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好,这就带你去吃。”说着轻捏了下双儿的鼻尖,同她遥远记忆里她阿爹宠溺阿弟的样子一模一样。
双儿含着嘴唇低头,她最近对陆恒的态度更加随意了,她不想这样的,可是那些话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
陆恒看到了双儿那一闪而逝的纠结,不做声的替她整理好弄乱的衣服,牵着她的手,当着众多丫鬟的面去了花园。
今夜的月亮或许不是最圆的,但在双儿看来这是她看过的最美的中秋圆月了。
双儿没有学识,对着再美的月亮也吟不出两句诗来,她知道自己的不足,倒也不见难过。
用了两块月饼后双儿就吃不下了,瞥见桌上的白青花酒壶,青梅问了她是否要准备酒,她开始是不打算准备的,后来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同意了。
八月桂花香,要应景自然就是桂花酒了,陆恒虽少于喝酒,但山石院里酒窖里的好东西不少,青梅向陆嬷嬷那酒窖锁钥时陆嬷嬷很是高兴,拿了里面珍藏最久的一壶出来。
桂花酒清冽宜人,吃了月饼觉得有点干的双儿在陆恒没看见的时候喝了好几杯。
酒是好喝,又甜又香,后劲也是不小。
双儿晃晃脑袋,起身一歪就大胆的坐到陆恒的腿上,头靠在陆恒的脖子那,呼出的温热气息就那么直直的打在他□□的肌肤上,不仅如此,显然已经醉了的双儿还咬了他一口,磨牙似的。
一阵酒气袭来,陆恒失笑道“双儿?”
双儿没有回应,继续专心致志的啃着陆恒的脖子。
“阿恒,这是第一次有人陪我看中秋的月亮呢。”在陆恒要忍耐不住的抱她回房时,双儿放开了口中已经泛起了红血丝的颈皮,幽幽开口道。
没被卖前,看月亮这事只有她的阿弟享受得到,再小点的二妹因为年纪小,做不得事也能在一旁凑个热闹,而她,只能待在灶房里洗碗或者给他们烧洗澡水,等他们看够了,洗了澡,上了床,没人在意的双儿才攀着破烂的窗笠,从那窄窄的空中看到被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月亮。
到了陆府,老夫人和善,这样的节日有家人的都会放回去过节,可是她是从远处专卖过来的,连家的方向都不知道,每年的那一夜,她就拿着分发的月饼独自坐上福安堂里的一快假山上,心满意足的吃着她在家从没有吃过的月饼,这样她就不想家了。
“那我以后每个中秋都陪着你看月亮,不只我陪你,还会有孩子陪着你,孙子陪着你,到时候,你怕是不会在这么坐在我怀里了。”陆恒轻抚双儿的背,眼角微红,他的双儿心里很柔软,很脆弱他都知道。お筷尐誩兌双儿听了陆恒的话,起身,不再靠着陆恒,直视他的眼睛,仿佛刚才的醉意不曾有,一字一句认真道“会有孩子吗?”
她真的能有她自己的孩子吗?
她是个姨娘啊?
酒意上头,双儿软了身子,陆恒急忙伸手扶住,才免了她撞在石桌子上。
月亮静静的悬挂在空中,陆国公府一片静寂,偶尔一声蛙叫,夜色更深。
陆恒抱着双儿回了房,醉酒的她如平常一样听话,毫不费力的就给她换了睡袍,安安静静躺在被褥里的乖巧双儿让陆恒喜欢,匆匆洗漱后就上了床,将她搂入怀里,哑声道“我们当然会有孩子,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他们会软声软语的叫你娘亲,叫我父亲,你去慈爱的护着他们,我会严厉的教育他们,他们会长成帅气的小伙子,美丽的小姑娘,他们会让你我的人生变得更美好,充实。”
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中秋过后,陈氏回了庄子,只是这次是带着陆老夫人一起去的,老夫人一走,陆妙涵躲在房里做女红,程氏心痛自己买纤衣阁衣裳的银子也不出门,陆瀚去了衙门,她就陪着还三岁的女儿玩耍,国公夫人呢,府里的事没能成功移交,正心里苦的处理杂事。
热闹了一场的陆国公府在短短几日内就安静了下来,主子少,事就少,连丫鬟都觉得无聊了。
和她以前同不同,双儿的日子过得倒是充实不已,因为陆恒给她请了个夫子。
夫子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模样端庄,气质内敛一看就是接收了极好的家教。
学生与夫子见面,双儿福身行了个半礼。
她是陆恒用钱请来的,算是买卖而她就是为了钱的客人,可她是夫子,尊师重道是千古传承的,她行个半礼,既不会落了她身份又不会没了礼数。
“夫人,您叫我齐先生便好。”叶齐氏见这姨娘是个知理的,心里的不满去了几分。
叶齐氏是大家族里长大的女子,从小名师教导,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财米油盐她皆能应付,后来朝廷势力变更,她娘家没落,夫家垮台,被逼无奈之下,只好舍了那份贵女的矜持,当起了一些小姐的夫子。
因着她本事大,几年下来渐渐有了名声,恰好陆恒在替双儿找女先生,一番打听,威逼利诱下,叶齐氏冷着张脸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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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工作有点变化,心情不太好,但仍然要码字,谁叫我是日更的土豪大大呢。
第29章
齐先生是个守承诺的人,应了陆恒的话,教导起双儿来是尽心尽力,绝不藏私。
双儿早上起来以后先练陆恒准备的大字贴,然后再用早膳,齐先生会在巳时到,上午培训仪态和礼仪,双儿就是聪明在这上面也是吃了苦头的。
丫鬟出身,七年的卑躬屈膝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从看人的眼神到走路步伐的长短,双儿再苦再累都没有向陆恒抱怨一声,短短半旬,养出来的一点婴儿肥就掉了。
下午午膳后短时间的午休后就又开始学习,齐先生讲的是当家夫人该有的管家之道和御人之术,结合着近几十年来京城各大家族的事例,听得她惊叹不已,端庄典雅的小姐出嫁后不会管家御夫,落得个嫁妆被贪,满后院的姨娘庶子庶女。泼辣的闺女不服输,不吃亏,闹翻了天,日子过得倒是幸福美满。
在那之后,晚膳前半个时辰才会去学琴棋书画,说是学,不如说是了解,欣赏更为恰当一点。
琴棋书画要的是天分和时间的积累,而双儿这两样都没有,且不说天分,就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就寝前都还要把账本拿出来算上几次才能安心去睡。
齐先生知道这个理,陆恒也是这个意思,为此陆恒还特意从清倌教坊里请来了个在琴棋书画上颇有造诣的女子,她负责弹琴,对弈,做画,齐先生则是在旁边解说,争取做到在以后的宴会上遇到与之相关的事,不说能了如指掌,至少能知个二三事,评个优良中差。至于书写,自有陆恒亲自来。
“行了,晚上看多书对眼睛不好。”从净室洗漱出来的陆恒看到双儿从吃饭后就拿着书没有放下过,甚至他出来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冷着脸抽出她手中的账本。
“不行的,这一段我弄错过好几次,现在就该多看看争取将它记住,下次再在同样的地方犯错的话我都没脸见齐先生了。”双儿在书本要离手之际抓住了它,顺手掰开陆恒的手,头也不抬的说。
“你这个账本这么简单,看再多遍有什么用。”陆恒被掰开了手就不再去拿,反而背着手,踱步到软塌上,气定神闲的躺下,一头湿漉漉的,黑得发亮的头发随性的落在精致华美的黄底百花苏绣靠枕,斜眼看到搁置在另一个靠枕下面的巴掌大的羊脂玉如意,伸手抓过,是白色的羊脂玉,入手温润油腻,他记得是上次祖母给他的盒子里就有这么个东西。
“阿恒,你有其他账本给我练么?”听到陆恒的话双儿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她看的账本是市面上流通的教学版本,物品,价格不切实际,过于简单。
齐先生拿这个账本时曾欲言又止,真想学好,最好是拿府里的,或者就是山石院的账本也好,可是双儿是姨娘,虽然她现在学的是不应该是姨娘学的东西,可她也不能直说,不然如果陆恒没有那个意思,那她不是成了挑拨双儿,意图掌权吗,若陆恒真的为她着想,自会给她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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