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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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茕可能真的是千年难得一遇的鬼才,他居然想到把用在妖兽身上的秘术转嫁,用在了人身上,且不说会不会产生什么意外变故,这法子本就妖邪,想必是试验了无数遍才摸到一丝门路,得以成功。

一想到他抓了无数人做试验……

有点……变态……

徐泗复杂地看了一眼远处混战成一团的两人,屏气凝神,去除杂念,好一会儿才感受到那么一丝丝的灵力波动。

要想使被植入体内的司氏秘术失效,有两种法子,一是有由种下者亲自取出,二是由司氏血统更纯正更受认可的人以鲜血覆盖其本来咒术,这个法子同样耗损金丹。

上回给叁岐覆盖咒术,证明了司篁的血更受认可,可能因为他是家主剑拥有者的原因……徐泗看了一眼手边齐殇,一手捂上小腹金丹,那次过后,徐泗运丹自行时,就发现丹上现出一丝细微的裂缝。

放眼望去,这里少说也有几十号人。

这要是一个个都治疗过来……裂缝估计得有四分之一。

想了想,徐泗一咬牙,还是割破了手掌,一边默念解咒一边将鲜血淋上安无恙颅上三处大穴。

“啊……”三根手指长的木钉粘连着污浊的血被真元隔空一点点拉出,安无恙忍无可忍地痛嚎起来。

被种下时毫无所觉,拔除时却宛如割心剜肺。

一如很多不知不觉间深植于心的似是而非的情感,徐泗一狠心,一鼓作气。

三根钉子被同时拔出,徐泗点了他头部两处穴位,令其自行运气疗伤。

“如何?你们是想继续被人操控?还是选择信我一回?”徐泗指尖轻触伤口,伤口立刻不药而愈,自行结痂。

“那便有劳竹隐小友。”开口的是方飞絮,众人皆是一惊。

方才那厮催动口哨时,中了这针的人几乎无一不抱头痛呼,方家主却是一直安坐上位,稳如泰山,原以为她逃过一劫……没成想只是特别能忍……

“方家主客气。”徐泗对方飞絮其实很欣赏,这女子除了对他师父一片痴心,哪儿哪儿都是女中豪杰,生的还漂亮,凌九微要真是个异性恋,徐泗觉得,也就方飞絮能与其相配了。

方家主都开了口,其余人也不肯再摆谱,万一人家一不高兴就不给你治了呢?于是都连忙讨好着给徐泗打下手,可是实在也没什么下手好帮的,他们就开始互相帮衬着取出钉子后的后续疗伤。

这边徐泗开始了他的白衣天使计划,那厢凌九微渐渐占得上风。

司茕节节败退,心念一动,忽而莞尔一笑,“师弟,你那宝贝徒弟在不知死活地以身涉险,你也不去加以阻挠?”

凌九微身形一顿,攻势加猛,“他能保护好自己。”

‘’啧啧啧,那可不一定。”司茕歪头笑得不怀好意,“实不相瞒,我司氏操控妖兽的秘技要是转用到人的身上,所需的真元与鲜血多一倍,同时,对金丹的伤害也多一倍。你徒儿要是再继续这么强行解咒下去,不消几个时辰,就将爆丹而亡。”

凌九微轻轻勾起唇角,“司茕,若是此秘术如此损敌一千自伤八百,为何先爆丹的不是你?”

“你如何知晓我不曾爆丹?”司茕哈哈笑了起来,凌九微眉目间闪过一丝阴霾,心突然被人扯了一道。

“你难道不知金丹转换之术吗?我可爱的师弟?”司茕缓缓蓄力。

凌九微动作微滞,当即撤身,飞扑向徐泗所在。

还没等他靠近屏障,身后门户大开,一道凌厉的黑气裹挟着真元拍上他的背脊,他毫不避让地挨了个十成十,当即一口鲜血喷出来。

小千世界随之抖了三抖。

第87章 抓到一个修仙的23

脚下的沙地突然陷进去一块, 骨山微微震动, 不少惨白的骷髅头骨碌碌地滚落到脚边, 徐泗心头猛跳,愕然抬头, 刚巧看到凌九微被重击的一幕, 喷溅的血色刹那间刺痛了他的眼。

他一扬手,原本缓慢且小心翼翼的取针进程被粗暴地加快,三根木钉刷地被抽取出来, 掌下那人还没反应过来, 眼睛一翻浑身一抽, 就厥了过去。

“帮他疗伤。”徐泗朝方飞絮点点头,丢下四个字,拎起齐殇就冲出了屏障。

“师父!”徐泗一抬手, 用齐殇挡下司茕的一记真元暴击,张开一臂护在凌九微面前。

“回去。”凌九微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想扒开他的手。

没扒动。

“你……受伤了。”徐泗心疼地瞅他一眼, 梗着脖子,立得纹丝不动。

方才那一击徐泗看得真真切切, 威力有多大从凌九微踉跄的身形,额头爆出的青筋,和下颌骨鼓出的两团咬肌可见一斑。

伤势只会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

“停下你方才所做之事。”凌九微争不过他, 剧烈地咳嗽一声,“护住你的金丹要紧。”

“可是师父……那些人中了司氏……”

“那又如何?那些人于你我有何干系?”凌九微桃花眼轻斜,蔓延上无边的冷意, “都是些道貌岸然贪生怕死之徒,死不足惜。”

徐泗怔楞,同样的话他之前好像听过。

放走红白双煞时,他也说。

“整个修仙界与我何干?”

没错,凌九微向来是个冷漠寡情之人,他淡然出尘不是因为他心性高洁心无旁骛,而是因为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关心他人的好坏死活,自然能做到“花自飘零水自流”的优雅从容。

但是再深入挖掘一些,徐泗摇摇头,其实凌九微也有他自己的温情。司芝兰临终托孤他能欣然答应,徐泗装可怜他能勉为其难给他搓背,凌氏被灭他表面逞强却暗自心伤,包括当年暗中飞石替方飞絮解围……细细数来,太多太多,他本该是个极度温暖之人,到底遭遇了什么让他强行穿上了一层冷硬的外壳?

“齐殇啊……”司茕一双眼死死盯着徐泗手中的家主剑,放射出热烈而贪婪的目光,他啧啧两声,讥讽道,“三弟,你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把司氏剑吗?你可是连它一半的威力都没能发挥出来……一把上好的兵器给了个无牙小儿,屈才,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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