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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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下车的傅辰又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眼神好像在说:以后有机会会补偿你的。

松易被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反差弄得一头雾水,这俩又怎么了,不对,他想问的不是傅辰怎么会出现在王爷的马车里?什么时候进的?两人不是刚闹分家吗,转眼就好了?这也太快了吧!

进宫自然不能带任何侍从进去,虽然邵华池这个时间还来皇宫有些不妥,但介于此人是邵华池,侍卫们果然看了看他的脸,恭敬行礼,就放他进去了,让傅辰感受了一把瑞王只用那张脸就能横行皇宫的实力。

一声鸟鸣穿入耳膜,傅辰抬头,看到了五只形状像是麻雀的鸟类在夜空盘旋。

其实天色那么暗,谁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品种的鸟,但原主和它们打交道的次数太多了,如果是原主在听到鸟鸣就能从细微差别分辨出是不是犀雀,但傅辰是依靠薛睿模仿的鸟叫和画出来的图形来推测的。

犀雀是薛睿在情报中着重标注让傅辰需要注意的生物,是李皇派辨别七杀方位的重要途径。以前扉卿养的,在那次追杀原主的时候,被烧的差不多了,在西北的被薛睿和单家兄弟解决了,所剩的只有这栾京最后的几只,除了繁衍后代的两只,其余都派出来了。有多么珍贵自然不可言说,能在这时候放出来,自然是想找七杀了。

哪怕傅辰血液里的香味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散的差不多,但终究还有,更重要的是不久前他把那味道更长时间保留在体内了。

为了防止七杀再次来捣乱李派也是想了不少办法,这个七杀神出鬼没,像个鬼魂似的,被七杀搞残了那么多次,这次不敢轻易冒险。他们不惜把最后几只犀雀派出来,只要七杀受伤,就有被追踪的可能性,哪里都逃不掉。

傅辰摸了摸胸口装的暗盒,里头放得是还活着的血麟蝶,现在的它们在那两兄弟养护下,攻击力更强悍了,只是乌仁图雅的头发也保不准会被它们盯上……为了攻击的时候不伤到自己,傅辰喝了不少单家兄弟的血,谴族人的血渗透全身,现在他身上的香味浓度恐怕比以前原主在的时候都高。

有得必有失,傅辰想了想,还是尽可能不受伤吧。

但,这谁能料到?

吉可这时候还在调查以前的掌事太监慕睿达失踪的事,要是旁人出了事他也不想插手,可这个慕睿达是他和傅哥以前的顶头师傅,比起别的院里的掌事,慕睿达虽然怕事了些,但至少没怎么苛待过他们,于情于理他都要查清楚他是死是活。

下面小太监来报,说是有人拿着他的腰牌要见他,三品掌事太监的腰牌可不能说不见就不见,回头上报的时候还必须有个由头,不然就是有品级也要受到责罚。外头侍卫也拿不准是怎么回事,不过介于吉可这位太监平日作风的笑里藏刀,得罪他的人当时没啥事,过了一阵子再想起来会发现他们可都遭了罪,不由的让知道的人背脊发凉,还是先让人知会声,若只是捡到那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吉可浑身打了个激灵,傅哥到了!

他又看了看天色,不过怎么这个时候?

这次到门口的不是侍卫以为的吉可,应该说不止吉可,居然还有早就掌管半成以上生杀大权,都是底下的小太监跑腿的老祖宗刘爷,刘爷全名刘纵,虽然一直是内务府总管,但是听说这差当的也是跌宕起伏,听闻当年也是在鬼门关徘徊过,得的是那肠痈,可惜救治的时候已经晚了,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被梁太医给救回来了,随着梁太医的神医名号传播开来,这故事就被闲来无事的宫女太监们编成了好几种版本到处流传,而当事人也从未否认过,看来应该是真有其事了。

这位刘爷已经很少走动了,除非有什么大事。

这会儿,他居然亲自出来了,看那精神矍铄的老人风风火火的出来,上下颔外的肌肤还因为情绪波动有些抖。

刘纵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瓜娃子长了。他那总是冒着摄人精芒的眼,透着太多情绪,愤怒、惊喜、伤怀,还有放下一块大石的放松,傅辰在他的眼里甚至感受到一丝温暖,这样一个精明的老人,却像是看到了归家的孩子一样高兴。

其实一定程度来说,这里有这样的同伴和师傅,也许对原主来说也是半个家了吧。

刘纵是宫里的老人,最是清楚规矩不过,他客气,侍卫对这位老祖宗也同样客气。刘纵低声对外头的侍卫低声耳语。

那侍卫先是惊异地看了一眼傅辰,似乎在看此人有什么三头六臂能去完成陛下交代的秘密差事,不过想到此人刚才是从瑞王这儿下来的,的确来头不小啊,又着重在傅辰胯部看了个来回。

长这样,这么高,这么强悍,你告诉我他是太监?那他们侍卫还当什么。

但哪怕有刘纵在,该走的程序还是必须要走,核对这些年的太监失踪名额,名册自然不挪造假,核查祖籍,何时入宫等,还需喊来十位以上的宫里老人确认,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吉可来的时候就通知了王富贵等人过来认人,不必说当时一群以前同屋时一起经历过种种的太监见到傅辰时的激动,至少也让侍卫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并未作假。

再加上有了刘纵这位本就管理太监名额的老祖宗担保,傅辰总算顺利地被领进宫了,王富贵等人却被刘纵给斥了回去,要叙旧也要等他骂完这臭小子再说,刘纵的威势深入人心,一群人只有与傅辰不舍道别,傅辰从他们的衣着上已经看出都是有些身份的太监了。

傅辰一进去就被带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里,刘纵又笑又骂,随即拿出簟把子,这是老底子传下来的物件,用来教训小太监的,狠狠往傅辰背上来了两下子,“你这混不吝的,还知道回来!还管咱家死活吗,谁说要伺候咱家到老的?在外头野了都不记得回宫里的路了是吧!”

抽的并不重,傅辰这身体动都没动一下,也没什么疼的感觉,朝着老太监恭敬地跪下,轻轻喊了一声:“干爹。”

吉可是说过老人是原主在宫里的认的干爹,说干爹一直不愿承认原主死了,始终没有把他的名字从名录上划去。

现在真正遇到,才感受到这种类似于亲情的感情,无论此人做过什么,如何心狠手辣,但对原主却是真格的当干儿子来看待的。

傅辰这声干爹也是喊得心甘情愿。

听到傅辰出口的两个字,老人眼中缓缓浮现了一抹水光,很快又掩去,也没有再抽的兴致了,“跟咱家走,今晚不管外头什么事儿,陪咱家喝个痛快!”

傅辰摇头,似乎感觉到傅辰还有话说,正走在前头的刘纵被吉可拽了一下。

“今日宫里不不太平。”

不太平,这可是诛心之言,宫里能怎么不太平。

五年前,当傅辰用那样开肠破肚的方式治疗好自己的肠痈后,刘纵就知道这个小太监不是池中物,如今一回来就说这种要被狠狠教训的话,好像也没有太多惊讶的地方。

“干爹,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今天梅妃娘娘的院子里已经来了好几拨侍卫了,原因是梅妃的惶恐不安,她似乎总觉得有人在暗处要杀了她,但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可疑人物,无不怀疑是梅妃没事找事。

现在鄂洪峰等人都见不到皇上,加上宫中今日发生那么多事,实在也调派不出多余的人手了,只有拨了一批手下过来先安抚下梅妃。

梅珏不是没经历过刺杀,五年前的游船事件还在眼前似的。她自己也是察觉的出来,她觉得这些刺杀就与她成为宠妃有关,这与宫中女子间夺宠又是不同,那是明刀实枪的要让她从这地方上消失,几年前有穆君凝救她于危难间,但现在却没有任何人了。

这几年宫中被肃清的肃清,基本上就是有刺客也很难再钻空子了,但今天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们又一次要来夺命。

哪怕被重兵保护在外头,她依旧没有丝毫安全感。

直到她想洗漱的时候,猛然看到盆中倒影出来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好像是一个可怖的笑脸,犹如在召唤她死亡。

她惶恐地抬头,那儿却只有房梁,什么都没有。

但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们在重重防守中已经潜进屋了。

她当然怕死,但她更怕还没为那十八个或疯或傻或死的宫女报仇,全是她一个个带出来的女孩儿,那刚进宫时朝气蓬勃的笑脸还历历在目,这是从她当上姑姑累积到现在的仇恨。

眼前似乎划过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她们渐渐凋零,在临幸过后被作践被玩弄,甚至被嫉妒的低阶妃嫔蹂躏致死,没了活着的希望,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小央被逼疯的笑脸上,那时候再过不久小央就要与王富贵结为菜户,明明大家都觉得日子没那么苦了,看到他们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就好像自己也会幸福。哪怕王富贵成了太监小央也始终坚守追随,任谁都无法不动容,但他们的一辈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毁了……

为什么要了她们却把她们当草芥般一样抛诸脑后!她们的命不值钱,但她们也是人!

姑姑都知道,知道这些年那么顺利一定是你们在保佑我。

但,也许没有机会了,哪怕和他们拼了姑姑也要拉个垫背的,只是再也不能为你们报仇了,姑姑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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