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所有稀稀落落往这边看的人都站了起来,睡着的也醒了,都往这边望了过来。
赵子慕一挥手阻止了所有人的动作,看着他们快速地道:“我会给你们解开锁,但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收到我的命令之后再听令行事。”
所有禁军望着赵子慕的眼神里都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感激,他们保护林庆是职责,深陷敌营甚至战死沙场尸骨无存都是他们的宿命,他们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本以为应该的一切都被人记在了心里,在他们落难的时候没有抛弃他们,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敌营来救他们,能为这样的人卖命就算是让他们豁去性命也值得!
从没有人待他们这么好!
所有人都用坚定目光看向了赵子慕,心中渐渐地升起了一些坚定而又与以前不一样的心思。
而赵子慕从袖中掏出了一根细铁丝,然后迅速地走到所有的木庄子面前将所有的锁都一一打开。
看了所有人一眼之后便背过手将目光移向了远处匈奴人的营地,火光的灯火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更是有一种莫测的滋味,轻轻地念了一句:“时候到了。”
这时月系所有的人都已经聚在了月一的身旁,看着赵子慕的身影,疑惑地小声对月一道:“什么时候到了,夫人再说什么?”
月一拍了月七一下,怒道:“夫人的真意岂是你能明白的,夫人来了就会将我们救出去,你管那么多干嘛?”
月七委屈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和所有人一样紧张地看向赵子慕了。
赵子慕蹲了下来,将耳朵轻轻地贴在了地面上,当听到了地面的第一声震动之后,赵子慕的嘴角露出了一缕微笑,然后站了起来,用湛然的目光扫了所有人一眼之后轻轻地道。
“开始了!”
第98章 万马奔腾,今夜很热闹!
渐渐的轰雷一样的马蹄响了起来,震得匈奴王庭的地面都抖了起来,所有沉睡中的匈奴人都惊慌地跑出了营帐,遥望着他们豢养马匹的方向。
“报——!”
一个匈奴的小兵迅速地跑到了穆珂的王帐之前跪下来,气喘吁吁惊慌地在门口禀报道:“大汗!不好了,不知道为何我们的马匹突然像疯了一样地躁动了起来,不光是我们豢养马匹的地方,就连我们现在营地中的马匹都疯狂了起来,而且我们的人现在已经控制不住了,它们已经挣扎着快要跑走了!”
穆珂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连忙披衣出了大帐,听了手下的汇报之后立即脸色阴沉地道:“立刻召集所有的人手给我不惜一切办法让马匹安静下来,否则提头来见!”
小兵连忙应是便离开了,说的简单,但匈奴王庭豢养的大的小的马匹算起来起码有十几万匹,而且他们营地中已经动用了的战马也有十几万匹,如果这些马都冲撞起来,别说是人了,就算是草原上最凶猛的狮子也会被踩成肉渣,情况比穆珂想象的还要严重。
而赵子慕给那条河里下的药可能使今天所有去那里喝水的马匹都喝了,即使河流会因为河水的流逝而使药效减轻减短,可能只要一个多时辰就足以让那些马恢复正常了,可是匈奴人并不知道这些,他们可能会为了控制那些马匹的骚动和冲撞而杀马。
而且即使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是抱着保护住马匹的心思,可是当那些疯狂的马儿尤其是战马出现伤人,冲撞大营,甚至是有人死于那些马匹之下的情况的时候,穆珂是选择先保护住他的人员还是先护住他的马匹呢?
答案不言而喻,如果他不选择先救为他卖命的匈奴将士的话,那么别说是部落首领,就算是匈奴小兵有谁还会听穆珂的话?还会臣服于他这个大汗。
情况很快便像赵子慕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了,发了疯的马匹四处毫无方向冲撞奔逃,匈奴人很快就发现平时温顺的马匹如今就像一头头疯牛一样,在草原上四面乱窜,而且他们惊恐地发现一部分马匹正从西边的马场那边朝王庭冲了过来,并且少说也有两三万匹!
夜幕下万马奔腾的场面正如一场黑色的大型雪崩一样,向着王庭大帐的方向滚滚汹涌而来声势骇人而恐怖。
地面抖动并发出了如闷雷一样的声音,震得所有匈奴人的心都抖了一抖。
穆珂的眼睛红了,如此多的马匹足够供给两三万的将士出征作战,而且这么多的马匹要用多少匈奴人的心血去养才有今天的成果啊!
而且如果失去了这些马匹他们拿什么去与大梁作战!
穆珂的心在发疼,手中的弯刀握的死紧,耳边是他匈奴将士惊恐地尖叫和战马嘈乱的怒吼和悲鸣声。
左贤王达力眼看情势已经控制不住了,一把在他的身前跪下恳求道:“大汗!不能在这样下去了,现在那些发了疯的马匹离我们已经不足一千米了,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我们可能就会被那些已经疯狂了的马儿踏成肉沫!而且我们已经有人被马匹踩死了,您,快下令吧!”
达力抬起头焦急地道,穆珂目光定定地看着远处杂乱的马匹和人影,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林庆逃走了,他们王庭最勇敢忠实的伙伴疯了。
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他这一生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穆珂的眼中突然露出了凶光,狠声对达力道:“对所有的匈奴将士传我的命令,实在控制不住可以杀马!如果敢让那些疯狂的马儿靠近王庭百丈之内,所有人提头来见!”
达力心中一凛,立即低头领命。
很快匈奴的弓箭手便马上集结了起来,在草原大帐三百米之外一字排开,夜幕中他们抬起了弓箭,迅速将黑梭梭的箭头对准了那些冲撞而来的马匹。
一万士兵,只需要三轮就能将眼前几乎所有的马匹射杀殆尽。
当第一匹马在匈奴士兵的弓箭之下倒下后,穆珂闭上了眼睛,不多时马匹的哀鸣声渐渐地多了起来,一声声沉重地倒地声也在匈奴人的耳畔响起,像是一首哀乐一样在草原夜幕下的上空回荡。
很快浓郁的血腥味顺着微热的夜风飘荡了整个草原,就连躲在草原深处的狼群都闻到了血液的味道,从狼窝中站了起来遥望匈奴王庭的放向在不安地戳戳欲动。
所有的匈奴人都沉默着,心痛着,注视着这一切莫不做声,虽然草原人对大梁人够残忍够血腥,可是他们对自己的马儿却很好,甚至将它们看成自己最忠诚的伙伴,眼前的这一切让他们难以接受。
穆珂眼睛通红,盯着一干匈奴的将领道:“今日发生的所有事都要给我查个明白!察查尔,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如果三天之内不能给我一个交代,那么你就自己砍掉自己的胳膊吧!”
“是!”察查尔立即慌乱地领命。
而在马匹开始骚乱之时,赵子慕就趁着所有的匈奴人都手忙脚乱的时候带着全部的禁军都冲了出去,并且杀了一批匈奴人之后便立即将他们的衣服换上,等到穆珂发现之后却也没有办法和时间应对了。
因为除了马场的马之后他们营地有的马也喝了那条河的水,现在他们人慌马乱,即使收到了消息,却也没有时间去搜查他们,现在派人去通知那些部落的首领让他们调人却又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一边制服马匹一边警惕这支逃走的兵马做乱。
看着不远处暴跳如雷的穆珂赵子慕满意地笑了起来,她已经让那些将士们拿着她给的地图趁乱离开了,几天之后他们会在山谷里与张信他们一起会合,她留了下来只是为了一睹他们现在的让人舒心的景况,然后回去跟林庆说说让他解气。
赵子慕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因为这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的气氛实在是与匈奴王庭其它地方的紧张氛围很不同。
嗯,怎么说呢,她站在所处的位置靠近一顶宽敞的大帐,在所有人都忙于制服那些马匹的时候只有这个地方的人最轻松,甚至有些掩饰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可是他们的这种幸灾乐祸很快就被打破了,在这种紧张的时候穆珂并没有忘记他亲爱的弟弟塔塔,在不经意看到暗自看戏的塔塔之后便立即命令他带着自己的人也一同加入了制服马匹的队伍中。
塔塔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之后怨毒地看了穆珂一眼便也带着人一起行动了起来。
隐蔽之处的赵子慕笑了一下之后,便跟上了他,在他拽住一匹烈马之时故意弹了一块沙石击在了最脆弱的马屁股上,让本来就是疯狂中的马儿一个受痛,更是忍受不住地抬起了蹄子,猛烈地往塔塔的胸口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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