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滚!不知自己斤两的东西!”
这么一搅合,雅兴难免消失殆尽,方玉隆取来一盆水,将毛巾沾湿,开始替赵亦擦拭伤口:“小狐狸,不喜欢这个,那我们换个别的玩。”
水沾上伤口,即便是赵亦,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高浓度的盐水。
方玉隆心花怒放,他喜欢看赵亦疼痛的样子,脑内已经出现无数种虐待方案,毛巾放回水盆,不再拧干,湿哒哒淋透她全身,便见她像一条被片了鳞的鲤鱼,在砧板上挣扎蹦跳起来……
这一次,方玉隆总算尽了兴,可惜没尽多久。
门再次被踹开,狠狠一脚,几乎与合页脱离。黑影闪过,反应过来之前,方玉隆已经被从床上拖下,他学武出身,底子还在,身材也魁梧,却架不住来人近乎疯狂的气势。
柏钧研业余拳击爱好者,每一拳下去都至少300磅的冲击力,很快方玉隆就动弹不得。柏钧研却停不下手,心里有一团核在聚变,随时可能炸膛,他甚至无法多看赵亦一眼。
进门那一眼已经轰掉他所有理智。
那厢上演暴力镜头,这厢颜忱书将赵亦的锁铐打开,居然边开还边流泪。赵亦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其实她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不过零星流了些血,吃了点皮肉苦,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伤害。
赵亦被松了绑,下床直奔柏钧研,他一副要把人活活打死的架势。男人情绪激狂,几乎看不清来人是谁,赵亦不得不伸手环住他的腰,轻道:
“哥哥,我好疼。”
声音可怜巴巴,百分百都是演技,她从来不怎么怕疼,但这轻轻细细一声,比强效镇静剂管用。发狂的雄性动物立刻恢复了冷静,飙升的肾上腺素也回归了正常,柏钧研丢下被揍得面目全非的男人,返身搂住赵亦,小心翼翼检查她身上每一寸。
每看到一个伤口,眼睫都跳动一下,脸色愈发黑沉,又酝酿着一场雷暴。
“要抱。”
赵亦张开双臂,不得不将花招耍到底,免得再闹下去事情无法收场。她不知道为什么方玉隆这么脱线,非要在柏钧研头上挑衅,但他不能跟着疯子一起跳坑。这间屋子里,有三个微博粉丝加在一起上亿的大咖,为了柏钧研和颜忱书的公众形象,今晚发生的事也不能传出去分毫。
柏钧研心疼地将她抱紧,又松开,怕压到她的伤口,背后倒是完好,于是打横抱起来,疾步往外走。
外面打得一团乱。
三环里的夜总会,方老大的主场,没想过有人胆敢上门踢馆,因此安保配置并不太高,于是柏钧研的人马渐渐占据上风。看到人已经救出,所有人便陆续跟着撤退,却被匆匆赶来的阿汤拦住:“钧哥,有人报了警!”
柏钧研一愣,颜忱书道:“走消防通道,在后面。”
他们跟着颜忱书一起撤出去。
为掩耳目,各自分头离开,柏钧研和赵亦坐颜忱书的车,在凌晨空寂的马路一口气开出十公里,赵亦才松了口气,柏钧研搂着她不放,反反复复轻抚她的头发,问她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嗓音发颤,后知后觉开始害怕。
万一颜忱书没有给他打电话……
“多谢,颜师弟。”他郑重和开车的少年道谢。
颜忱书不言不语,穿着那身紧绷得不合宜的皮衣,整个人有种妖异俊美。他拒绝与后座发生有任何目光接触,赵亦想,可能是因为别扭,他被人看到了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么难堪的一面。
“不客气。”半晌,他说,“如果可以,请将这件事压下去。不要报警。不要传唤我作证。”
柏钧研还在迟疑,赵亦立刻点头:“当然,今天多亏你,一定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
家庭医生连夜赶到,处理完伤口,再三保证这种深浅度不会留有疤痕,才算安抚住了柏钧研的情绪。
伤口不能沾水,又遍布全身,只能等医生走了,柏钧研亲自操棉花球上阵。
“我自己能行……”赵亦闪躲他解她衣扣的手。
这次完全躲不过,男人面色冷峻,情绪黑暗,似乎心灵受到极大伤害,比她的ptsd严重得多。总觉得如果拒绝到底,会让他再度失控……赵亦挣扎两下,作罢,任凭他替自己宽衣解带,脱到只剩内衣。
她一路羞红到脚趾。
居然还要继续,赵亦说什么都不肯,两相僵持,结果还是她输。男人沉着脸解开她的文胸,低头凑近去看胸口的伤,目光阴沉毫无情.色意味,她却羞到不行,捂着胸背过身去。
被强行转回,拉开遮挡的手,仔细用碘伏给伤口消毒,视线盯牢伤口未及其余。赵亦脑海空白一瞬,待消毒完毕,急忙重新掩住胸前两朵娇红,目光已经无法再与柏钧研对视。
转过脸,眼睛闭牢,假装自己不在这里,没有赤身露体,落地灯光线没有很亮。
幸好还给她留了一件……她在滚沸的羞意中想。
柏钧研默不作声,任凭她羞成一团,耐心地一次次将她转回,继续完成其他伤口的消毒工作。
棉花球湿润清凉,沾湿她身体的每一寸。他怕弄疼她,动作格外轻柔,反而愈发煎熬。
像被一寸寸亲吻过。
胸前的蓓蕾在汗湿的掌心慢慢变硬,像握着一双不为人知的秘密。春华吐信,所有软红盛放的春意,都是从嶙峋的冬天生出,慢慢孕育,膨胀,最终立在青褐色的枝头,带着破出时些微的疼痛。
赵亦想,她曾经是如此嶙峋的一个人。
第69章 烟火
柏钧研心无旁骛, 眼里只看得见伤口。
赵亦终于受完煎熬,快速穿好上衣, 红着脸看他料理自己的腿。男人低头不语,咬嚼肌隆起, 明显憋着气。
“我没事。”赵亦平静道。
柏钧研不答, 牙齿咬得很紧, 手上动作很轻。赵亦双腿雪白,套着他的宽大睡衣,本该是香艳图景,如今伤痕斑驳, 看得他只想冲出去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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