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沈画暗自嗯嗯两声,燕帝就是燕帝,他行宫里发生的事怎能瞒得过他那双雪亮的龙眼睛?
“回陛下,只是欲擒故纵而已。臣女从前读过些兵书,以为若不如此,担心太过主动,恐令柴家生疑。”说辞沈画一早准备好了,早知道若见到他,铁定会被问起。
燕帝沉默一阵,方点点头,“此计好是好。不过别太过,要懂得适可而止,否则过犹不及。朕知你父女二人忠心耿耿,不大乐意与权贵为伍,但他好歹是朕钦封的侯,你不可过于刁难。知道要你委身于柴骏,是有些难为了你,但为了江山社稷,朕不得不如此。朕方才忽有个念头,既然图儿一定要去你府上居住,朕回头便命柴卿让他儿子去你府上为图儿授业,横竖柴骏这小子当年在太学时已是出类拔萃,无人能及。这样一来不会耽误了图儿的学业,二来这是替你制造机会。你可要把握住,想法子多与他亲近亲近。图儿留在宫里确实危险,这样也好,交给你父女二人,朕很放心。”
沈画低着头应了声是。可心里却想的是,他的江山,他的社稷,与她何干?
上辈子,沈画不是没有爱国之心的人。但那样的爱国之心与眼下截然不同,作为一国之君,居然要靠一女子替他向或许忠诚的臣子身上泼脏水,有史以来头一回,她替眼前这人感觉到不齿。
罢了!横竖她一个人替他带儿子,也很辛苦,多麻烦一人正好可以让她歇会儿。再说如今还不知道柴骏是真生气,还是没生气,有这机会正好,看他如何躲她,除非他敢抗旨。
不过这待遇着实令沈画汗颜,莫非就连燕帝都觉得他二人一个只能做保姆,一个可以当老师?
“还有,”燕帝转头看了一眼门外,一声长长的叹息,“太子与你的事朕一早知道。朕从未考虑过将你安置在东宫。你应该明白,与他在一起,对你将做的事没有丝毫益处。切勿被他所作所为感动,也不可再对他动心,失了分寸。”
沈画低头领旨,生生忍住蹙眉的冲动。怎么感觉他好似在防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从书房出来,沈画正好遇上尚在门外候着的燕谨,忍了半宿,还是忍不住叮嘱他:“殿下,曾经的确是我对不住您。您真真不用为了这么个自私之人伤心。少饮几杯。保重身子。”
沈画有些不忍心,不忍心将燕帝在防着柴氏的同时,也在防着他的话说出口。尽管知道或许他心里明白,但面对这样一个曾经毫无保留爱过的人,这样残忍的话,她说不出口。
燕谨别开脸,忍住心中阵阵难受的痛楚,仅略显忧郁,长长出了口气,“好!本宫答应你。但你也答应本宫保护好自己。”
他在她眼中看到怜悯,看到担忧,甚至看到心痛,却独独没有从前那么清晰的眷恋。莫非他俩注定有缘无分?可她不知道,他可以失去一切,却执拗地不想失去这唯一见过的纯粹。
沈画点了点头,遂带了燕图在姜凯的陪伴下回别院,如此一来沈家竟然也有了一队御林军看门。姜凯担心这群人不可靠,更是命了五城兵马司的城卫前来把守。一时之间,沈画觉得自己好似被软禁了一般。
只不过回到别院,太医来折腾了半个时辰后,沈画便开始犯难。柴骏送了柴小狗来占半张床位,可燕图又死活不肯去与老爹或是姜凯睡,非要赖在她床上不肯走。
更离谱的是一人一狗大半夜谈判起来。
只听燕图叉着小蛮腰道:“你是只狗,狗不用睡床。还不滚地上去。”
柴小狗受命于原来的主人,十分尽忠职守,被人占了位置恼火得很,随即嗷嗷两声。还好沈画知道这傲娇狗的本性,不会咬人,才不至于担心燕图被它咬上一口。但再这样纠缠下去即便是兔子也会咬人,更何况是最近没怎么吃上牛肉的柴小狗。
沈画有些后悔那天嘴馋,竟将柴骏给她拿来喂狗的牛肉干吃了不少。眼下没有存货,还真是头疼的紧。
正想着,却又听他俩继续吵道。
“这是我小画姐姐的床,谁让你上来的?”燕图一副三头身王者之姿。
柴小狗不甘示弱,又嗷嗷两声。
沈画唯有赶紧指着自己替柴小狗请罪,以免小祖宗将它宰了,眼下她尚未获得它家主子原谅,若再得罪它,岂不是罪上加罪:“五殿下,是臣女让它上的床,它已经习惯了。”
“哦!原来是姐姐自己同意的。那好吧!我只能给你一丁点儿位置。你晚上记得乖乖的不许动。否则我便命人将你拖出去斩首。”燕图终于宽宏大量地不与柴小狗计较。
沈画哭笑不得,“五殿下,它恐怕听不懂您说什么。且小狗一向忠诚,若您好好待它,它将来定会十分喜欢您。您还是早点歇着吧。”
免得浪费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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