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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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军队都有军饷,作为贺昱的手下,将士们也从来没遇到过军饷被克扣的情况,因为每到了发放银钱的时候,贺昱总会亲自查看。他是皇家子弟,又是近年来难得的将才,朝中纵有人不服气,也不敢在明面上跟他作对。如此一来,贺昱的西北军,就成了大陈境内最幸福的军队,他也成了有着最多衷心兵将的将军。

而今到了西南,他如法炮制,先将所剿财务拿出一部分分发给了此次作战的军队,又从剩余中拨出一些分发给了周围常年受匪事祸害的乡民,如此一来,的确使朝廷得了不少好名声。

做完这些事,距离他离京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天已经凉了下来,他命大军一鼓作气,乘机北上,解决乱军的问题。

而要解决乱军,他就不得不要去到一个地方,便是元邙山。

那里地形险峻,易守难攻,上一次,他被困在那处长达两个多月,几乎弹尽粮绝,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最后才终于活着走了出去。

所以他一直觉得,那场仗,不能用胜利来形容。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助攻就快出现了……

第15章 信物

京城。

眼看天渐渐凉了下来,转眼就入了秋。

这一日,徐妍收到了卫国公府的帖子,正是好友唐菡的邀请。唐菡说,她们府上的菊花这几日开得正好,想邀她七夕过去赏花,其实算算日子,再有半月唐菡就要出嫁了,徐妍知道这是好友要跟她说些悄悄话,想想贺昱现在在西南征战,去了也碰不上他,似乎也没什么好躲的人,便答应下来。

当然,作为沾亲的表姐妹,既邀请了徐妍,唐菡纵使不太愿意,也不能刻意忽略了徐珊,是以徐珊同其余几位贵女一道,都收到了她的帖子,于是七月初七这日,徐家姐妹俩一起去了唐家。

姐妹俩一同出门,不好分乘两辆车,但因自小就不太亲近,是以尽管在一架马车上,却没什么话好说,马车摇摇晃晃中,徐妍闭目养神。

徐珊时不时的瞧瞧长姐,似乎有些心事,徐妍无意识的睁眼,正碰上她慌忙躲避的目光,徐妍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

徐珊随口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姐姐今日新做的裙子很好看。”

徐妍低头瞅了瞅自己,相较于徐珊身上的桃红绣花褙子,自己这身月白兰花绣裙实在算不上出彩,不过这个妹妹从小就喜欢她的东西,就算是一模一样的两个物件,也得想法设法的跟她交换一下,仿佛她的就要更好一些。知道徐珊的习惯,她便也没说什么,只微微一笑,“你的也不错啊,你穿这些亮的颜色很好看,不用羡慕我。”

是啊,她如今都成了寡妇,还有什么好羡慕她的。

徐珊弯了弯唇角,算是回应,自己又琢磨了一会儿,跟她试探:“姐姐,听说那位严大人过两天要来京城了,到时说不定又会来咱们家,关于他,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徐妍微微蹙了蹙眉。

在娘家的这大半年虽然安稳,她明白那其实不是永远的避风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现在还可以陪着祖母,有祖母护着她,可等哪天祖母仙去,她该怎么办?生活往何处寄托?

再嫁,还是迟早的事。

她对杭州虽然有好感,但那只不过是因生母的眷恋而起,本就对严清没什么感觉,所以究竟要靠什么东西支撑她去远嫁呢?她根本舍不得那个把自己带大的老太太。

更何况上次贺昱跟他说,严清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江南有一堆外室和私生子,倘若贺昱没有污蔑他,她岂不是又要跳进火坑?

徐妍轻轻摇了摇头,道:“杭州太远,我不想去。”

听见这句回答,徐珊心里一顿,过了一会儿才附和道:“说的也是,倘若姐姐真去了江南,以后想见一面都难,我们也舍不得你。”

然而心里却很想问,嫌杭州远,不过就还是想留在京城呗,莫不是还真自不量力的惦记上了肃王府?

徐珊默默咬了咬牙,心里冷哼,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只不过肃王府,是断断不会让给你的。

徐珊不再说话,车里重又沉默下来,徐妍转头去看车窗外,不经意间走了神。

提起嫁人,她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在外征战的青年,她答应过他,说只要他家里同意,他能来提亲,她便会答应,可他真的能来吗?

她觉得这段时日以来,自己的心境似乎起了些变化。她此前一直觉得他在刻意轻薄,可那日她哭了以后,他的话听起来似乎还挺真心,被他强吻过,触碰过,又激烈表白过,倘若他真的能来,她大约就不得不嫁他了。

想起临别前他问,倘若他回不来,她会忘了他吗?她心里苦笑一声,作为第一个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子,她应该一辈子也忘不了,其实还是希望他能平安的回来吧。

哎,未经世事的处子,果然经不得撩拨,她觉得有些可耻,竟然担心一个曾刻意对自己无礼过的人,又想起那日的纠缠,脸竟泛起微红来。

姐妹俩各自怀着心思,马车渐渐驶入了卫国公府的大门。

姐妹俩先同其余几位贵女一道,跟唐家的姨奶奶和伯母婶娘们请过安,便去了园子里赏花游玩。徐妍有唐菡这样的好友,徐珊身为侯府贵女,也有自己的交际圈,两姐妹简单告了个别,寻各自的密友去了。

唐菡正在花厅等着,见徐妍过了来,高兴地站起身去迎,徐妍也一脸笑意,好姐妹赶紧拉着手聊天。

“现如今全京城就属你架子大,想见一面可真难哪!”一上来,唐菡就不忘打趣她。

徐妍笑瞥了她一眼,后垂眸低声道:“不是我不愿见你,是现如今我的境况……”

“理那些人作甚!”唐菡一口打断她,又往近里挨了挨,道:“我其实知道你的难处,可是我也轻易出不了门……妍妍,这些事不是你的错,你真的不要太往心里去。”

徐妍笑了笑,看着唐菡,“不管是不是我的错,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今日难得见面,咱们不提这些了吧。你眼看也要出阁了,嫁衣什么的都备好了吗?”

“嗯。”唐菡点点头,随后清走了身边的侍女,表情有些神秘,“今天请你来,一是想见见你,而来也是受人所托。”

“受人之托?”徐妍不明所以。

就见唐菡拿出一只精致的漆木盒,道:“这是有人要我代为转交,说是给你的信物。他说他惹你生气了,怕他自己给你不会收,所以才托我来,本来想叫我瞒着你,但我觉得,既是信物,那这个物件意义重大,应该让你明明白白的接受。”

唐菡把木盒塞到她手中,还有些不放心,问道:“我说的是谁,你知道吧?”

好友忽然来了这么一出,徐妍有些怔楞,等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贺……你表哥?”

唐菡松了口气,点头给了她肯定,看来表哥没唬她。

徐妍却立刻将手中物件推了回去,连连摇头道:“我不能收他的信……东西。”

信物是什么?她若收了,岂非私定终身?口头上答应也就算了,明着干这样逾矩逾礼的事,她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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