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唐秋雅之忧(1 / 2)
另一边,逸王府的一座阁楼上,几位皇子正坐在一起。
玉无镜站在小楼的窗子边,这样的高度,几乎可以一览逸王府各处的风光,他自然也看见了在旁边的院子里,逸王妃带着舞阳郡主正在和今日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在谈笑。
满园景状,好让人目不暇接。
在小楼上,是玉无玦与玉无惊正在各执一边,在棋盘上过招,逸王显然很是悠闲安逸地坐在一边看着两人落子。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玉无镜转回头,赞叹道,“平日里臣弟只知道大皇兄无拘无束,性子洒脱,便是自己的生辰都未曾这般宴请过宾客,如今为了舞阳,可真是费了心思了。”
逸王闻言,懒洋洋地瞥了玉无镜一眼,“本王也就这么一个女儿,本王不疼,谁来疼爱?”
玉无镜闻言,神色微微一愣,而后道,“确实也是,如今,舞阳是皇家这一代唯一的小辈了,父皇可是宝贝得紧,这五岁生辰,自然也应该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的。”
坐在一边喝茶的玉无央插话道,“大皇兄已经多年不在永嘉了,今年刚好舞阳生辰的时候在永嘉,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的。”
逸王又是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兄弟两人,只是挑了挑眉,倒是没有说什么。
这一边,玉无玦与玉无惊的棋盘上几乎已经摆满了棋子,玉无玦手执黑棋,落下一子之后,玉无惊举起的棋子便久久不能放下。
“四弟的棋艺一向是我们这些人之中最好的,看来,今日这盘棋是下不完了。”
良久之后,依然不知如何落子的玉无惊叹一声,最终还是将已经举起的棋子放在了棋盒盒中,淡淡道。
玉无玦也不在意,“无妨。”
“看来只能改日了,本王回去,还当好好琢磨琢磨才是。”
说着,玉无惊已经站起来,离开了棋盘旁边,坐到了另一边,视线在那盘棋子上边扫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留恋。
一开始两人对弈,其余的皇子还有兴趣看几眼,后来看着看着,只知道这棋盘上无声的厮杀也是刀光剑影,渐渐的便也没有了兴趣。
但是,显然的,在高处观览逸王府风光与景致的玉无镜对于这边棋盘上的厮杀并没有什么关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道,“七哥说得没错,皇兄膝下也只有舞阳一个女儿,便是咱们这些做叔叔的疼爱都来不及呢,今日的生辰会能让舞阳开心,自然也好,若我是大皇兄,只怕还会做出更大的排场呢。”
逸王挑了挑眉,看向玉无镜,他可不知道平日里,他们有这么疼爱自己的女儿。
玉无镜话题却突然一转,“只是……大皇兄膝下也只有舞阳一个女儿,当年出事之后,太医也说了大皇嫂……”
逸王原本悠然的脸色一沉,玉无镜却尚未知觉一般,玉无央原本是想要阻止他说话的却已经来不及,只听见玉无镜道,“只是,可惜了,皇兄难道不曾想过再纳……”
他还没有说完,逸王略带邪肆的有些冰冷的声音便响起了,“老八,本王倒是不知,你何时竟然对我府上的事情也如此挂心了。”
这话,并没有什么严厉的威压,但是,入了玉无镜的耳中,却让他猛然惊醒,他马上反应过来,“臣弟失言。”
逸王冷笑了一声,“凭你刚才这番话,本王便能让你好看,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性子有什么长进,今日是舞阳的生辰,若不然……”
若不然什么?
玉无镜心中明白,这位大皇兄,看起来洒脱不羁的,但是有些手段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兄弟能够承受的。
玉无镜见此,淡淡瞥了一眼玉无镜,而后道,“皇兄莫要生气,老八素来鲁莽,也是无心之言。”
逸王冷哼了一声,显然不想去理会这人。
玉无镜也不敢再多说,只看了一眼玉无惊,而后又默默不言地在一旁坐下了。
一旁的几人见此,玉无寒继续淡定地喝茶,玉无凡挑着眉看这一场突生的变化,眼中却渐渐升了些冰冷之意,玉无玦倒是事不关己的样子手中拿着一直白棋摩挲着,神色温淡,不知在想什么。
玉无临见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皇兄也不要生气,这几日,想来是事情过多,老八一时昏了头失言而已。”
逸王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本王可不管你们是些什么心思,但是你们该知道本王的脾气。”
玉无临一笑,似乎并不懂逸王在警告什么一样,笑道,“如今官制改革已经步上了正轨,再过不久,便是中原诸国会盟的,只是今年父皇尚未安排,老四向来最懂得父皇的心思,不知……”
玉无玦闻言,抬眼瞥了他一眼,“此事父皇自会有安排。”
玉无临道,“往年,父皇想让四哥去南华,四哥总是推脱,不知道今年……”
玉无玦没有说话,只是情绪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玉无临似乎也只是这么一提而已,倒是没有坚持想要知道什么或者说什么。
这边,小阁楼里机锋暗藏的谈话还在继续,另一边,逸王府的另一处,东方良才正站在院子里,与前来参加宴会的几位朝臣在说话。
他如今依旧是翰林院的编修,对于他来说,依旧是每天在钻研一些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用处的书本,院阁的成立,将本届的金科前三甲中的状元与榜眼都拿走了,却唯独剩下他没有动,东方良才怎么想心中都是不舒服的。
如今与朝臣相处,因为心中多了这么一份落差,他便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与几个朝臣相谈了一会儿之后,东方良才便无趣地独自坐在一处,虽说他是金科探花,背后还有一个东方家,但是其实在朝中依旧还是没有什么权势的人,即便已经与礼部尚书的女儿定了亲,但是,比起吏部、户部、兵部这些部门,东方良才依旧觉得礼部在六部中的重要性是不够的,于他而言,并不能在很快的时间内有很大的裨益,再加上没有选入院阁产生的落差,便让他越发烦躁了。
“东方兄,怎么独自一人在此处。”唐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东方良才的身后。
东方良才一回头,面上的阴郁被稍稍掩藏了一些,“原来是唐兄。”
唐安走过来,笑道,“几日不见,怎么东方兄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么?”
“如今一切安好,何来的发愁之说。”东方良才笑道。
“东方兄也不必瞒我了,方才在外边听到了一两句闲言碎语,东方兄若是为此,大可不必。”唐安道。
东方良才显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色也不由得一沉,“唐兄何意。”
唐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全然不以为意,“以东方兄的才学,自是能堪重用,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的,只是觉得惋惜而已。”
东方良才冷然一笑,“我东方家的人从来不为才学所忧,唐兄这番话,只怕也有为自己感到不平的吧。”
唐安朗然一笑,而后却沉了沉语气,“东方兄,实不相瞒,我心中确然是有些不满的,东方兄或还有东方家的底气在,只是……在下虽是尚书之子,但家父……”
唐安适可而止,他是吏部尚书的儿子,若是说,唐大人有些私心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谋个职位什么的,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唐尚书是个公允无私的人,人人都道他鞠躬尽瘁,可唐安只道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要求过于严格,让他原本顺遂的路子偏生走的如此艰难,说心中没有一些不舒服,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便唐安并没有站在如今楚王或宣王乃是晋王任何一派的人,但是,他却不得不在父亲不为自己谋私心的时候找一条路子。
东方良才与唐安也是多有结交,显然明白唐安的想法,面上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毕竟在另一个显然比自己惨烈的人面前,一旦有了对比性,便有了一些宽慰。
“唐兄也不必着急,咱们有的是机会…”
阮弗原本是与逸王妃在一处的,但是,这府中的宾客总是需要逸王妃来招待,而且,许多人来了逸王府之后,都是要来见逸王妃的,因此,不多说几句话,逸王妃便带着舞阳去见宾客了,只留下阮弗与晋安郡主一起随意走走。
两人正走着,便突然被旁边传出地一道声音叫住了,“晋安,阿弗。”
两人转过头去,却见唐秋雅与钱素素不知何时竟坐在一处,倒是显得悠闲自在。
晋安郡主也许久没有见到好友了,不由得更加高兴,拉着阮弗一道走过去,“你们何时来的,怎么我却不知道,大皇嫂也未曾与我说过。”
唐秋雅一笑,“在你与阿弗后面来的,我们去见过逸王妃之后,逸王妃说你们在花园里,我们便寻思着过来寻你,不过看了一遍不见人,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了,想着你们大概总是会出现的。”
晋安郡主不由得一乐,“你倒是聪明。”
说罢,也不管其他的什么,就这么坐在了钱素素与唐秋雅的对面。
好友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晋安郡主虽是嫁人了,但是,或许是因为靳云极为疼爱的关系,她的性子却是半分都没有改变,依旧维持以前那般爽快的模样。
几人说着说着,话题便转移到了唐秋雅身上,阮弗见她不像平日里那边精神抖擞地与晋安说话反倒是时不时有些心不在焉的,眉目中还有一些淡淡的忧愁的模样,开口道,“秋雅近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在这所有人当中,阮弗几乎是他们这些人之中分量最重的,虽说晋安郡主的身份是最高的,但是论起友谊之外的尊重与钦佩,阮弗却是首位的,听到阮弗这么说,唐秋雅一笑,“也没有什么。”
钱素素却开玩笑,神秘兮兮地道,“秋雅是在思恋自己的如意郎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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