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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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意味深长的言道:“你就不想,也许所谓的线索,其实不过是慕容九留下引诱你的夺命锁?你怎么就那么大胆,就敢一人去西凉。大齐与西凉虽然这十来年十分的安静,可是平静之下未必没有暗涌。”

容湛还是没有言语。

皇帝叹息,他道:“西凉人都不是善类,西凉皇室更是如此,特别是慕容九,慕容九盯着你,你就不知小心谨慎么!你如若真有个什么,就不想你身边人如何?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成家了,你还有娘子。而且,这次还莫名的就牵扯到了肃城侯府,你不能安全回来。就不说朕想如何,太后就一定不能饶了他们。你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消息就去寻找你死去二十多年的母亲,这般说来,不觉得十分可笑么?”

皇帝一番话说得并不严厉,但是语气里也带着诸多的指责。

容湛终于抬头,他认真道:“是我错了。”

这样一说,倒是让皇帝惊讶,一时间不知说什么试好了。

容湛从来都是那种死倔的态度,从来不肯认错,但凡自己认定,是绝对不会放弃,也不会轻易被人改变。

可是这般时候竟是突然就道歉,倒是让皇帝没有想到。

他不说话,容湛继续道:“我当时太过急切,莽撞了。”

皇帝幽幽的叹息,道:“你明白就好。”

看他这般承认了错误,又看他苍白的脸色,皇帝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打量容湛,吩咐宫人:“还不赶紧伺候王爷坐下。”

容湛的脸色这样的苍白,甚至不如他这个年纪的人。

他道:“朕听闻这次出门一路凶险,多亏有苏家丫头。”

容湛颔首,十分诚恳:“若没有娇月,我想来已经死在西凉了。所以,我知道我错了,成亲之时,我曾经无数次说自己能够好好保护她,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似乎每一次都是她来保护我。而我是那个不断的招惹是非,牵连她的人。不过往后不会了。其安也在此,我把话撂下,若是下次我再这般莽撞,牵累娇月,牵累身边的人,那么我就自行去国寺……”

不等说完,就被皇帝喝止,他道:“你胡言乱语什么。”

皇帝不动声色,继续言道:“朕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苦楚,不过许多事情,总是要往前看。”

顿了顿,问道:“既然是为了你母亲去的西凉,那么结果呢?”

他就这样盯着容湛,容湛抬头。

其安真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他瞄着门口,索性噗通一下跪下,皇帝看他。

其安十分直白:“启禀陛下,学生惶恐,一路舟车劳顿,有些水土不服。恐、恐需要去那五谷轮回之所,还请陛下恩典。”

噗通一个响头,好端端的,去个茅房还叫恩典了,皇帝也知道他的意思,带着笑,点头道:“去吧。”

其安直接爬起来,连忙快速出门,十分识时务。

皇帝看着其安的背影,道:“这孩子十分聪慧,行事虽然有些不拘小节,但是看事情格局倒是很大的。十分像恩师。”

容湛点头,诚恳:“确实,如若不是其安果断来接我们,恐怕我们未必能回来的这样顺利。”

皇帝似乎对回来的过程并不关心,他道:“你与朕说一说,你母亲如何?”

他就这样看着容湛,容湛倒是也不回避皇帝的视线,与他直视,认真问道:“我自然是可以告诉陛下我所经历的一切,但是我也有一个疑问想要您告诉我。”

他缓和了一下,认真的说:“我只想请您告诉我,外界谣传,是否是真。“

皇帝并不意外他会这样问。

他沉默不语。

容湛道:“您与我的母亲,是否又私。”

他盯着皇帝的眼,再次询问:“外界谣传我是您的私生子,这一点,我是一点都不相信的。慕容九这个人有多么诡计多端我是知道的。如若他真的知道这个,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说。早该在两军交战之时用上,这样才能更好的打击皇室。我与他接触这么久,深知他的为人,如此阴险歹毒的传言,我并不相信。但是我希望你能诚恳的告诉我,您与我母亲,是否有私。”

皇帝沉默半响,终于缓缓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湛儿,很多事情,不是一句有与没有能够说清楚的。”

容湛平静:“确实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于许多人来说,我相信这些都不重要,可是对我不同。我必须知道这一点。若您不说,恐怕我所知道的一切,也未必会全然都告知于您了。有时候,机会总是双方面的。”

他垂了垂首,淡然:“总归,您不能对我如何,不过是做一个闲散的王爷罢了,恰好,我极为喜欢。”

第434章 433、交心恳谈

第434章 433、交心恳谈

皇帝与容湛四目相对,偌大的宫殿里安安静静的,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除却皇帝的心腹大太监,其他人也都不在。

好半响,皇帝总算开口:“朕当初确实与你母亲有私。”

容湛闭上了眼。

不过又听皇帝继续言道:“不过当初我们都是被人算计,并不是真的有心如此。”

容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皇帝,皇帝认真道:“朕没有道理骗你。既然已经承认,不管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而且你的出生,确实很难说。”

容湛盯着皇帝,心里竟是说不出的五味繁杂。

皇帝认真道:“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有些事儿,朕还是要与你说清楚的。当初我与你母亲有婚约,可是你母亲与你父亲一见钟情。于是她悔婚另嫁。可即便是如此,朕倒是也并没有如何,不管是因为真爱还是因为更好的身份,我都能理解,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我们也并没有太多的接触,甚至于私下见面都不太说话,要避着走,避嫌这种事儿,我们都是清楚的。”

容湛静静的听着这些陈年旧事,如若不是现在他们调查到了这一步,想来皇帝是一定不会说这些的。

不过现在既然说了,就像是一下子打开了能放出魔鬼的盒子,很多人的面目都变得清晰又带着几分面目可憎了。

皇帝仿佛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又仿佛是真的在思念那些陈年过往。

“这样的日子,大抵也有两年。这两年,我与你母亲没有一点接触。更不要谈什么私下相见。可是那年秋天,姚城发生地动。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但凡是地动,皇帝是一定要去佛寺斋戒一个月,吃斋念佛,为皇室祈福,为大齐祈福。可是如若皇帝一个月吃斋念佛不问朝政,这哪里得了。按照习惯,都是由太子代劳。太子代替父皇去国寺吃斋念佛,而你母亲并没有前往。说来也巧,正逢那段日子的最后几日,母亲寿辰,你母亲作为儿媳自然是要到场的,因为当初与我的婚约,她并不受母亲的喜爱。正巧太子不在,她倒是也受了不少的奚落。她惯是这样的性子,受了委屈,只忍着,从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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