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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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贝吃过早饭,刚一吃饱就开始在院子里撒欢闹腾了。睦野将昨日采集的药草从药筺里分出来整理干净,院子里搭了几处用作晾草药的木架,按照药效分类,再将整理干净的药草安置在各个木架上挂好。

曲溪青扭着身子出去,他看到地上一排摊开待整理的药草,上前蹲下,拾起一株放进嘴里咬。黑贝谄媚地蹲在他脚边,黑黝黝的鼻头凑近,有样学样的,狗舌头一卷,嚼起药草。

“呸呸呸,好苦……”曲溪青吐出嘴巴里的东西,黑贝同样苦着狗脸呜呜叫,惹得他欢声大笑。

睦野没什么表情的过来把一蛇一狗往旁边赶,捡起被他们咬了两口后扔到的药草,用井水清洗干净后,继续往木架上挂。

曲溪青指向院里一处,问:“木头,那是什么?”

睦野默默看了眼,“石磨。”

“石磨是做什么的?”

睦野忙着没回他,又或是故意不回话。曲溪青自讨没趣,扁扁嘴也不说话了。

黑贝对他汪汪叫了两声,跑到树藤架下,狗嘴巴一张,从竹编筐里咬了一嘴打好的豆子往石磨边跑,再把嘴里的豆子往槽口上扔,哗啦啦掉了一地。

曲溪青似懂非懂地看着,他跟过去把掉下来的豆子捡起扔上去,黑贝用身体撞了一下木杆子,曲溪青顿时恍然大悟。他揉上狗脑袋,黑贝舒服得呜呜叫,躺平了身体扭动,叫声跟发春似的。

睦野目光沉默地走到黑贝跟前,黑贝僵了僵,委屈地跑到另一头耷拉着大脑袋趴下。

曲溪青似笑非笑,柔软的身体挨到睦野身上,往他颈边吹了一口气,紧接被推开。农夫这一推却没有了之前那般使力。

细长的眉梢挑起,曲溪青笑意更重,轻哼说:“知道心疼我啦?”被推开的他又跟没骨头似的软回去,他整个人几乎都贴在农夫的背后,语气懒洋洋的,撒娇一般,“我站不稳。”

睦野沉默着把他拉开,药草整理干净全部挂在木架上时,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的位置,空气中还笼着一层淡淡的雾,遮着日光,虽然不太暖,总比阴天来得舒服。

收拾好药草,睦野还没忙完。曲溪青看他又背了个大竹筐出去,忙从竹席爬起半边身,问道:“你还出去啊?”

睦野没转头,“锅里热着些锅贴。”留下这句头就也不回的出门了,曲溪青话还卡在嘴巴里,直到大门被关上,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黑贝暖暖的肚子,“他走了。”

大黑贝呜呜应了他,曲溪青扭着爬起来,外头的气温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冷,他打算回屋里睡上一觉。

门口这时忽然传来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挠门。曲溪青盯着大门,心念一动,扭着身子过去把门打开了。

看到门外的东西,黑贝受刺激的汪汪直嚎。曲溪青敲上它的脑袋让它安静,对那团雪白的东西说,“玉狐,你怎么来了?”

冬季还没完全过去,这狐狸可比他贪睡了,每次都赖到初春过才从洞里出来。

玉狐穿过院子跟进屋里,跳到床上摇着毛绒绒的尾巴。它歪着脑袋,眼睛黏在曲溪青身上,惊叹,“小青你真的化成人形啦,好厉害!”

蛇跟狐狸本是天敌,又或者说狐狸克蛇。然而这只狐狸却呆呆的,它不仅仅没有和曲溪青成为天敌,还救过他一次,蛇跟狐狸便成了朋友。

曲溪青把狐狸抱在身上取暖,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它,“那当然,你可得加把劲了,别总做只呆狐狸。”

总被蛇嫌弃呆笨的狐狸也不生气,它笑了笑,把肚皮露出来,跟黑贝一样求抚摸,“小青你给我多揉揉,外头好冷呀。前些天我听外出觅食的豺狗说它在山里看到化形的你,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了。”

曲溪青微皱起眉给狐狸顺毛,“担心我什么,你这么冲动的跑过来才要担心你自己,你还没化出人形,万一被其他村民看到把你捉去剥了这身皮怎么办?”

狐狸害怕的抖了抖蓬松的尾巴,弱弱道:“那……那我现在回去啦?”

曲溪青捉住它尾巴一捏,“说你笨还真笨,等天色暗了再走。”

狐狸呆呆一笑,“也对哦,现在走容易被村民发现。”它又问,“小青你是如何化身人形的啊?”

说起这,曲溪青不禁扬眉,唇一勾,笑说:“这屋舍里的农夫身上精阳之气正是我寻了半年之久的气息。”

狐狸尾巴都忘了晃,呆呆地看着曲溪青,失神说:“小青,你可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曲溪青被狐狸的赞美取悦,随之又颇为恼怒,“可那木头农夫就看都不看我一眼,还总动不动就把我甩开!”

“欸!”狐狸一听,也替他抱不平了。“那、那小青吸到他的精阳之气了吗?”

“没有……”曲溪青稍顿,又轻哼道:“我要引诱他的,让他日后任我为所欲为……”

第6章 洗澡闯入

曲溪青如愿在睦野家中住下,睦野对他的妥协令他心满意足,却又起了贪念,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够,明明还可以更好一些。

就好比睦野虽然同意他留下,却对他不闻不问。往往自己主动说上好些话,睦野才听不出语气的给他一句简短的回应。

睦野背着药筺踩着暮色回来,院内安静,黑贝趴在门前睡觉。它看到主人回来,马上起身往睦野的腿边蹭,黑贝回头对着它的狗碗嚷了两声示意它饿了。

白天晾晒的药草已经风干,睦野拨开黑贝将药草逐一收好。只要接下去几日不下雨,这些药草再晾上两天就能带到城里卖给药铺。

听到院子外头传来的动静,曲溪青松松垮垮地裹了身睦野的衣衫,再穿上一双不合脚的鞋,一扭一摆地出了屋。

睦野看到自己的衣衫和鞋子,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

将屋内翻了个底朝天的曲溪青毫无愧疚之意,他靠在门上笑吟吟地看着农夫,“你可回来了,我在屋里都待闷了。”

睦野将灶屋和屋内的油灯点燃,昏暗的光照不亮每一处角落,夜色暗得快,院子很快黑了一片,只有井口处水面隐约晃荡出微弱的光。

睦野拿起木盆装了些米半蹲在井口边洗,曲溪青跟过去看,睦野刻意洗快,他才过去睦野就走进灶屋生火煮饭。曲溪青锲而不舍的跟进去,睦野转身往后院种菜的菜园走去,摘了一把菜叶回到井口整弄清洗,动作利落迅速,完全不给曲溪青反应的时机。

明白睦野这是刻意避开他呢,曲溪青不甘地咬唇。他又不是丑八怪,这农夫用得着避他如猛兽么,真是不解半点风情。

睦野背对着曲溪青,翻开锅看到热在里面的锅贴一点没动,眉头又是一皱,却什么都没说。

煮好的饭菜端上桌摆好,干炒豆子,一叠青菜,炒花生,鸡蛋花汤,再加上两碗热腾腾的大米饭。

曲溪青一屁股坐下,横抓起木筷往米饭戳了一把,挑起一粒米送到嘴边。他舔了舔唇,疑惑地又挑了一粒送进嘴里,纳闷问道:“怎么没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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