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衙差们脸色一沉,“要不要将此事禀告上去。”
“还禀告啥,咱们直接放把火把这里烧了吧,再晚就怕来不及了!万一上头怪罪下来谁担得起!”
篷外的老大夫一听衙差们的话,立即上前劝阻,“差爷,四日时间未到,你们不能——哎哟。”
衙差把老大夫推开,吼道;“这一天都过去了,你们不仅没把人治好,他们还病得越来越重,这里头都吐成这样,不是瘟疫是什么!”
闹成一团的衙差很快点燃火把,他们散开将大庙的通风口封上,睦野在给难民喂药,见此情形,曲溪青站起往外走,却被衙差揽住,不允许他出去。
老大夫道:“仙人,他们要放火烧了这里——”
曲溪青怒视衙差,“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蛇惧火,衙差手中的火把熏得他不舒服,他朝后退开几步,回到庙内把外头的情况告诉睦野。
“木头,他们要封死大庙一把火烧了这里。”
话一出口,难民们纷纷躁动起来,挤着要往外走。衙差拔腰刀指向难民,挥舞着手上的火把,凶嚷道:“动什么动,都给我回去!”
难民慌成一团,想挤出去却又碍着指向他们的腰刀和火把,衙差把难民死死堵在庙内,待其他衙差把大庙的通风口全部封上后,接二连三地把手里的火把扔进庙里。
庙内的干草被迅速点燃,曲溪青被那气味熏得发呛,他避开火苗,手腕一紧,被睦野扣住,往门外带。
火苗越窜越大,难民推涌着要跑出去,衙差将好些难民砍伤,面目狰狞地放话威胁,要把大门合上。
睦野用力把门抵开,衙差作势要把睦野踢回去时,被身后的曲溪青抬起一脚踹翻在地。
“木头!”
睦野拉着他出去,难民们愈发激愤,患了病的难民跑不动,小孩们呜呜的啜泣从庙里低低传来,睦野面色骤沉,外头恰来了给他们送早饭的村民,村民们看到大庙里升起的烟雾、以及和衙差打起来的人,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睦野朝他们大吼赶紧提水救火,躲开衙差劈过来的一剑,睦野一边护着曲溪青,一边提防衙差挥过来的刀。
方才被踹翻的衙差拾起地上的火把朝他们用力扔过来,那火把正对着曲溪青的后背,睦野把他拉开,手臂却被燃着的火把击中,薄薄的布衣瞬间焦了,手臂被烫伤,渗出的血水黏着粗布,沾在臂上。
“木头——”曲溪青回头,骤然急红了眼。他转头,死死盯着朝他们扔火把的衙差,腰一紧,睦野眼疾手快地把他圈到另一处,沉道:“我没事。”
好在大庙内置放的干草不多,庙外打了一口井,十来个村民接了几桶水往庙里泼后,燃起的火苗很快被熄灭。
早有村民跑去给村长带话,村长带了一批人赶到,制止眼下这混乱的场面。
被砍伤的难民排开靠在庙外,大夫们给他们止了血包扎好,之前留在庙内跑不出去的难民们也都配合大夫仔细检查,好在他们只是吸入少许的烟雾,加上火灭的及时,并未危及到性命。
睦野顾不上处理手臂的伤口,给患了热症的难民诊完脉,他取出药罐,继续发放药丸。
曲溪青跟在睦野身后,眼睛一直落在那焦黑的肩头上,“木头,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待到难民服下药丸,睦野才回头看曲溪青。他忙了一夜,又经过一番打斗,额上已是布满大汗,布衣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
曲溪青用袖子替睦野擦去汗水,想起方才他被火把击中时,便心如刀绞。
“木头,我去休息片刻。”
睦野见他面色不好,因还有病人要看,他道:“累了就去休息,若是在这睡得不舒服,过会儿我送你回家。”
曲溪青扬起一抹笑乖乖点头,他回到大篷找了一处地方蹲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外头,衙差们在吃早饭,他寻了一圈,视线锁在那个对他扔火把的衙差身上。
他轻声一嗤,红唇微合,从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不久后,一条蛇爬入篷内,朝曲溪青吐出长长的蛇信。
......
用过早饭的衙差分批去茅房,再回来时,居然有一个人是被衙差们从茅房抬回来的。
“大夫大夫,老五刚从茅房出来就说不舒服,您能不能帮忙给看看?”衙差们将昏迷不醒的老五放下,只是经过方才的纵火一事,大夫并不愿给这群衙差任何好脸色。大夫们心道这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来得早,险些没拍手叫好。
衙差见大夫对他们置之不理,欲上前把大夫押过去,村长很快赶来劝阻。睦野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衙差,便过去粗略检查一番。
其他衙差问:“老五如何?他怎么上个茅房出来就突然晕倒了。”
睦野道:“他中毒了。”
衙差面色大变,惊道:“我们都从茅房出来,为何只有老五一人中毒?!”
睦野:“他出来时可有什么异常。”
衙差想了一会儿,往头一拍,道:“我想起来了,老五出来时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似乎捂着裤裆?我们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晕过去了。”
睦野垂下眼,用未受伤的手把老五的裤腰带扯开,腹部与腿上并无伤口,睦野顿了一顿,神色平静将那裤微微松开,再拉上。
附近的村民和衙差们面色迥异,下一刻睦野道:“他的yang物被蛇咬了。”
众人:“......”
睦野又道:“我探过脉,此蛇毒并非剧毒,只是能令人昏迷几日,且日后行房中之事会受阻。”
有难民忍不住嗤笑,笑声接二连三传出,衙差们红着脸怒吼:“笑什么,闭紧你们的嘴巴,不要命了吗!”
睦野淡道:“差爷们无须动怒。”
村长在中间劝阻,衙差们只得将火气忍下,“医不好吗?!”
睦野答:“平日多食用壮阳之食,兴许见效。”
衙差梗着脖子,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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