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明显不愿善罢甘休的样子。只是这边拉着女人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希和悠悠然道:
“只要小舅舅不担心这位夫人并她肚里孩子的安危,便尽可以离开……”
顾承运一激灵,再回头时已是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难不成你还想弑亲不成?”
“你真的认为我想弑亲?”希和冷笑一声,“亏我还以为小舅舅是个聪明的人,倒没想到折了那么几个儿女还不够,竟还要带着怀孕的女人回到那歹毒之人的身边去。只是你既要走,我也不拦,就是记得莫要再把你顾家断子绝孙的屎盆子扣在我外祖母身上便是,否则,信不信我真会弑亲!”
一句话令得顾承运猛地打了个哆嗦,一下从头凉到脚,回头瞧着希和的模样简直跟见了鬼相仿——
只从一路上劫持自己的人的凶悍程度,杨希和说弑亲,怕是还真能做到。
第13章 最毒妇人心
“你,你胡说什么?”顾承运的气焰明显被打了下去,却依旧不相信希和真会清楚他家的事,“什么歹毒之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希和冷笑一声,“既如此,小舅舅又何必在外流连这么久?甥女儿猜的不错的话,小舅舅不独春节不回家,便是即将到来的宗族大祭都不准备露面吧?”
三年一度的宗族大祭,顾承运作为宗子,但凡活着,就不可能不露面,这也是为何顾元仓等人闹得那般厉害,族长顾元峰都装聋作哑的根本原因——
越临近大祭日期,久不露面的宗子顾承运怕是已不在人世的阴影就越浓重。顾元峰完全失了方寸,甚至被引导着早对顾元山恨到了骨子里,自然不会帮着约束族人。
顾承运顿时沉默了,明显是被希和猜中了心思。
希和眼中一抹鄙夷一闪而逝:“小舅舅觉得这么躲在外边就能把事情都给解决了吗?或者你想着把孩子生下来再回去?只是有那千日做贼的没那千日防贼的,那人已是丧心病狂到了这般地步,难不成小舅舅真以为,她还能突然就变成什么大善人不成?”
一番话说得顾承运越发面如死灰: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我就知道些什么,甚而,比你知道的还多。”说着,眼睛停留在那孕妇身上,“这位想来应该是出身于医药之家吧?不然,小舅舅如何能迷途知返?小舅舅要走,我自然不会强留,不过,眼下这光景,小舅舅真要就这么着回去吗……”
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顾承运脸色越发苍白,明白希和方才所言竟不是诈自己——
妻妾孕育孩儿接二连三出事时,顾承运忧愤伤心之下,也确然有怨恨二伯母龚氏的意思——
一则确然找不到原因,二则有小郑氏日日在耳边哭诉。
小郑氏虽是家门不显,生的却着实好看,自两人成亲后,感情当真是如胶似膝。甚而在顾承运因子嗣问题陷入痛苦中时,更是想着法子安慰丈夫。
而所谓的想法子,更多的表现,则是在床上越来越放得开。
令得顾承运对这个妻子越来越着迷,甚而一见到小郑氏,便急不可耐的想要做那敦伦之事。直到有一日,两人搂着抱着倒在床上时,顾承运竟突然不中用了!
更要命的是傻脸的顾承运偷偷去看了大夫后却被告知,极有可能以后都不会有子嗣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暴自弃又伤心绝望,自觉无脸见人之下,顾承运才搞了这么一出离家出走的戏。
说是离家出走,其实就是一种不能接受现实的逃避罢了。
更多的是想试着能不能运气好碰见个神医,帮自己医好身上的毛病。机缘巧合之下,就跟家里开了药铺子的翁氏走到了一起。
更在翁氏家的药铺中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实——当初小郑氏房间里经常摆放的花草,有几盆分明就是极厉害的催、情之物。
若然熬成水喝,便是世上再无匹的**。
顾承运这才恍惚忆起,每每到郑氏房间里,可不是总备有一杯泡好的花茶!
只这些东西除了催情之外,还有个致命的害处,那就是时间长了男人就会丧失房事的能力,至于子嗣更是想也不要想了。
据自己现在的老丈人说,这些东西全是妓馆里那些娼妓常备的。
到了这会儿顾承运才明白,为何当初看病的大夫瞧着自己的眼神时那般鄙夷,怕是私底下不定认为自己是个多么荒、淫的主儿呢。
经此一事,顾承运自然恨毒了小郑氏,甚而连带的对子嗣接二连三夭亡的问题也怀疑起来,待拼命思索后一一对证,自然也就得出了*不离十的结果——
怕是除了小郑氏那一胎是意外夭亡,余下两妾肚子里的胎儿都是折在小郑氏手上。
再没想到那般温柔可人的妻子竟是个这么狠毒的荡、妇yin娃。顾承运一方面痛恨一方面更有畏惧——
小郑氏这个妻子是不能再要了,可一则翁氏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回去的早了说不好会再被小郑氏给害了;二则,小郑氏不过是个内宅妇人罢了,外面怎么可能没有人配合,而能做出这等无耻之事的,除了顾元仓一家再不用做他想。
偏顾元仓还是顾承善的爹。顾承善眼下可是顾氏家族最有出息的人,顾承运明白即便自己这个宗子怕也拿顾元仓无可奈何,甚而处置起小郑氏来都要格外小心,不然,说不好就会闹出大事来。
愁肠百结之下,才不愿回家,甚而连个信都不让人往家送,总想着不然等翁氏的孩子好好生出来再另做打算。
眼下却全被希和给说中。尤其是以小郑氏的心性,说不好翁氏肚子里的孩子真生出来也会……
这般想着不由打了个寒噤,又思及一路上见识到的希和的手腕,自然很快就有了决断,竟是转身冲希和深深一揖,心一横道:
“外甥女儿,方才都是小舅舅无礼,甥女儿你无论如何别放在心上。这件事待要如何,还请外甥女儿帮着拿个章程才是。”
杨家既然插手,要对付的人自然还要再加上顾元仓一家,和当初顾元仓状告顾元山强抢人子一般,自家估摸着同样又是个被当枪使的命。
只是为了自家不致断子绝孙,眼下也是顾不得了。
且既是有求于爱人,怎么也要拿出些诚意来,当下恳切道:
“当初那顾元仓祸害我那元山伯父时,小舅舅还小,也没帮上什么忙,甚而我爹糊涂,还帮着他隐瞒了些事,小舅舅这里给你赔罪了——”
“赔罪倒不必。”虽然早知道如此,可这会儿听着,希和还是打从心底不舒服,“我只说一件事,那就是当初外祖父过继顾承善时,虽然家里那份文书被顾承善给偷去了,总还有一份存在宗族里吧?不拘小舅舅用什么法子,只需把那份文书拿来给我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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