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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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旭早有了心理准备,闻言只能点头,因是在冥界,他不方便祭出惊邪剑,便退而求其次拿出了普通的仙剑。

谛听看着他的动作没有波动,他半抬起趴伏的身子,足以表达他对即将对战的态度。

朝旭心神一敛,低声道了句,“得罪了。”

说罢,他握紧手中仙剑,身子便像是离弦的箭矢一般冲了出去。一人一兽眨眼之间对战在了一起,朝旭的仙剑运起神力,刀光剑影,身形灵活。两人相拆百招,朝旭见机抵住谛听的兽首,仙剑划过他的身体,擦出零星火光。

谛听感觉到痛意,张嘴喷出灵力,霎时间就对着朝旭释放出神兽威压。朝旭侧身闪避,几个翻身,落回了原处。

“朝旭帝君,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谛听的心神之意说不上是褒奖还是贬低,他终于正视起了面前修为已经减半的神人朝旭,想他内腑俱损竟还有如此实力,原本的前途可见不可限量。

真是一桩冤孽。

谛听有自己的灵识,他盘算片刻,微微点头,终于收起了原来慵懒的姿态,战意涌动。无边的灵力自他的身前扩散,幽冥之府的曼陀罗都仿佛受到了他的鼓舞,开放的愈加灿烂,仿若极致。

“吼!”

朝旭以剑相抵,扑面的狂风生生将他掀开了好几步……

到底是上古神兽谛听,绝非等闲可以相媲美。

☆、第六十一章 苍天弃我,我宁成魔

谛听充满力量的身躯稍稍下伏,攻击的姿态还来不及尽显,下一霎便化作金红色的光芒暴射而出。

上古神兽的实力如同狂奔而去的劲风狂舞,涌动的灵力直教人心头惴惴,威压自四周开始团团包围,它以自身威压为刀斧利刃,瞬息间化作无形流光劈裂开了空气的流层。

朝旭心神一晃,侧身闪过,仙剑抵住空气刃,霎时间断成了两截。他手下不慢,立刻结印打出一拳,拳头之上隐有图腾流转,竟生生避开谛听两步。

谛听诧异之余立时反扑而上,朝旭连作五重结印,神灵之力满布周身,硬生生抗衡住了谛听的奋力一击。

他喉头一甜,催动神力结印在转瞬间扩大五倍,团团将谛听包围其中,竟是上古灵阵。

这个举动极冒险,东皇极在旁边看的心惊,以他原本修为都画不出上古的御兽灵阵,现在更何况是半神之力?

“不要冒险!”

话音未落,朝旭喷出鲜血,他右手仍旧抵着不断包围的法阵,左手开始引导鲜血注入法阵之中。

谛听即便是上古神兽都在他手下讨不得好,越来越逼仄的空间叫他喘不过气,灵力也被紧紧盘绕在身体周围,若是不立刻束手就擒,只怕他的灵力就是第一道催命符。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周身,谛听忽而失去了斗志,他看着法阵之外的朝旭,曼陀罗的花瓣腾飞而起,被他周身的灵力碎化成漫天飞舞的花雨,炫目的法阵伴着这样美丽的花雨,竟是青冥之府从未有过的景色。

这样的人,却与天龙二族为敌,令人难以想象。

百鬼惊嚎,青冥之府的灯笼摇曳在灵气的劲风之中,谛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须臾,朝旭终于不顾反噬之力,强行收起了法阵。

呼啸的狂风和汹涌的灵力慢慢被平复,他再也忍不住,吐出了大口鲜血。仙甲被他的鲜血浸染,显现出妖美的颜色,他站立不稳,险些坐倒在地。

“可以了吗?”他盯着谛听的双眸,呼吸粗重。

谛听的眸中不再是汹涌的波涛,转而绽放出沉寂的光芒,“吾认可你。”

引魂灯随着他的话音落到了朝旭的身前,谛听始终是高高在上的上古神兽,它打了个响鼻,威风飒飒地踱步上高高的冥府台阶。

声音沉寂悠远,“你是个善良的人,这比什么都珍贵。祝你早日飞神得道,勿忘初心。”

冥府之门发出厚重的声响,缓缓闭合的时候仿若透出了幽冥之中的无限深沉。

“我们走吧。”东皇极终于是呼出一口气,几个大步跑到了朝旭身侧,想要将他扶起。

心弦一松,朝旭哪里还有余力装出原本的腔调,他的嘴角又溢出了鲜血,擦也擦不干净,温热的腔舌满是腥甜。

那是他耗尽了所有修为摆出的上古灵阵,哪里是须臾时间就可以恢复的。

东皇极掏出了仙狐涎就给他喂了下去,还没等药力发挥。引魂灯盈盈飞舞,盘绕在二人身侧,眨眼间,从灯芯之中飞出了一颗小小的结丹。东皇极顺手一收,摆到朝旭的眼前,“谛听似乎早就料到了,还给你留了蕴灵丹,快吃了吧,我帮你护法。”

“嗯。谛听神兽能听万物心声,他早就知道并不奇怪。”

朝旭不敢怠慢,连忙吞了丹药。加上仙狐涎的助力和东皇极的引导,略微调息,终于沉下心神,引导体内真气。

青冥之府的曼陀罗花又开始徐徐绽放,美丽妖娆的模样应和着精纯流转的天地灵气,一时无话。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夕华每天在青丘等着二人归来,日子变的越来越难熬,连心情都变得焦灼。

白泽已经回来,每天陪伴着她,却很少说话。他用温润的眸子看着她,仿若是在安慰。

时日渐久,夕华的焦躁终于到达了顶峰。

每天晚上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下意识便要去青冥结界看看。她知道青丘和青冥的路是相对的,依照他们现在的能力,只能从原路返回。

白泽看破了她的心思,没有阻止,沉默得跟在了她的身后。

来到天狐之冢的外缘,此地仍旧幅员辽阔,桃花百里,萤火虫星星点点,仿若点亮黑夜的灯光。

她在他们离去的地方翘首以盼,一直都是黑洞洞的,没有破空的结界。

时间越来越长了,她天天晚上守着结界,丝毫没有动静。夕华担心又害怕,终于有一天,她思索着当时东皇极的结印,尝试自己结出虚空的结界。

白泽看着她的目光始终未变,也并没有打算阻止她。

夕华闭上眼睛,仔细思索了东皇极的手法,联想起东皇极给她的玉简,她左手画印,右手结界,微弱的灵力自她手里喷薄而出,却没有亮起一星半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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