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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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绻想这禁制如此紧紧包裹着心脉,若是真的碎裂,却不知心脉是否会跟着碎裂,思及此他被自己吓得魂飞魄散,手足无措转了几圈,正想冲出门去寻靳文蕖来替自己壮个胆气,忽然听得覃云蔚又轻轻呻吟了一声,尔后额上见汗眉头紧蹙,似深陷噩梦之中一般,痛苦不堪挣扎不止。

见他如此状况,韩绻忽然又冷静下来,不敢轻易再言离开,索性反身凑到覃云蔚身边,紧握住他的手,试探着将灵力传送过去。那灵力果然被覃云蔚尽皆接受,纷纷涌向心脉之处。韩绻见状大喜,忙加快灵力传送之速,覃云蔚似有所觉,忽然反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之大,握得他手骨咯咯作响。

韩绻咬牙忍着剧痛,任他采撷自身灵力,听得覃云蔚喘息之声越来越急促,尔后忽见他抬手狠狠揪住了胸口衣襟,似乎痛苦不堪,韩绻慌忙道:“你是不是胸口处很疼?”

覃云蔚依旧在胸口处抓挠不止,韩绻想莫非是玄黄石就要碎掉了?他索性将覃云蔚扶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之上,在他耳边不停喃喃安抚:“若是疼,我们就忍一忍,等那石头碎掉,碎掉就好了。”

第101章 进阶

韩绻虽然不住声地安慰覃云蔚, 但实则心中一片茫然,为着从未经历过这碎石之时, 也不知玄皇石碎掉后,结果究竟如何。正此时,他忽然听得耳边隐隐似有呼啸之声,仿佛一瞬间天风荡荡云起岚生。他正想这情形为何与修士进阶所引发的天象变化如此相像, 况且两人明明身处密室之中,为何却能感受到室外天象之变化。

但此时并不敢过于分神, 念头一转即消, 接着凝神查看覃云蔚心脉状况,却惊觉那禁制上之裂纹已经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遍布,韩绻正惶然不知所措, 忽然丹田一空,却是自身灵力瞬间被覃云蔚彻底抽走, 尔后听得他心口处一声轻微的爆破之声,禁制彻底碎裂消融不见。

他被抽空了灵力,身躯瞬间瘫软下去,覃云蔚却自行坐得端正, 气息渐渐平稳下来。韩绻目不转瞬凝望他,见缕缕金色霞光在他身后萦绕不去, 再细看,这霞光似是从室外透墙而入,来此九天之上云层之间。

韩绻沐浴在霞光之中, 只觉得暖洋洋通体舒泰,索性闭上眼昏昏欲睡。

片刻后,他听到覃云蔚微声叫道:“韩绻!”

韩绻尚未应声,忽觉身上一沉,却是覃云蔚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语气似惊似喜又似不可置信:“你……你竟然……我记得你被璃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韩绻睁开眼,伸手摸摸他的脸颊,软绵绵道:“你不是做梦,是有这么回事儿,但他嫌我不好吃,又把我吐了出来。”

覃云蔚:“太好了,幸而你不好吃。韩绻,我……我似乎进阶成功,为什么会这样?”

韩绻微笑道:“因为你心口处的玄皇石碎掉了,小覃哥哥,恭喜你。”

覃云蔚转动着眼珠,迟疑道:“是吗?那我试试。”他忽然附身吻上韩绻双唇,热情满满辗转留恋,心口处却无半点不适。覃云蔚惊喜交集,喃喃道:“韩绻,我可以随便亲你了,真好。”言罢忍不住又在他唇上轻啄数下,柔情蜜意隽永绵长,片刻也不舍得分开。

韩绻勉强伸臂搂住他颈项回吻过去,又抽空笑道:“以后你还可以随便睡我呢,亲一亲算什么。”

一句话撩拨得覃云蔚瞬间热血沸腾,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片刻后忽然觉出异常,盯着他问道:“你怎么这么软绵绵的,是哪里不舒服?”

韩绻道:“你抽走了我的灵力,自己竟然不知?”

覃云蔚忙将灵力在体内流转,尔后脸色微微一顿:“果然被我借走了,这就还给你。”

韩绻道:“不急,灵力没有也没关系,后半辈子你养着我便是。你昏睡这几日,可是吓坏了我,你为什么一直不醒?若是再不醒,我就不要你了。”

覃云蔚忙将他又抱得紧了些,温声道:“那不成,你不能不要我。我别的都记不得,就模糊记得胸口疼得很,似乎一直有人拿刀子再搅来搅去,怎么都躲不开,疼得让我觉得不如死掉算了。结果后来似乎也听到你说要走,所以才急得醒了过来。

两人相拥一处难舍难分,渐渐引动情热如沸,韩绻觉出覃云蔚身躯之变化,虽然羞涩,却又有些期待,唇角含笑摸摸他的胸口:“你想做什么?你这儿才好,可成吗?”

覃云蔚被他提醒,忽然清醒过来,惊觉自己二人竟然身处九瓣玄莲之中,且这室中金色霞光萦绕浮动,覃云蔚盯着那缕缕霞光,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一件正事儿,于是强行遏制住心神动荡,低声道:“这会儿却是不合适,我们在靳师姐的九瓣玄莲里呢。且合体修士之进阶霞光难得,你要快些服下大师兄所赠之丹药,趁机进阶才对。”

韩绻却故意与他胡闹,只含糊道:“不是你主动抱着我不放的?勾起人的火来,你却又装正经,小覃哥哥做人怎么恁坏。我这会儿就是不想进阶,只想与你睡一觉。”

覃云蔚无奈之下,狠心咬牙,艰难无比将他从身上剥离,强行摆成个打坐的姿势,劝道:“机会难得,你千万莫要任性偷懒,快些坐起来。”

韩绻眯着眼看他,神色惫赖:“你是怎么回事儿?好吧,不睡就不睡,不睡拉倒。只是我的灵力适才都已被你抽走,我还进什么阶。你不用管我,先稳定一下自身境界吧。”

覃云蔚执拗无比:“不,我要和你一起。你快些服用丹药,我这就把你的灵力还给你。”

他摸索着去掏韩绻的储物袋,忙乱间却摸不到在哪里,于是锲而不舍在他腰间摸来摸去。韩绻只得推开他的手,将聂云葭所赠之丹药拿出服下,又问道:“我借助你的霞光,会不会影响到你?”

覃云蔚道:“不会,只你一人完全无碍,快来。”将他扯到自己身前,与他双掌相合,一起入了定。

靳文蕖在城中将诸位修士问了个遍,偶有几人听说过玄皇石此物,却哪里知道什么破解之法。她无功而返,正觉沮丧,却忽然察觉天象之变化,见一阵风起云涌之后,云开雾散,金色霞光如丝如缕纷纷汇往覃云蔚所在密室之处。

靳文蕖顿时了然,惊喜交集之下,忙命诸人将城主府邸层层防守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也并不去打搅。

三天后,密室终于打开,成功进阶化神中期的韩绻似怒非怒拂袖而出,覃云蔚紧紧尾随于他身后,一脸无奈之色,低声劝道:“别人的地方,真的不太方便。你莫要生气,以后你想怎么睡就、就怎么睡。”

韩绻道:“不睡。过村没店,以后也不想睡了……”他一抬头间,忽见盛长骅和龙青葵守在门边不远处,只得将后半截话又咽了下去,堆起满脸笑容迎过去:“老三,龙姑娘,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可是在等我吗?要不要去我那里喝杯茶?”

自从龙青葵与覃云蔚有了婚约又各种闹腾之后,无形中和韩绻越来越疏离,如今若非必然她从不往二人身前凑,因此韩绻见她肯屈尊前来,立时热情万分殷勤周到。

龙青葵略有些尴尬地一笑:“靳师姐怕你们出什么事儿,让我们在这里守着。然后老三找了来,说是想问你些事情,我们就一起等着。”

盛长骅却无视覃云蔚的脸色,凑上来结结巴巴问道:“那个韩师兄,我、我想打听一下,璃天的肚子里,是个什么情形?”

韩绻闻言顿时脸色扭曲,拼命压制住胸口烦躁欲呕之意,半晌方摆手道:“我却不想再提起此事,你问些别的行不?”

盛长骅忙道:“可是,可是别的我没什么好问的,而且只有你是被璃天吃进去又吐出来的,我不问你,却该去问谁?”

韩绻见龙青葵也是一脸好奇之色,且悄悄支棱起一只耳朵,分明也是过来探听此事,但她多半是想知道龙青煜和林蔻白曾经遭遇过什么。

看来自己被璃天吃过一回,倒成了一段亮丽光辉的传奇,他不禁怒道:“你谁都不该问!你若是真好奇,让他吃一次不就知道了。先让华鸾用尾羽给你也下个禁制,保管璃天吃了能再吐出来。嗯,要记得在他肚子里留个印记,就写‘木兰洲盛长骅到此一游’,如此就圆满无比。”

盛长骅转动着眼珠疑惑无比:“是吗?那你留下字迹没有?”

韩绻一脸正经:“我当然留了,我留的是‘玉螺洲韩绻到此一游’,你若是敢进去,必定能看得到。”

他忽觉手腕一紧,却是覃云蔚趁着他被这两人纠缠,过来拉住了他的手。韩绻还记着他不肯和自己亲热却偏要先张罗进阶之事,实在让人没面子,他正要甩开他的手,覃云蔚劝道:“别闹,师姐在前面等着我们,说是有要事相商。”

靳文蕖与盛明狐等人在府邸前院的议事堂相候,只是此次多了一头大妖兽华鸾。华鸾见覃云蔚和韩绻不但进阶成功,且毫不避讳牵手而入,脸色不禁又哀怨了几分,不着痕迹瞥一眼尾随而来的盛长骅。可惜盛长骅懵懂无知,更不会去看他的脸色,依旧目不转瞬盯着韩绻背影,想是还在疑惑璃天肚子里的情形。

靳文蕖抬手示意众人落座,道:“适才华鸾神尊与我说,说是璃天上次在九天星云法阵中受了伤,且又耗费修为令上千妖修元婴自爆,想恢复恐是得一阵子。神尊提议说我们该趁着这个机会穷追猛打,将之彻底杀灭。只是我想那九天星云法阵对付璃天杀伤力虽强,但他已经为此受了一次伤,且被我和盛师弟又拿着吓唬了一回,此后必不会再轻易上当入阵了,我们却该如何捉拿他最好。”

见厅中诸人脸有犹豫之色,华鸾道:“我虽然来自敌对阵营,但我与璃天数次起争执,尔后彻底和他撕破了脸。且我已经和盛家三弟定下了血契,将来是要做御龙宗镇宅神兽的,必不会在此事上欺瞒你们。”他生怕有人反悔抵赖,因此逮着机会就要将血契之事提一提,再敲钉转角确定一下。

靳文蕖美目流转,眼角余光扫了下身侧盛明狐之脸色,盛明狐果然如预料中一般面如寒霜,心中想必也很想反悔抵赖,但嘴却闭得蚌壳般紧,并不曾多说什么。靳文蕖微笑道:“是吗?只是此事纵然我们云天没什么意见,你们妖皇大人可否会顺利放你离开?你若是与我等联手杀灭璃天,你以后不回万黛荒川即可,但我听说令堂还在万黛荒川那边,此事对她可有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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