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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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浅的开门见山,明显让对方一滞,但肖以辰很快反应过来,“清浅,下周二我有重要的事情。”

肖以辰声音低沉,其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和伤感,这种情绪在他身上是很少出现的。

站在路边,宋清浅却笑了,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是自己却不死心,非要亲自去验证,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她心中所剩无几的那些希望也被碾碎。

“好,那没事了,你忙吧。”没等他再回复,清浅果断挂了电话。

夏天的低气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明明是燥热的天气,宋清浅却犹如置身寒冬,尤其是一颗心,如置冰窟。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慢慢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模糊,然而眼泪却没有落下。

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和绝望似乎在这时间同时爆发。

为什么还要这么委屈自己,去爱一个永远不会转身看自己,不会爱自己的男人?她想要逃离,逃离肖以辰,逃离肖家,逃离宁城。

可是强大如肖家,她又能走到哪里去?

一场大雨似乎正要来临,路过的行人都是神色匆匆,怕等会儿的大雨淋湿自己,同时也会好奇地看一眼路边坐着的女人,却没有人停下自己的脚步。

雨滴下落,清浅也没有动,开始雨还小,慢慢雨点子越来越大,雨势也越来越急,路人都撑起伞,或者找地方去避雨。

清浅刚想动,一双做工精良的男士皮鞋就停在自己面前,她抬头,一张带着无框眼镜的英俊面容映入眼帘。

即使刻意掩饰,但是这个男人身上也带着一股强大和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

直觉告诉清浅,这个男人看似危险,对她却无害,只是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男人,而且拜肖家强大的消息网所赐,她也不记得宁城有这么一号人物。

似乎看出她的疑虑,男人勾唇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正,有些事情,我觉得你可能会比较感兴趣,所以找个地方聊聊可好?”

清浅没有答应,她依然盯着眼前的男人,肖家虽然早就洗白,但是不保有些人心怀不轨,所以平时她出门都是有雅淇跟着的,只是今天出来见韩婉婉,她支开了雅淇。

看到她眼中的戒备,舒正也不恼怒,似乎觉得这才应该是她的正常反应。

但是下一秒,他拿出手中的的东西,却让清浅瞪大了眼睛。

“宋小姐,现在是否愿意与我聊一聊?”

一辆黑色的车子很快消失在漫天雨幕中。

肖以辰不会知道,肖家人也不会知道,那一天,宋清浅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大洋彼岸挂了电话的肖以辰抬头望向远方的海岸线。

每年的六月二十,彼此似乎都形成了默契,她不问他的行程,也不会在这一天要求他做什么。

五年了,距离当年的事情已经五年了,他和宋清浅结婚也五年了。

对于宋清浅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时至今日,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五年了,也该是一个终点,同时也该是一个起点了。

——————

六月二十日。

宁城的一家高级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正在举行camille·chen的欢迎宴会。

年过半百的珠宝大师依旧气质卓然,宴会厅内不断发出她爽朗的笑声。

“winnie,你的爱人没有来么?”

清浅掩去眼中的黯淡,再抬头眼中已经是一片温暖,“他人在澳洲出差,实在是赶不回来,我很抱歉。”

camille亲昵地抱了抱她,“虽然有点遗憾,不过能看到你也很开心了,希望你有机会能够来巴黎。”

周围人都羡慕地看着她,这几乎算是camille□□裸的邀请了,多少设计师想要得她指点。

清浅轻轻在她耳边答应道:“我会的。”

camille像个孩子一样笑出来,转身离开。

宋清浅抬头,看向宁城的一个方向,那里是宁城的另外一座墓园,现在,肖以辰应该在那里吧。

午夜十二点,肖家祖宅的屋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素来浅眠的宋清浅叹口气,披衣下楼,不出所料,刚到楼梯口,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精味儿,扶着肖以辰进来的是雅泽,见到她,低头恭敬的叫了一声“夫人”。

宋清浅冲他点点头,“你把他扶到楼上吧,我给他弄一杯醒酒茶!”

“是!”雅泽应了一声,动作迅速的架着同样高大的肖以辰就上了楼上的卧室。

挑高设计的客厅很快又恢复了清净,只是这种安静让人心里生出一种窒息之感。清浅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没想到多日没见,今天见到他是这么一副光景。她摇摇头,去厨房为他煮醒酒茶。

再回到卧室时,肖以辰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了床上,当然这不可能是已经醉死的他自己可以做到的,清浅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头上已经冒汗的雅泽,“雅泽,辛苦你了,今天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就好!”

雅泽点点头,“辰少就交给您了!”说完走出去,还不忘带上卧室的门。

清浅看了一眼睡着的肖以辰,因为酒精的作用,面色微红,因为热,大手一动,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到一边。

清浅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到洗手间拧了一条温毛巾,再坐到床边,为床上的男人拭去脸上的汗水。

手下的这张脸是张可以用漂亮和精致来形容的脸,但是这张男人的脸却毫不显得阴柔,那双闭着的眼睛,在睁开时,是一双如豹似鹰的眼睛,有时他一个眼神就能令人噤若寒蝉。

这双眼睛从来不过多流露感情,大多时候是稍显冰冷的,只有面对着他的父母和两个弟弟和肖宁轩时才会稍显温暖,但是宋清浅知道这样就是这么一个冷的人,也曾散发过足以毁灭世界的热烈火焰,只是现在这火焰灭了,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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