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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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示弱,表示她无法介入战争,这也是在示强,表示她拥有极大的神通,以及拥有可怕的仙器,要是胆敢冒犯她,就要面对她的报复了。

义成王根本不在意她的示强,因为他根本不会蠢到对付她,义成王笑了笑,主动后退了两步:“无论如何,本王还得感谢仙子的坦诚相告,既然仙子今日前来是为了结束内乱,那仙子是想如何呢?”

“你主动投降。”向阳缓缓降落下来,“我会替你向皇帝求情。”

义成王哂然一笑:“不必求情,不过一死尔,若我是煞星,还可以直接重归天上。”

义成王知道自己的不同后,立马想得很开,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

“那你要如何才肯投降?”向阳诚挚问道。

义成王顺了顺自己有些杂乱的胡子:“本王还没有想好,想好再说。”

这是打算拿乔了,向阳也不懂得如何接话递梯子,只能傻愣愣的说:“好,那我先走了,过两天再来问你。”

说完,不等义成王反应过来,她就唰的一下消失了。

义成王愣了。

说走就走了?这么快!

也不等他沉吟深思一会儿,谈判哪有这么快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樘樘、若米、小兰岚的营养液灌溉,爱你们

第252章 投壶

不按套路出牌的向阳穿回了贺琅的身边,把义成王的回话如实转述了。

贺琅完全想象的到义成王此刻的懵逼反应,大燕的人讲礼,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来个三趟,比如请大师出山、请军师相助,都得要三请四请,又比如劝降或招安,也得要三劝四劝,次数多寡代表己方的诚意,没有诚意的人,对方是根本不会理会你的。

然而这次前去相劝的人是向阳,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不知道这个潜、规则,而且就算知道她也玩不来,所以义成王的套路就没人接了。

“哈哈哈哈,他一定都傻了吧,还等着你接话,结果你理都不理他,直接走了。”贺琅越想越好笑,拍着桌子又笑了一大通,“向阳,你做的好,太好了,就应该晾他一晾,不然他真以为他多有分量。”

贺琅就没想过招安或劝降,依他的性子,平乱就应该直接踏平西北,清剿匪窝,以血震慑天下。

要不是向阳心软,不愿意看到再有人死在战争中,更不愿意看到有人无辜牵连,非得要主动前去劝降,他才不要理会义成王呢。

说实话,向阳前去劝降的时候,贺琅还有一点别扭、郁闷的,觉得自堕威风,但是现在,贺琅只觉得满心痛快,该,就该让那个匪头子吃个鳖,让他认清现实,免得自视甚高,如今他可没有多少实力可以跟朝廷对抗了,劝降只是给他留条生路,可不是真的非劝不可。

向阳听着贺琅的只言片语,也听明白了他的话,她一脸求教:“你是说,他之前真的只是在拿乔,想要我给他递个梯子吗?如果要递梯子的话,我应该怎么说呢?”

贺琅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平复了一下气息:“这个你就不必学了,以你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必理会他,你亲自去劝降他,就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再为他去学如何三劝四劝,那就太过折节了。”

哼,他都还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呢,那个匪头子凭什么享受!

贺琅拿起扇子,极自然的给向阳扇风:“过两天你再过去问他一问,到底是降还是不降,降的话,那一切好说,不降的话,呵呵,他手底下的兵已经跑了一半,我看他还能够再撑到几时。”

“不必理会他,只等着西北的人越跑越多,最后大军开进,说不定还不需要正面作战,西北就会分崩离析了,人心这东西,聚起来难,散起来可就是飞快。”如今的义成王在贺琅眼中,已经不是多么值得重视的对手了,而是必败的丧家之犬。

听着贺琅笃定的语气,向阳乖巧求解:“你是觉得西北大势已去,义成王必败了吗?”

贺琅点头:“是的。”

“你不怕他狗急跳墙,拉着西北的百姓,与朝廷官军来一个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吗?”

贺琅摇头:“就算他想这么做,他身边的人也不会陪着他一起发疯,龚大成这个人呢,心太大,可是脑子跟不上,他自号义成王,可是他自立为王后所做的事,可太不讲义了,他既需要之前那帮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忠心,又需要后面那帮赞助他军械粮饷的人的付出,两头好处都想占,可是又摆不平两方的矛盾和利益,只懂得一味的强压,表面上两方人马都服气了,可是私底下争斗的却越来越烈,龚大成还觉得自己义气呢,觉得自己这个大哥做得好呢,呵,却不知道两方人马都觉得他不仗义。”

贺琅笑的嘲讽:“做不到义字,那就别占着这个名号,没得辱没了这个好字。”

向阳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义成王旗下的两帮人马已经严重不合,对义成王也有了怨言,很可能不会再听他的指挥了?”

“是,尤其是在义成王败面很大的情况下,有多少人愿意陪着他一起死?”贺琅摇摇头,“更何况真的会一根筋相信龚大成的那几个,早就已经被义成王自己给收拾了,说来也是讽刺,龚大成自己把最忠心的狗给收拾了,留下的都是狼。”

“怎么回事?”向阳起了极大的好奇心,“你给我仔细说说。”

贺琅酝酿了一下如何说:“这个说来就复杂了,不过说来说去,总的一句话就是,龚大成脑子不够,私欲又重,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利益,牺牲了很多本该成为他忠实走狗的人,他还觉得自己大权在握,各方平衡的好。”

贺琅简单的给向阳概括了一下龚大成的发展史,前面揭竿而起还算是官逼民反、顺势而为,但是到了后来,有外来势力前来投靠后,来的人多了,心机也多了,龚大成身边发生了各种挑拨离间、明争暗斗的事,后来者都想要把龚大成的兄弟挤开,抢占龚大成身边的位置。

在这样混乱的利益争夺战中,心机深的人自然可以获得胜利,而跟随龚大成造反的兄弟们,他们的出身决定了他们的眼界、见识和心机都不够,自然就处在了下风,而本应该成为兄弟们的靠山的龚大成,他却更看重后来者的能力,加上后来者还可以给他献上更多的财富、美女,龚大成就越发重用后来者,甚至还在后来者的搅挑拔下,对以前的兄弟起了疑心。

“龚大成对他的兄弟们,实在算不上讲义气,有些用过就抛的意思,除了几个确实有本事的人,剩下的,呵呵。”贺琅不屑的摇了摇头。

“龚大成的人品真的这么差?”向阳疑惑,“这么差的人,当初怎么会有人跟着他一起造反呢?”

贺琅拍了拍扇子:“人嘛,一开始都是好的,等到了一定的地位,再有了一定的实力,这时候是人是狗才显得出来啊。”

“其实吧,要成大事者,尤其是要开创新朝者,品性不是最重要的,他可以贪婪无耻,也可以狡猾阴毒,龚大成这样的也不算少见,但是吧,成大事者最重要的能力,龚大成却缺少了,那就是懂得如何取舍。”

“取舍二字,说来简单,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懂得取舍,但是这个取舍到底对不对,就难讲了,往大了说,这个取舍要顾全大局,符合人情,往小了说,要懂得牺牲,有时牺牲别人,有时也要牺牲自己。”

“向阳,你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自己看一看,史书上是不是如此,成大事者,品性上往往都是有缺陷的,但是在选择的时候,他们总是可以理智的选择到正确的方向,不管这个方向会牺牲什么人,牺牲多少人。”

向阳沉默的点了点头。

“我们再来看龚大成,我们直接来说他的取舍,龚大成的取舍都是有利于自己的,不管是满足他的义气还是满足他的私欲,他的取舍都是满足了他自己的,这就注定了他不能成功。”

“为什么?”向阳不明白。

“龚大成他自己满足了,但是其他人呢?其他人都处于可以被他舍弃的地位上!”贺琅看着向阳,目光深沉。

“在尚未成功的时候,龚大成就把自己与其他人分隔开了,这是成功的大忌。龚大成是什么人?农家出身的驿卒罢了,与他一起揭竿而起的,哪一个比他低了?后来追随他的,在出身上又有哪一个不比他高?他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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