣的瘦削男人侧着身子躺在上面,一面脸颊黄的淡淡放光,像是金箔纸一样,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得了红眼病,嘴唇紫,眉心青,眼下黑,凡是能瞧见肌肤的地方,没有一处是正常人色。

藤椅下,躺着一个人,歪坐着一个人,躺着的人一动不动,但胸膛起伏,显然还活着,那正是陈汉雄;歪坐着的那个人,咬牙陈嗔目,怒冲冠,胸襟上血迹斑斑,正是陈汉杰。

院子里,横七竖八横着不少尸身,我大眼瞟了瞟,都是不认识的。

那浑身不带人色的怪人躺在矮树下,倒瞧不见趴在墙头上露脸偷窥动静的我。

我心中暗忖道:“不见老爹和叔父,也没有陈汉礼、陈汉隆的身影,班火正和顾水娘也都不知道去向,看来他们也全都走散了。陈汉杰能栽到这怪人手里,想必也是个大人物,该是八幻中的幻领了。’生‘是子婴,’老‘是白胡子,都已经为我所败,姹女又说’怨‘和’执‘也已经被老爹和叔父除掉,那八大幻领其实只剩下’病‘、’死‘、’求‘、’离‘四个,这怪人一脸病怏怏的样子,难不成就是’病‘?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能拿下陈汉杰,还能优哉游哉的躺在藤椅上。”

正想之际,那病夫忽然“咳咳”轻声咳嗽了两声,陈汉杰则跟着“咳咳”大声咳嗽了两声,嘴里猛地呕出一股黑血来,都吐在地上,浸入土里。

我吃了一惊,陈汉杰受伤还真是不轻,竟像是中了毒一样!

那病夫怪声笑道:“人病死是很难受的,我这人心最软,还真不想折磨你,你只要肯归顺了我,保管你一身病除,轻轻松松,你这兄弟,我也给他治好,如何?”

“放你娘的狗臭屁!”陈汉杰骂道:“归顺你奶奶个腿!”

那病夫哼了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还是磨的你不够!”

说话间,那病夫忽然伸手插入自己胸前衣服里,似乎是用手挠了两下,嘴里倒抽着冷气,喃喃说道:“痒啊,好痒,痒死我了……”

他说着,陈汉杰却渐渐皱起了眉头,继而也伸手去挠自己的胸口,且越挠越快,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痛苦。

那病夫已经把手伸出来了,狞笑着看着陈汉杰,道:“挠吧,挠吧,越挠越痒!”

陈汉杰大叫一声,双手把上衣扯得粉碎,十指在胸口乱抓,挠出来的全是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我哪里还能忍住,一个翻身进了院子,人还没有落地,先打飞钉!

“嗖”、“嗖”两声响,两道乌光闪向那棵矮树下。

那病夫的本事大为不弱,我翻墙入院的时候,他便已经听到动静,抬眼瞧见了我,等我打飞钉的时候,他把身子一滚,掀起藤椅,挡在跟前,把自己遮蔽的严严实实,那两枚飞钉打穿了藤椅,去势已衰,自然无法再伤到他。

不过我也是不求伤人,但求无过,趁着那病夫躲闪的空隙,奔上前去,提起陈汉杰,连戳六指,封了他一对臂膀上的穴道,让他的手臂无法动弹,然后又轻轻放到身后。

陈汉杰“呼呼”喘着粗气,骂声中,神情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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