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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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锁住二人的桎梏,夙泷音的眸里酿起风暴,须臾又被他压了下去,“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问问你,是否对我有过心动?”林漪攀上了他的颈项,温柔地靠在了蓑衣之上。

湿漉漉的水泽将她半边衣裳都打湿,她恍若未觉,在他耳边呢喃低诉,“我的要求并不多,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对我心动过?”

“……”心动吗?

夙泷音在喉口压抑着反问,迟迟没有张口。他想,应当是有的吧。他毕竟是个正常的人,心也是肉做的,她的狡黠她的灵动她的美丽,自然也有轻扯他心的时候,只不过,比起宏图大业,这些都不值得一提。

答案,说不说出口,又有什么所谓?就像林漪说的那样,情情/爱爱都太过奢侈,如果这一次,能安然度过,他再考虑这些也是不迟吧。

温柔的手掌带着干燥的暖意,他摸了摸林漪的头,不用说再多的话。

林漪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没有答案,她离开失败就不远了。想到此,她眸色微沉,垂下的长睫如同扑簌的蝴蝶,“可是夫君,你有想过吗?想过我喜欢过你……”

“……”

“我并不是为了施展我的报复才接近你,也不是真的为了让你不开心才接近你,其实女孩子总是口是心非,我在听说你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

“……”

“这种喜欢可能太肤浅,可到如今,我已经成了你的妻子,我想,一年的时间,足以叫我想明白对你是何种感情了吧?”她灿然一笑,不偏不倚的吻住了夙泷音,“夫君,时间那么长,能不能给予我一方天地,让我知道,你也真真正正的喜欢过我?我真的、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陆嫣……”

最后的话成了呢喃飘散在风雨中,夙泷音贴着她的唇瓣,忽然掌住了她的后脑,热吻纯粹,烫彻心扉,唇齿缠绵之间,极尽男女之能事。

林漪被他引领闭目,心却扑通扑通在跳。

陆嫣……

无论夙泷音是不是真的爱过,最起码他是真的愧疚过。那么,为了攻略,所有办法,都可以一试,所有的愧疚,也都可以一用……

但愿,夙泷音不是真的人神不近,也但愿,夙泷音真的对她有过心动,哪怕是一点也好。

☆、第一一一章 我以笼中局,赠君流年锦

樱色染隔窗,薄雨湿春衫。

二人回了客栈就将满腔热情都加诸在了对方身上,没有什么比现在的抵死缠绵更值得全力以赴。

两个人都知道时间不多了,所以能在一起的时光才更为珍贵。

夙泷音的蓝图马上就要展开,他不知道这一局是成是败,是生是死,他只想,如果还能安然回来,他一定要给这个姑娘一个交代,不能再让她像陆嫣一样,一个人背负着名声,却长留孤冢,芳魂消逝。

陪君一醉花月春风,一夜暖帐春宵,再醒来,枕边人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怔怔看着夙泷音给她留的字条,林漪微微叹了口气。

希望滚个床单能让夙泷音有些许怜惜,可千万不要在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之后,就直接想把她杀了。

真是令人头疼的任务……

门被轻轻叩响,丫鬟恭敬地在门口等候,“主子,皇上不大好了,王爷想让您回京。”

“不必了,我改道去漠北呆两天,等他来了再从长计议。你记得喊王爷多加准备,是时候要发动了,望他大获全胜。”

“是,奴婢这就去回信。”

五月,荣国君主驾崩,还来不及举国哀悼,靖仁王起兵谋反,殷麓领军回京,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杀伐北上。

与此同时,雍王师出有名,火速集结禁军教头,带领皇城剩余的五万禁军在上京排布了新的五行阵法。

相比漠北一役,此战排布可谓更成熟许多,靖仁王的兵连上京城的边都没摸到,就已经兵败如山倒。

殷麓赶回来都来不及,半道上就听见了胜利的消息。

也是有够憋屈,殷麓踟蹰着不知道是应该回前线还是应该先领兵进上京交接,拥立新皇。

然而,夏国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这下倒是好,前线无主将,夏国便打了荣国一个措手不及。

殷麓又是回防都来不及,直接连失了三城,被打到了家门口。

情况已经危险非常,雍王甫一登基就决定御驾亲征,任林漪为军师。雍王对林漪可谓是抱有十万分的信任,一路披荆斩棘之下,直接抢回了两城,最后在夜澜城之北交锋,两军打的不分上下。

战况胶着,有新皇坐镇,荣国士气更胜一筹,但是夏国也不是吃素的,几次交战都以极刁钻的法子赢得险胜,迫得荣国再不能往前一步。

荣国正是更迭动荡的时期,朝堂上有文家一力相顶,暂时还出不得大事,但是长此以往,情况恐怕不太妙。

“如果,阿音在就好了。”殷麓听着林漪的分析,只觉得头疼的要命,他素来最烦这些弯弯绕绕,阿音最是懂他,根本不需要跟他解释太多。

帐子里一时间静的吓人,林漪收拾好记录案笺,默不作声准备出去。

殷麓咯噔两下,连忙拦住了她,“我说,额……小丫头,你别生气,我就这么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其实我也希望他在,可是谁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林漪牵牵唇,笑得勉强,“他是我的夫君,我真的很担心他的安危,要是……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可……”

“你,你别哭啊。”

殷麓是个大老粗,尴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他默默递过了手绢,叹气道,“小丫头,我不是说你不好,你的才华真的很出众,要不是有你,咱们荣国现在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但是……但是阿音毕竟和我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他最懂我脾性,我才有方才那么一说,你可别往心里去了。我把阿音当好兄弟,你也肯定不是外人,啊?”

“嗯嗯,我省的。”林漪拭了拭眼泪,“殷叔,其实也是我不好,压力实在太大了,这样哭哭啼啼的,让你看了个笑话,我给你赔个不是。”

“无妨无妨……”

“你们说了半天,可是我怎么了么?”仍旧是那清泉石上的声音,夙泷音挑帘而入,清远出尘,他昭昭若雪的光华让整个营帐都熠熠生辉,好似此地根本不是谈军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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