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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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就到了近前,甚而沈佑已是准备好,待会儿如何大声疾呼——

外面这会儿虽是已警戒起来,可这么多仆人在,所谓人多嘴杂,只要能瞧见和沈承独处的杨希和,不怕那杨希和不就此身败名裂——

即便不经官,可一个私通国公府大公子害死表少爷的名头是少不了的。

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又貌若无盐,看还有哪个人敢娶她。

一时叫着沈亭“堂兄”一时就要上台阶,却不妨本是直挺挺站着的沈亭身体猛一痉挛,然后朝着沈佑就砸了过来。

沈佑忙想避开,却哪里来得及?

两人“咚”的一下就撞到一起。

沈亭直接跌倒在地,沈佑则捂着脑袋,半天直不起腰来,连带的鼻子哪里更是酸疼的紧,鼻血和眼泪一起流泻下来。

后面的顾准终于跟了过来,忙探手扶住沈佑。

“堂兄你做什么?”沈佑攀着顾准,疼的直抽气,却依旧不肯放弃,瞧也不瞧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沈亭,勉强撑着还想去窗户那里。

不想沈亭比他还愤怒,竟是瞧着窗户咬牙道:

“沈承你如何这般霸道……”

却是太过疼痛之下,说了一半又顿住。

后面的顾准眼神一跳,神情就有些莫名。

倒是沈亭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魔咒一般,登时立住脚,不敢置信的瞧着沈亭:

“你的意思是,大哥,他醒了?”

这人是铁铸的吗?那样的鞭刑,自己瞧着就毛骨悚然,沈承生受了一百鞭竟却这么快就醒来不说,还立马就能伤人了?

即便有些不信,却终究不敢再上前——

虽是名为兄弟,可沈承心里,自己的地位怕是连沈亭也比不得的,沈亭不过是摔了一跤,自己怕是要狠狠的吃个大亏。

却又不甘心这样好的机会浪费掉,竟是转了头,勉强搀起似是摔得太狠依旧一脸痛苦瘫在地上的沈亭:

“房间里情形到底如何?大哥,他,就只有一个人吗?”

说道最后已是咬牙切齿,便是瞧着沈亭的眼神也带有威胁之意。

“难不成我还能冤枉了你大哥?”沈亭呛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沫子,强撑着站起身形,却是从沈佑身边绕了过去,“既如此,你自己瞧便好。他既是你兄长,想来会手下留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语气竟是冷淡无比。

眼瞧着沈亭果真头也不回的踉跄着离开,沈佑顿时一愣。

和沈亭接触的这些日子以来,如何不明白他对那杨希和的一片痴情,之前因着沈承赖在杨家不走,沈亭每每气的咬牙切齿,若然真是沈承和杨希和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沈亭怕不早闹腾了起来,如今这般悄没声离开,难不成杨希和竟然真的不在房内?

有待不信,又担心真是撞上去被沈承拾掇。

竟是犹豫不决,内里百爪挠心一般。

良久终是咬咬牙——

过得几天便要同陆安离开,且杨希和毕竟是女子,自己也不好太过针对,不然怕是会被人耻笑。难得一个能出一口胸中恶气的机会,可无论如何不能错过。

当下故作镇定的转头对顾准道:

“表兄死在外面,怎的大哥这里也是全无半点声息?莫不是也着了歹人的道?阿准你陪我一同去瞧瞧吧……”

说着举步上前,不意顾准却是没动,反是委婉道:

“我和你那大哥素无来往,这般贸然闯进去,怕是不好吧?”

沈佑已然上了台阶,闻言心里更是打鼓,只箭已在弦上,若然这会儿再退却,方才那番话无疑就有些太假了。

无奈之下,只得硬了头皮来至门前,抬手刚要敲,不意那门却自里面洞开,一身血色淋漓的沈承正立于门槛内。

沈佑一声“大哥”还未喊出口,已被沈承照着膝盖踹了过去,竟是骨伦伦又一次滚下台阶。沈承冷厉的声音随即响起:

“滚。”

等沈佑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时,那门已然再次重重合上。当着顾准的面被这般给了个没脸,沈佑好险没羞死,再加上这么滚了两回,浑身都疼的紧,也不敢再停,只得含羞忍痛的离开了松寒院。

耳听得外面脚步声消失,门里的沈承身形晃了一下,转过头来,却是正好和依旧呆坐在太师椅上专注的瞧着自己的希和眼睛撞了个正着——方才惶急之下,希和脸上幂离早掉了,因着房间里光线熹微,令得希和眼睛里好似有些水色,被这么一双眸子静静瞧着,沈承无端端的竟生出种被怜惜的感觉。

和祖父生前瞧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相像,却又格外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沈承?”希和无措的动了下——

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高踞马上的剽悍张青一般,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但凡是清醒时,沈承必然腰背挺直,只和初见时满眼的冷色和游戏江湖的疏离不同,眼下的沈承虽是伤痕累累,一双眼睛却是格外幽深,甚而看的久了,只觉那双深眸里竟是有波涛翻涌,里面肆虐的激烈情绪,便是外人瞧了,也止不住心惊。

一旁阿兰瞧着情形不对,忙上前护在希和身前,手中更是攥紧金针——

方才帮着疗伤时已然发现,这沈家大少功力竟是非同一般的强横,更兼意志之顽强,委实是生平所仅见,哪里像个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倒是比江湖里那些死士还更森人。

哪想到沈承明明眼神想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偏是行事上没有半分逾越,静默片刻后,却是从怀里摸出一枚翠**滴的玉佩:

“我还有事要马上离开,这玉佩是我的信物,阿和若有事为难只管拿了它去寻漕帮二当家张青。”

还真有张青这个人?身份还是漕帮二当家?希和顿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枚玉佩已被塞到手里,连带的一声耳语般的低喃在希和耳旁响起:

“沈承这条贱命,今生就是你杨希和的了,还望阿和莫要嫌弃……这玉佩是祖父遗物,即便不喜,也替我好好保管……还有,阿和,请你,且等我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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