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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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没有呢?”阿泰问道。

“八成不会有吧。”裘永思说。

“没有,就找到有为止。”李景珑说,“这是命令,不容讨价还价,现在就去。”

“长史,你从哪儿听来的?”莫日根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发现了端倪。

鸿俊在李景珑身后弱弱地举了下手,众人瞬间一脸无奈,李景珑刚一回头看,鸿俊马上把手放下了。

午后长安秋高气爽,鸿俊与李景珑走在街头,心头翻来覆去,自己似乎给另外三名同僚找了个麻烦。眼看另三人不情不愿地一同出门去,万一找半天都找不到这种奇花,回来只不知道会不会骂自己没事找事儿。

“长史,他们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长史……其实我也不确定,离魂花是否真的有用。”

“长史,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景珑:“……”

“咦?长史,这是什么?”

其时大唐喧闹繁华,街上人多热闹,鸿俊怕跟丢了,便伸手扯着李景珑衣袖。那一下,李景珑颇不自在,抬手要挥,却十分尴尬。

“孔鸿俊。”李景珑说,“大街上,不要拉拉扯扯!”

鸿俊四五岁时在曜金宫里,天天拉着重明的袖子,像个跟屁虫一般跟来跟去,便也习惯扯着人,现在被李景珑骂了只得松手。

李景珑带着他七拐八绕,进了小巷,穿出穿进,最后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内里有一妇人之声问是谁,李景珑便报了名姓,迈过门槛,抬脚进去。

是时只见那妇人抱着个婴儿迎出来,止住脚步,打量访客。

鸿俊问:“陈子昂在家吗?”

“陈子昂死了很多年了。”李景珑朝鸿俊咬牙切齿道,“别乱说话。”

鸿俊一惊,见这院内破败,主人显然十分穷困,便问:“他的孙子或重孙子在么?您是他的哪位?”

那妇人想了想道:“进来说吧。”

昏暗厅堂中,妇人怀中婴儿嗷嗷待哺,看那大小不足半岁,鸿俊见小孩子可爱,十分喜欢,便伸出手指让他握着玩,听李景珑与那妇人随口闲谈,慢慢地方得知,原来这名大诗人竟是在五十一年前,受权臣武三思迫害,冤死狱中。幸而留了个独生子。

而又过了好些年头,陈家人丁不旺,一代接一代地,到得数年前,陈家独苗数年科举落第,娶了个媳妇即这唤段氏的妇人,为考取功名,十数载寒窗苦读,不意偶染风寒,久病后不治归西,留下遗孀与一襁褓中的婴儿。

“埋在城外呢,两位既然和亡夫生前相识。”段氏说,“赶明儿带你们去看看?”

鸿俊一颗心已沉到了冰冷的谷底,来前青雄提到过,交还心灯后,可与陈家人结交,并查明当年真相……但这婴儿,就算继承了心灯,也不可能一夜长大啊!

“问完了?”李景珑道,“问完就回去吧。”

鸿俊左思右想,终究没辙,但陈家还有人,总是好的,便数了些珍珠出来,交予段氏,说:“你们好好过日子,有啥事儿,就到金城坊驱魔司找我。”

段氏一见珍珠光彩,慌忙推让,经鸿俊再三坚持后只得收了。李景珑倒是十分诧异,只不住打量鸿俊。

“您认识亡夫?”段氏感激道。

“不认识。”鸿俊老实道。

两人表情都极为怪异,李景珑又不知他奇奇怪怪的想做什么,只得出言为这下属解围道:“我这位小兄弟,平生最爱读诗,尤其景仰当年陈拾遗风采。”

“啊——”段氏明白了,点了点头,料想这少年是为了陈子昂而来,读诗犹若神交,便将陈家的祖上当作了故友。

鸿俊叹了口气,眉头深锁,在厅堂内走来走去,两人都不知他究竟为何事而烦恼,走到李景珑背后时,李景珑喝过水,便道:“这就走吧。”

鸿俊站在李景珑身后,见李景珑、婴儿、妇人正好排成一条直线,突然灵机一动,心道若能将李景珑体内的心灯震出……

“诸身百骸真灵现!”

话音落,鸿俊祭起五色神光,朝李景珑背上轻飘飘一印——

刹那五色神光侵入李景珑全身经脉,“嗡”一声端坐椅上的李景珑全身散发光芒,形象变得伟岸不可直视。

段氏吓了一跳,抱着婴儿大喊道:“李李李……李长史,你发光了!哎呀有人吗?!李长史发光啦——!”

李景珑与段氏尚未回过神,鸿俊已以五色神光飞速搜查李景珑体内。

心脉处空空如也,感觉不到心灯。

刹那间,李景珑只觉胸膛一阵气血翻涌,三魂七魄险些一起被震出体外,紧接着刚喝下去的一口水不受控制地飙出来,喷了段氏与那婴儿一头,婴儿顿时号啕大哭。

一个时辰后,驱魔司府。

“你到底做什么!”天井中,李景珑朝鸿俊发出了咆哮,“扣你半个月的俸禄!”

鸿俊忙道没关系,扣一个月的吧,消消气消消气。

“我哪儿招你惹你了?”李景珑气得发抖,道,“非要拿我来寻消遣?”

鸿俊忙解释道:“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说了就怕你不信!”

李景珑转身要走,鸿俊去拉他衣袖,李景珑又怒道:“罚你站在这儿面壁!站到晚上开饭!”

“你又闯啥祸啦。”鲤鱼妖幸灾乐祸地从池子里爬出来,说,“可算有人收拾你啦。”

鸿俊朝鲤鱼妖龇了下牙,表达了心里的不满。

然而李景珑刚走开没多久,复又走回天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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