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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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也面不改色地又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隋宋叽叽呱呱的:“漂亮不?腿长不?低于薛小满这种长相的不能考虑啊,带着丢人。”

宁也站起来:“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这等等小满啊。”

隋宋挥挥手打发他。

齐煊楼正在上课,数学。他从小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课前预习并做题,课堂上从不走神,课后严格按照艾宾浩斯记忆曲线做复习,又很聪明,学习非常轻松。

考试前都不需要复习就能熟练在脑子里梳理出考点的那种。

但是今天……他破天荒地走神了。

第一节课下了之后他去看过,宁也真的没来。

“宁也去给他女朋友过生日了。”这个认知让齐煊楼心里憋了一股劲儿,气的想爆炸。

他觉得宁也现在可以不喜欢自己,但是他总有一天是会喜欢上自己、和自己在一起的。但是齐煊楼从来没有考虑过,宁也喜欢的是别人这个选项。

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叫薛小满的女生,给齐煊楼带来了迄今为止最大的危机感。

他忍不住四处打听了宁也的联系方式,考完试那天他见宁也用过手机的。梁丰给了他号码,他很克制自己,才发了一条短信给宁也。

然后又发了一条。

直到中午放学,宁也都没有回复。

齐煊楼一肚子火没处发,气的在本子上用力写了满满一页纸宁也的名字,全身的火气都集中在笔尖,把纸都划破了好几页。

写到最后也觉得不高兴,越看纸上的名字越生气,恨恨地又乱七八糟用力涂成一团漆黑,扔掉笔,一把把纸撕了下来。

齐煊楼的同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发脾气。

完全没自觉的宁也等着薛小满一脸菜色出来,结果医生叮嘱一到两个小时不能吃东西,过后没有不适可以少量喝水,然后尽量从流食开始恢复进食。

隋宋很饿:“啊?”

倒是薛小满摆手:“给我吃我也吃不下,恶心死了我的妈呀。”

宁也扶着她:“辛苦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薛小满瘫在椅子上不想动:“我现在嗓子上像卡着块鱼刺,别碰我,我火着呢我。”

宁也给她顺毛:“哥这不是担心你吗。你想要点什么补偿,要啥给啥。”

薛小满白他一眼。

隋宋站在旁边,幽幽地说:“我跟你俩说啊,刚刚这个场面绝了。薛小满你就做了个检查而已,怎么跟表现地跟生了个孩子似的,宁也在你旁边嘘寒问暖,亲爱的辛苦了亲爱的你想要什么咱买什么,我靠,你俩谈恋爱呢。”

宁也白了隋宋一眼。

薛小满这会儿不方便吵架,气得狠狠踢了隋宋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体检胃镜应该也需要医生开单子吧(好像记得是这样

但这个不重要,就略过了哈。

最开始写的时候,是设定小满被绑架撕票的,所以宁也对她格外不一样一些,因为有了修补的机会。前几天跟朋友聊天,谈论起来,又把这个设定改成了现在这样。

今年年初我最好朋友之一去世了,胃癌,基本就是文里薛小满这么个速度吧,结婚三个来月后急剧消瘦,在301确诊的,然后从确诊到去世大概是五个月左右,还不到三十。她老公家的奇葩事迹能写三十万字,人恶毒起来比小说还狠毒,真的是开眼界。

所以身体不舒服千万别不当回事,血淋淋的教训,16年春节那会儿要能听我们劝去做做检查,哪怕就做个基础胃镜,都也许还有回缓的机会吧。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17章 钥匙

中午宁也送薛小满回家,顺便在她家吃了顿饭。隋宋不去,自己找人吃午饭去了。他这人感情来的快去的快,从来没什么分别的忧愁——对隋宋来讲,想见谁就去见,跨越半个地球都不算事儿,别提府城离榆城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倒是薛小满哼哼唧唧的:“府城好不好啊?平时谁给你做饭呀?你脾气也不好,跟那边的同学能不能玩一起啊?”

问题特别多。

午饭薛小满吃不下,坐着陪了会儿,宁也让她回头去帮忙取一下体检报告。吃完饭后宁也回家收拾东西,路上顺便买了个mp3拿来听歌,让老板挑固定几个歌手随便下满了,自己坐车回榆城。他冬天的衣服他爸昨天帮他先带过去了,今天就背了个书包,走的超轻松。

车上宁也戴着耳机睡了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阴沉沉的,在下雨。越往榆城走雨越大,秋雨缠绵,透过玻璃窗宁也看到外面山脉的影子,偶尔晃过一些房屋,雨幕里看不清楚;耳机里歌声还响着,两首歌之间能听见车响声,和车厢里偶尔的低声交谈,有点恍惚身在何处。

这个气氛无端有些低落,宁也闭上眼睛专心听歌。

这时候的新歌旧歌对宁也来说都是老掉牙的,音质也不怎么样,但是宁也也没那么讲究了,他死过一次,好像现在对这些身外之物完全没什么要求,也就对吃还比较挑剔。

耳机里王杰唱:“可以笑的话,不会哭,可找到知己哪会孤独?……听说太理想的恋爱终不可接触,我再置身寂寞路途,在那里会有幸福,幸福……”

宁也伸手按了下一首。

下了高速的时候宁也他爸打电话,问他几点到,府城下雨,需不需要去接他。

宁也说:“不用了,我出站打个车几分钟就到家,李叔来接我,回头还得再回去接你。来回跑麻烦。”

这点雨对宁正朝来说完全不是事儿,宁也说不用接,他就真的不打算去接了,叮嘱了下宁也“那你自己小心点,晚上一起吃饭。”就挂了。

下了车宁也被淋了个透心凉,现在的汽车站可不像高铁站飞机场,下来以后基本等同于室内;这车站刚好在重新铺地,破破烂烂一下车就是泥坑,宁也一边忍受着一踩一脚泥,一边忍受着满头兜下来的雨,边往外走边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耿直?有车不坐是不是有病??他爸这市政建设到底怎么搞的?就不能铺个水泥地吗?

好不容易打到了车,宁也皱着眉头钻进后座,心里快烦死了,冷着脸给司机报了地名,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拿了钱,满心都是在骂自己是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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