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楚王大婚,无处安放的情(2 / 2)
钱素素掩唇一笑,“原来是这样,平日里,晚儿胆子颇大,如今倒是临阵害羞了么?”
紫鸢央声道,“钱大小姐可莫要再打趣王妃了。”
听此,钱素素也只好点头,“罢了,我便去陪着她吧。”
“奴婢多谢钱大小姐……”
钱素素转回头看阮弗,“阿弗……”
阮弗与林晚并没有什么交情,虽然说日后她与玉无玦成婚之后必定也会与林晚成为妯娌,不过也不急于这一时,何况,即便来参加今日玉无惊的大婚之礼却也并非是像别的女子一般严格将自己与男宾那边的界限分开,因此,只道,“你去陪着楚王妃便是,我自己往前过去就是了。”
钱素素见此也不多说,没有林晚的同意她自是不会贸然就带着阮弗去见她,尤其还是何等大婚的时候,因此便也不再多言,与紫鸢一道往新房而去了。
阮弗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而去,不过,还没有走几步,便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这人,正是几乎已经被她忘记了的凤沫染。
上一次见凤沫染,还是在舞阳的生辰宴会上了,中间又隔了她离开辰国去南华的这么多个月,如今再看凤沫染,她的模样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永嘉姝色的样貌即便成为人妇不仅没有被削去半分,反而增添了一些少妇的风韵。
只不过,比起当年如雪夜白梨一般清高绝傲的模样,如今的凤沫染,却没有了那样的气度。
被人拦住了去路,阮弗只是勾了勾唇,看着凤沫染看向自己阴沉的眼神,含笑道,“凤侧妃。”
没错,即便当初元昌帝下来的旨意并非是让凤沫染成为玉无衍的侧妃,但是,后来的玉无衍还是将凤沫染提上了侧妃的位置,而玉无衍的府上,却没有一个正妃。
但是,对于凤沫染来说,侧妃这两个字,却是她一生最大的侮辱。
听到阮弗如此称呼,她脸色一沉,“阮弗,我能有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
她低吼,盯着阮弗,眼神如淬了毒一般。
阮弗觉得有些好笑,看了一眼凤沫染有些疯狂的神色,“你能有今日,难道不是拜自己所赐,若不是你自作聪明,自掘坟墓,如今,你还是你的凤大小姐,而不是蒋王侧妃。”
凤沫染红着眼睛看阮弗,阮弗冷笑一声,“何况,就你当日做下的事情,我没有立刻要了你的命,已经是看在逸王府的当日办宴会的面子上,凤侧妃若是还有自知之明,可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这几个月的时间,对于凤沫染而言,就像是一场做不完的噩梦一样,她始终没有办法冷静下来,而她始终无法见得到阮弗,却在前几日听闻阮弗和玉无玦之间被圣旨赐婚的事情。
她心中多不甘心,她自知晓人事起,便一直在为做晋王妃而努力,可是,如今等待她的是什么?
今日她好不容易软下身段求着玉无衍将自己带来,她知道阮弗一定会出现的。
今日果然在观礼的时候见到她与玉无玦,玉无玦对她呵护备至,从他眸中的柔色便知他对阮弗有多好,那是她从未见到过的神色。
每每想起,凤沫染便觉得自己要失去了理智,她暗中观察阮弗,见到此地无人,便再也忍不住冲出来。
此时听到阮弗的这句话,再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所过的日子,她便红了眼眶,没头没脑地往阮弗冲过去,“阮弗,我恨你,明明我才应该是晋王妃!”
阮弗脸色一沉,轻巧避开了冲上来的凤沫染,凤沫染只来不及收势,便这般趴在了地上,一身狼藉,回头恶狠狠地看着阮弗。
“自寻死路!”她冷声道。
正想招来附近地丫鬟将凤沫染带走,免得她继续发疯,却见旁脚步声匆匆传来,玉无衍快步走过来,看到趴在地上还没有站起来的凤沫染,抬头面色不善地看着阮弗,“阮同知。”
他将凤沫染扶起来,护在身后,阮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冷然道,“凤侧妃只怕是这里不太好,蒋王殿下还是好好照管的好,毕竟今日可是楚王大婚,凤侧妃这般冲撞,冲了我我还能看在新人的面上不如何,若是别的人,可就不太好说了。”
玉无衍唇角抿成一条线,而见到玉无衍出现之后,凤沫染已不向原先那般冲动了,反倒是面上升起了更多的不安。
玉无衍低头看了一眼凤沫染,脸色阴沉,对着阮弗道,“多谢阮同知提醒!”
说罢,便拉着凤沫染离开了,阮弗见此,口中呼出一口浊气,不过想起近两个月凤鹤轩在院阁中的情况,她又皱了皱眉头。
她正想着,便听见身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下意识回头一看,便见玉无惊一身大红的喜服出现在后边。
不仅是阮弗微微愣住,便是玉无惊见到她一个人在这里,好像也有些意外,今日虽是他大婚,但他心中却并无什么欣喜之色,与前院的宾客喝了一圈之后,更觉得心中沉重,想要会新房,听见林晚和钱素素在新房中说话,便又离开了,却不想,会在这个地方见到阮弗。
今日的大婚上,阮弗与玉无玦相携在一旁观礼,两人时不时低头言语,他都看在眼中,这一场大婚,便越发觉得索然无味。玉无惊是甩了甩头,似乎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般。
附近并无人,这会儿热闹的都是前边,她是陪着钱素素过来解决三急之事才会往后边来的,此刻的玉无惊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冷硬的样子,但是面色坨红,显然是有些喝多了的迹象。
阮弗离她只好几步之遥,这样的地方未免惹人嫌疑,在微愣之后便立刻反应了过来,与突然出现的玉无惊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
她面上坦然,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并不见别的什么神色。
可玉无惊见此,在她点头示意转身离开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等等。”
阮弗只好停下脚步,但还是往后退了两步,对着往前走来的玉无惊淡淡笑道,“今日王爷大婚,恭喜。”
玉无惊神色复杂地看着阮弗,阮弗微微点头,“前院还有许多客人在等着王爷,若是无事,阮弗先告辞。”
岂料,她话才刚刚出口,玉无惊便猛地抓住了阮弗,在她肩头一点,阮弗身形一僵,脸色当即一沉,沉声道,“王爷!”
玉无惊脸色微沉,不理会阮弗,将人一抓,便带到了旁边的假山后边,阮弗脸色一阵青白,却又不能喊出声音,以免招来一些不善之客,若是往常她自然是无所忌惮,但如今她已经指婚给玉无玦,即便玉无玦相信自己,她却也不想让外人因为她而给玉无玦抹黑。
只是脸色阴沉地看着玉无惊。
她虽是动弹不得,但是,还能开口说话,“还请王爷放开。”
玉无惊脸色坨红,身上萦绕着一股酒气,见到阮弗这个样子,竟然低低笑出了声音,“以你的性子,定不是这般妥协的,为了老四,你也会变得这样瞻前顾后么?”
阮弗抿唇不语,玉无惊见此,一把扣住阮弗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可却见阮弗眸中的冷硬,眸中划过一抹短暂的黯然,沉声道,“你我分明比你与他先认识,为何最后站在你身边的人是他!”
阮弗虽是不能动,但是被强迫着看向玉无惊,自是看到了玉无惊眸中的神色,心头划过一抹骇然,有些难以置信。
玉无惊望向她眼眸,她的神色逃不过他的眼睛,突然觉得很是讽刺,近乎呢喃一声,“阿弗……”
心头的骇然被压下,阮弗声音几乎没有什么温度,“今日是王爷大婚之日,王爷可莫要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她冷然的声音将玉无惊拉回来,“若是没有今日的大婚,你可会对我如此?”
阮弗抿唇,神色清明,答案已经不用猜测,玉无惊见此,又是一笑,“你便如此厌恶我,连与我说一句都不肯?”
“王爷是辰国的大将,阮弗敬重王爷,还望王爷莫要将阮弗的敬重在此刻消磨干净。”
虽然明明知晓有朝一日,她和玉无玦定会站在玉无惊的对立面,但是,在阮弗的心中,玉无惊仍然是辰国战功赫赫的楚王,于她而言,撇开别的不谈,她的确是敬重楚王的,而她知道,此刻的玉无惊也绝非醉得全部失去了理智。
“敬重……呵呵,若是有朝一日,我与四弟站在对立面,你的这一点敬重,可会让你站在本王一边?”
不用阮弗回答,玉无惊道,“本王知道不会。”
“王爷喝多了!”阮弗淡声道。
玉无惊猛地环住阮弗的肩膀,捏得阮弗有些生疼,一句一句道,“孟长清的志向不就是要中原一统么?阿弗,我会告诉你,今日的这场大婚,什么也不算,你要的中原大统,并非只有老四才能给你。”
阮弗眸中划过一抹愕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玉无惊,可玉无惊说罢,面上的醉意似乎也一扫而光,猛地一点阮弗的肩头,不再看阮弗一眼,转身便大步离开了。
只阮弗僵硬的身子慢慢回归,面色有一瞬的苍白,看着玉无惊离开的方向,眉心皱起,抿唇不语。
今天的一切,都太过出于意外。
后边,她自然也没有了多少心情,直道喜宴结束,坐上了马车之后,玉无玦才揉了揉她的手,“累了?”
阮弗摇了摇头。
玉无玦端详着她,早便发现她神色有些异样了,不知在想着什么,将人拉到身边,道,“怎么了?”
阮弗当然不会告诉他今日的事情惹得他不快,不论玉无惊如何心思,她思来想去只觉得无法理解,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因此,她心中坦然,只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皇室大婚,礼节可太繁琐了一些。”
玉无句知道她所想地必定不是这些,但她不说,他便也不继续问,只是笑道,“你若是觉得繁琐,待我们大婚的时候,一切从简便是了。”
阮弗抬眼看了他一眼,“礼部只怕是恨不得做的更加繁琐,你倒好!”
“那又如何,本王可舍不得你大婚当日白日还要受尽那些折磨,到了夜间,可如何是好?”玉无句笑道。
又来了!
阮弗今日被他两翻打趣,已经完全不想跟他逞口舌之快,何况也知道这人就是如今赐婚了,才会与她在私下的时候打趣这些事儿,但除却那一晚差些失控了的行为,后边却都规规矩矩的,对自己爱护得很,当真的也是不舍得自己像今日的楚王妃一般那么辛苦,便也不与他计较了。
倒是罕见地伸手环住了玉无玦的腰身,靠在她胸口道,笑道,“如此你倒是不担心外人说你对我不敬重了?”大婚从简,外人的第一反应只怕晋王府对她不满意吧。
玉无玦听此果然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舒展开,“如此本王便先在大婚之前昭告百姓,申明缘由,说是本王舍不得王妃辛苦,因此大婚从简?”
阮弗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嗔道,“这世上,怕是只有你才能做出这等事情了!”
玉无句欣然一笑,显然并不觉的这样做有何不好。
两人便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回到了同知府,才刚刚下了马车,阮伯那边便又匆匆出来,对阮弗道,“大小姐,府上来了一位公子,说是请见大小姐,已等待多个时辰。”
玉无玦与阮弗皆是讶然,不过阮弗眸中多了一些疑惑,而玉无玦的唇角却抿成一条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