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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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你照顾七殿下吧。”傅辰是国师带来的人,照顾邵华池,也代表着国师对七皇子的心意,“三月后,来观星楼,研制仙丹。”

在喂药后,国师就要继续回去闭关了。三月,既是他出关之时。

“是。”傅辰应道。协助国师与圣贤们研制仙丹,是晋成帝的命令,只是时间上当然要以国师为主。

声乐与舞蹈,隶属于隰治府的声乐司。

为表对使臣的尊重,才让未被宠幸过的秀女前来练舞,一般情况下,舞蹈之人都是声乐司的乐姬、舞姬。

点绛院来了一位皇上跟前的大人物,安忠海,海公公,基本上职位低的宫女太监对他都相当敬重,别看他没另几位公公受器重,但却是实打实皇帝亲自提上来的总管,就是新进宫被封了妃的低位妃子也不能在他面前给脸色,他主要职务有几项,其中一部分就是负责敬事房的,也就是管月事、翻牌等事宜,要在皇帝临幸宫妃的事儿上找点不痛快,可不是要人命吗。

秀女们在梅珏面前作妖,等安忠海来了,一个个拿出了劲头跳得格外卖力。

等排舞结束后,安忠海说了皇上的意思,就是让大家勤加练习,在使臣面前表现出晋朝的风采等等话,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安忠海最后一句,若是拨得头筹将由皇上亲自晋封两级,不限身份。

听到这消息,秀女们一个个都是喜出望外。

也不缠斗了,她们都想在宴会当日惊艳全场。

“梅姑姑,可否带咱家看看届时跳舞的场地?”安忠海将曲目交给梅珏。

“海公公请随我来。”

两人来到点绛台,梅珏事无巨细地介绍完,就听到安忠海小声道:“姑姑,皇上要咱家传个话给您,说今晚亥时,老地方。”

身为皇帝的贴身公公之一,他居然不知道这位姑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晋成帝,按照时间来推算,应该就是钦点梅珏为领舞之前吧!

这宫里,有手段的女子,从来都不少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皇上愿不愿意买账了。

显然,对这位梅姑姑,皇帝不但买账了,还是主动买的,买的心甘情愿,小心翼翼,好似生怕惹恼对方似的。

皇上可从没对哪个女子如此特别过,所以,一定是他错觉!

邵华池躺在床上,虽然退烧了,却始终没有清醒。

一片漆黑的迷雾中,邵华池看到母妃在离世前曾对他说的话,“华池,如有一日娘离开,不要去追究原因,娘要的不是你报仇。静可制动,万事忍为首。”

“毒素先不要排出,你只有‘身有残’才能不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容貌只是一时,命却是你的唯一。”

“不可随意信人,亦不可无人可信。”

……

邵华池喃喃自语着什么,傅辰就是凑近听,发现他在喊娘。

一声声的娘,能打入心尖。

抬头,测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已经退烧了,由于国师的吩咐,傅辰值了两夜,碧青来顶替过一次,他就去监栏院看刘纵的恢复情况,又回了一趟福熙宫,一起搬到了颐和宫。

中途晋成帝又来看了几次,发现邵华池已经退热就离开了。

门被推开,是田氏,她捧着一碗汤药进来,是刚熬好的。

她到现在还是个雏儿,也是那七人中唯一清楚那晚七皇子根本没碰她们。她被宫里的调教嬷嬷教得相当好,那方便的技巧自是不必说。她也是那日傅辰在内务府挑选的七个女子之一,按照晋成帝的意思,七个都要留下,哪个皇子能没个通房,通房的存在也是证明皇子没有“不行”,是皇室的颜面。只是邵华池用了推脱理由,硬是从七个人选,挑出了个相对不打眼的美人,就是田氏了。

田氏很安静,懂进退,为人温和。

比起那几位童颜,凹凸有致,成熟风情的相比,只能算挺清丽,好似寡淡了些,就是皇帝都感叹这个儿子在女人方面不像他,怎的口味那么奇怪。

她看到傅辰时,还有些尊敬,那是在内务府被傅辰训练了一天的阴影,她头一次知道太监训人时那么冷酷无情,或许只有这位无情?看了眼还在床上昏迷的七殿下,有些担心。只是就算醒了又如何,殿下也不会对她如何关注。

她知道,没被皇子碰过的通房,随时都有掉头的危险。她只有拼命想办法留下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并让邵华池对她有兴趣,或许是对她的身体有兴趣?到底,皇帝要的只是个继承人。

据说七皇子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将是磐乐族的厷跋,翻译长晋语有首领、领袖、勇士的意思,会被直接送去磐乐族。

“傅公公,您一夜没睡了吧,换我可好?”她说得相当客气,见傅辰眼底黑青,将声音都放轻了。

“嗯。”傅辰的确很累,他回福熙宫将自己东西整理了下,他随身物品并不多,也只有一些银两,还有两盒骨灰与一些遗物,其中一盒就是姚小光的。

正要离开,却忽然被床上之人握住了手。

握得很紧,田氏一看,发现邵华池并没有醒,在梦魇中不自觉抓住了傅辰,她放下汤碗,“傅公公,不然您伺候殿下喝吧。”

她试过一次,却把汤药都晃了出来,傅辰却从不会,见邵华池抓着,她总不好把皇子的手拔掉。

她不能待在养心殿,这里是皇帝的寝宫,除了老宫女碧青,也就傅辰被皇帝允许进来照顾。

“好,夫人慢走,奴才知道了。”

“您、您别那么客气,喊我名字就好。”虽说通房也是皇子的人,算是主子。但她自己是做奴婢出生,被七殿下选中后本该开心的,但却从未有过恩宠,她反而过得诚惶诚恐,见傅辰与皇上都能谈话,更是敬畏上了。

门被关上,须臾,傅辰才对床上人道:“殿下,可以先放开奴才吗?奴才需要拿药碗。”

邵华池却没有松开,睁开了一双毫无睡意的眼,也不知醒了多久,“我睡了多久?”

他忍不住感受了下傅辰手上的温度,残留在冰冷梦中的温暖,是这个味道。

一直陪着我吗?

意识到这一点,全身的毛细孔好像都舒服地张开了。

就算只是因为我是你主子,但却不能否认你这人,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心软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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