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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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真源先生他,他怎样了?”

叔父看我一眼,长叹一声,道:“他,他走了。”

“师父!”许丹阳也慌忙探看,使劲儿摇晃,大声呼喊,但真源先生既然已死,又哪里能复生?

计千谋也目瞪口呆。

想那真源先生心情激荡之下,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又豪饮陈酿,终致身死,但,死,对他来说,恐怕比让他活着更好些。

只是叔父他身上的冥约,唉……

本来以为来鹿邑太清宫找到真源先生便能解了叔父身上的冥约,却没有想到事情一波三折,先是找不到真源先生,找到了又是个疯子,不疯了反倒又扯上了高桥美子的事情,释怀了便又身死……叔父连来意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难道这就是天意?

“快来人!”许丹阳大声呼唤太清宫中的道士前来,众道士听见叫喊,都纷纷过来探看,见真源先生身死,各自惊诧,议论纷纷,却无一人神色是悲伤的。

叔父道:“许丹阳,真源他已经死了,你就别再折腾他了。他无儿无女,你身为他的亲传弟子,就找一块好地方,把他埋了吧。”

“啊?!”许丹阳愣在当场,似乎是没明白叔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叔父大声道:“你师父死了!要埋了!”

许丹阳略一缓神,随即又失魂落魄,喃喃说道:“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叔父道:“心神交瘁,油尽灯枯,死了也好。不然你看他现在的这副模样,他活着还有啥意思?”

许丹阳呆了片刻,忽然抬头看着叔父,道:“你身上还有冥约没有解除,你就不怕么?”

第311章 道法真源(二十)

叔父略一怔,然后冷笑道:“怕啥?怕死?哈!哪个人不会死?谁能不死?我怕个球!”

许丹阳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没有!”叔父道:“你也死了这条心!”

许丹阳悲叹一声,道:“我还这么年轻。你自然不怕,你当然不怕,你什么都没有……”

我听得心中一阵愁闷,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真源先生既然死了,那便无法可解,生死在天,聊以慰藉罢了。但愿叔父他吉人自有天相!

叔父盯着许丹阳看了片刻,见他仍在自怨自艾,便摇了摇头,过去把真源先生的尸身抱了起来,放在屋里头。

众道士都探头探脑的看,叔父出来骂了一回,喊道:“你们观主呢!?叫他过来,商量给真源治丧!快点!别伸着你们的狗头瞅了!”

太清宫的道士似乎很畏惧叔父,应了声之后,便一哄而散,不多时,郑观主便匆匆而来。

“这……”郑观主见真源先生身死,也十分惊诧,道:“夜里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没了?”

叔父道:“他的后事,商量着办办。”

郑观主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又看许丹阳,道:“许总首领是什么意见?”

许丹阳神情沮丧,半天才道:“我来出钱,你们好好置办。”

郑观主道:“放心!”

我和叔父在太清宫守了七日,等真源先生的后事全了,才行离开。许丹阳和计千谋已经提前走了。

期间,叔父向郑观主问起道祖墨宝的事情,我也十分好奇,因为思量起来,真源先生和高桥美子似乎就是因为这道祖墨宝才搅在一起的。那高桥美子为了得到道祖墨宝,哄骗真源先生倾心于她,又设计让真源先生出家为道士,进了太清宫,一步一步接近道祖墨宝,等到后来,抗战胜利,高桥美子不得不先行回国,没能拿到道祖墨宝,但二十多年后,卷土重来,到底还是从真源先生那里偷走了道祖墨宝……

算起来,高桥美子的命,真源先生的命,新峘光的命,都因此而丧。

这道祖墨宝究竟有什么重大的意义,以至于高桥美子这般下功夫?

郑观主听我和叔父问起,思忖片刻之后,道:“说起来,我也不大清楚,老观主在的时候,这墨宝都归真源先生掌管,他是研究了许久的。有一次,我无意中听他说起过,那是道祖亲笔画的几幅图,似乎是什么先天图,无极图,龙图……看似简单,却极难参悟。”

我道:“那道祖墨宝在太清宫里那么久了,难道历来就没有高明之人参悟得透么?”

郑观主道:“道祖墨宝也不是一开始就藏在太清宫的,而是从宋朝以后,被陈抟老祖亲自送过来的。”

我和叔父都是一怔,道:“陈抟老祖?”

郑观主点点头,道:“不错,算起来,是和你们麻衣陈家有关的。据说其中蕴含着中华道学的根源,而且,能参悟透彻的话,是能预知未来天下兴衰大势的。”

我悚然道:“真的假的?”

郑观主道:“既然没有人参透过,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道祖留下的墨宝,总归是有些玄妙的?”

“废话。”叔父道:“要是没有些秘密,那个高美能豁了命来偷来抢?”

“这话说的是。”忽然有人远远的接了一句话,我们抬头看时,却见是屠夫走了进来。他道:“日本人想拿走道祖墨宝,也是冲着里面的秘密来的,日本人可远比咱们自己更信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这话说的颇有言外之意,倒也让我对他更增加了些好感,又看他没带其余三个人来,穿的也是普普通通的便装,不知道他来是做什么的。

叔父和郑观主都不认得他,但是却都觉得他相隔甚远,便能听见我们的谈话内容,那便不是个普通人。

叔父细细打量着他,郑观主也站了起来,还不及发问,屠夫便朝我一笑,道:“小兄弟,还认识我?”

我道:“那怎么会不认识?”

叔父诧异道:“你们认识?”

我道:“他就是那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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