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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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杏花只觉得暗夜里,仿佛有一双灼热的眼儿射过来,盯着她,非要逼问出个一二三来。

她有些讷讷地道:“这,肯定不一样的,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就是市井里一个不招人待见的臭婆子,东家长李家短,说几句闲话,挣两个小钱,再盼着女儿嫁个好人家,儿媳妇赶紧大起肚子。”

她别过脸去,不敢看萧战庭,反而去瞧那黑乎乎的屋顶。

“至于你,怎么能一样呢。其实我虽在小小的镇上,没什么见识,可是也听说过。人家说,镇国侯带领兵马击退了北狄人,还召集旧部,一路追击三千里,直接打到了北狄王庭,打得他们俯首称臣,再没有回击之力。”

黑暗中,萧战庭没有吭声,可是她却忍不住继续絮叨起来:

“我那个时候也只是听听罢了,总觉得和我没关系。毕竟在我看来,那都是天上的事儿了,我还是窝地上老老实实挣我两个小铜板。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没想到,那个人竟是你。”

他早不叫萧铁蛋了,改名字了,叫萧战庭,威名远扬无人不知的萧战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萧战庭。

传闻当今天子,都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

这样的人,这个世上,他要什么不行呢!

她今年三十二了,他长她两岁,三十四了。

对于小镇子上讨生活的萧杏花来说,三十二岁已经老了。

对于朝廷里呼风唤雨的萧战庭来说,三十四岁,那是最最好的年纪。想来在那遥远的燕京城里,痴恋萧战庭,恨不得嫁他为妻的,绝对不止那宝仪公主一个。

她这个年纪,这般见识,根本不够格当他的侯夫人,一切全靠他的良心罢了。他良心好,敬她是糟糠之妻,疼她的子女,她就能风光。

他若是翻脸不认人,娶个鲜嫩女进门,她便是哭,都没地儿去哭。

况且他如今也学会了读书写字,打扮得威风凛凛的,早没了当年隗继山下那股山里后生的穷土样儿。

她想着这些,又觉得喉咙里难受,发堵,仿佛有什么从胸口满溢出来。

不过她硬生生地控制了。

这些年,别的她未必学得好,可是唯独一个“忍”字,她是做得再好没有了。

她终于忍下了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潮,故作轻松地叹了口气,笑着打趣说:

“京城里,还是有许多女人要嫁你的吧,就像宝仪公主那样?”

谁知道她说了后,他根本不答话。

她好奇地扭头看过去,却见他一双眸子正盯着自己。

她唬了一跳。

他便慢慢地收回目光,淡而沉地道:“是,很多。”

她勉强笑了笑,想起宝仪公主来,叹了口气:

“其实那女孩儿倒是长得不错,嫩模嫩样,正是你会喜欢的那种,只可惜性情不好,也没个眼色,看样子倒是被家里人宠坏了。”

“为什么我会喜欢那种?”

“噗,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我一眼瞧过去就知道,那女孩儿就是你爱的,若不是那是皇家的公主,说不得你急吼吼地早要了人家!”

萧战庭抿唇不言,翻身望向窗外。

萧杏花只当他默认了的,便笑道:“其实我早猜到了!明人不说暗话,这里又没外人,好歹给我透个底儿,你是不是已经欺负了人家?摸了?碰了?还是都弄了?”

萧战庭忽然开口道:“你当我是这种人吗?”

萧杏花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忍不住掩唇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么!怕是你一眼见到人家就急吼吼的,再瞧她那乔模乔样的,你若肯要,她恨不得爬过来给你吧?这婚事都已经赐下来了,我想着怎么着你该摸的也都摸过了吧?只是未必做了最后那一道!”

谁知道她正绘声绘色地说着,便见萧战庭忽然伸出手来,猛地捏住了她的手骨。

他是真用了力气的,于是她“哎呀”一声叫出来,疼得钻心。

她一下子有些恼了,柳眉倒竖,恨声道:“忒没心肝了,这也是娘生父母养的,你这么一捏,谁不知道疼呢!”

萧战庭气息粗重,胸膛剧烈起伏,却不答言。

萧杏花无可奈何,又不敢真上去打他,少不得垂头丧气地倒在炕上,闷头准备睡去。

就在她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却听到萧战庭冷笑一声。

“你说是,那就是吧!”

第14章

“你说是,那就是吧!”

萧杏花听着萧战庭那句冷笑,以及这句充满嘲笑意味的话,不由得咬紧了牙根。

呵呵,这是承认了,又羞恼成怒吗?

既是他能做得,怎么自己挑破了,便生气了?

萧杏花呆了半响,最后来了句:“冷着个脸,有什么意思呢!”

说着这个,她一翻身,背对着他。

长夜漫漫,她却是死活睡不着,脑中一遍遍地想着往昔,又想着今日。身后仿佛有一种灼热强劲的气息,再再提醒着她,那个久违了十五年的男人正在和她同床共枕!

可是那又如何,他早已不是当日的萧铁蛋,她也不是那个被萧铁蛋拉到山坳坳里为所欲为的萧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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