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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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茵茵觉得这个医生真是厉害,她怎么知道她和大人的感情不会被世人所接受呢?看来找她是找对人了。

詹茵茵沉思了片刻,又道:“可是他真的和旁人不一样,他来自古代,和我们这些人都是不一样的,而且他也没有实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过,我不敢和我的朋友们说这件事情,怕她们觉得匪夷所思,我想医生你见多识广,应该会帮助我的吧?”

医生:“????”

什么?应缜来自古代???

“姑娘,你这种情况呢,确实是该来看心理医生,你很明智。接下来我会针对你的情况进行一系列的疏导,后续治疗请您配合。”

“……”

****

南呈王朝,光熙元年。

詹茵茵站在牢房门口,看着里面已经被酷刑折磨到痛苦不堪的人,叹了一口气。

井翊的衣衫上都是血污,此时此刻,面如死灰,就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如今他已经犯下刺杀贵妃的重罪,贵妃遇刺一事让陛下勃然大怒,下令严刑拷打,不问出幕后主使者决不罢休。

他本身在宫中就一直不为人所喜,仗着自己曾经的世家公子身份,根本不将宫中其他官宦放在眼里,所以他一出了事,宫里的人巴不得他死在牢里头不要出来才好。

詹茵茵缓缓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他面前,才轻声道:“你要死扛到什么时候?”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井翊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也不说话。

他被安插在她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赢得她的信任,也做过不少的事情,很多时候他怀疑自己就要放弃一开始的初衷了,云妃都会想方设法的提醒自己,他究竟该做些什么。

“其实,从你进春映殿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云妃的人了。”

詹茵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井翊的眼神才终于大变,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我觉得你很可怜。”詹茵茵不看他,而是看着另外一个方向,“其实我们都很可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其实是一样的,都爱着另外一片海里的人。”

“可是你拿着这种事情来做文章,就是你的不对了。”

无论詹茵茵说了些什么,井翊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井翊才忽然道:“至少帮娘娘验了次真心不是吗?我给赵时宪递出去的那封假信里,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娘娘在宫中所受的苦,可是他并没有前来赴约,可见他贪恋权势,不愿意为了娘娘放弃自己的前途和地位。”

话落音,詹茵茵轻笑了起来,声音如树上黄鹂一般精致悦耳。

“井翊啊,你如今都这般田地了,还想着帮云妃挑拨离间,可见是真爱啊。”

井翊浑身一僵,连带着身上的血渍也变得刺眼了起来,“我……”

詹茵茵的眼神如泉水一般清澈,语气坚定道:“他来与不来,我都爱他。”

“贵妃此言未免太过笃定了。”

詹茵茵瞥了他一眼,忽然朝前走近,看着他的眼睛道,“只要你愿意指认云妃的罪行,说出一切都是她指使的,本宫便放了你。”

“你做梦。”

“你看。”詹茵茵一笑,“你对云妃都能这般笃定,本宫为什么不可以?”

井翊彻底僵在了原地,头颅低垂,久久无言。

“别指望你父亲会来救你了,你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之前能够把你排挤出府,如今也一样可以劝阻井大人来救你,你曾经不过只是个连庶子都算不上的私生子,如今更是个连私生子都不如的宦官,没有人会管你的死活。就连云妃,也根本没有要救你的意思,她只不过把你当成一个对付我的棋子,现在棋子没有用了,也没有必要花费心思去救了。本宫说话有些难听,但却是事实。”

“你原本可以靠自己的才学争取功名,在朝堂上博得一席之地,将井茂父子二人踩在脚下。但你自己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怨不得别人。”

井翊沉默不语。

詹茵茵看着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还是这两条路,要么,供出云妃的阴谋,给自己留一条活路,我帮你对付你大哥。要么,你就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那句话说的很慢,井翊脑中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厮杀,整张脸显得痛苦不堪,无助而又绝望,甚至显得有几分狰狞,眼中血丝尤甚,像是他这么多年来无疾而终的感情。

半晌,他抬起头来,眼神趋于平静,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

“你杀了我吧。”

****

赵府。

赵时宪正在认真画着一幅画。

许多年没有下笔了,技艺有些生疏,画工却丝毫没有退步。

画上是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带着点少女的娇憨,穿着一身红色的圆领袍,骑在马上,朝着画外的人看了过来,表情分明是带着点嗔怪的,却又好似在笑,甜美和温婉的气质结合在一起,倒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落笔的时候,赵时宪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在画完之后,思绪却有些起伏。

他当时消失的那么突然,她一定吓到了吧。

那个傻姑娘,一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哭呢。

如果不告诉她自己还安好的消息,恐怕连他自己也是夜不能寐了,思及此处,便在一旁空白处落了笔。

“恭喜大人!恭喜大人升任正三品太常寺卿!兼任《千秋备要》总纂修官!”

门外突然传来侍从阿启的声音,赵时宪连忙将手中的画收了起来,准备用厚厚一摞书盖住那张画,却不慎打翻了砚台,直接糊上了那幅画,还正好糊在了女子的脸上,那张娇憨明艳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块黑炭。

“……擦。”赵时宪低骂了一声,他可画了整整两日啊。

“大人一人得道,小人就要跟着鸡犬升天了!”阿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乐呵呵的跑了过来。

赵时宪懒得搭理阿启,只顾着翻看手中典籍,“大惊小怪什么。”

“大人啊,太常寺卿可是位列九卿之首,兼管教育、陵县行政,统辖博士和太学啊,比大人之前管辖的刑狱可要厉害多了,况且大人之前还只是四品官员,如今升了三品,可见陛下对大人的器重啊,来日便是做相国也是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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