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虽说发生文物失窃案后,博物馆的安防力量加强了许多,但万一这两人也像罗天那样,有着不同寻常的能力呢?
秦横云越想越焦虑,干脆追了出去,见两人正走下博物馆大门口高高的台阶,步履间仿佛有清风流水托举,轻盈飘忽得不似常人。
他心里越发怀疑两人的身份,犹豫着要不要再跟上去,看看两人要去哪里。
换做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但如今接二连三地遇到诡异之事,又隔三差五地在梦中回到上古,亲眼见识了帝江与重黎的不周山之战、共工部落与颛顼部落长年累月的战争,血腥厮杀的场面实在是令他心惊肉跳,总担心自己的小命不知道在哪天晚上就给交代在梦里了。
既然没法摆脱帝江的控制,那就早点学会用水,至少也能多几分自保之力。
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能不能教我点施展神力的窍门?
秦横云一边胡乱想着,一边马不停蹄地追着两人拐过街角,朝不远处的公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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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源走进办公室,看见窝在转椅上的卫霖,笑了笑,问:“过来找我有事?”
卫霖把手里的小摆件放回桌面,起身:“又接到任务啦,催我们去治疗室呢。”
白源点头:“那走吧。这个任务做完,我想请半个月的年休假,今年的假期还一天都没用掉。”
卫霖开心地附和:“好啊,我也请掉,一起去旅游?”
白源垂目想了想,说:“对,出国去度假,这里的烦心事先放一放。”
两人交头接耳地聊着,一起走出办公室,前往治疗室。
展示台上,光脑“天极”已经将患者资料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呈现在半空中。卫霖飞快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说:“是个影响妄想症患者。我记得这种类型的妄想症,是以物理影响偏多吧,总觉得自己的思想、情感和意识行为被什么先进仪器控制啦,被外星人发出的射线干扰啦,总之就是各种身不由己,只能听从大脑中的指令。”
“不过看资料上,患者目前为止的症状显示出他的影响妄想与物理无关,而是文化类的。”白源说。
卫霖耸耸肩:“这种的也不算罕见啦。上次我在微博上看到一个大妈,坚定地声称自己什么孔雀佛母转世,受佛祖指示来人间普度众生的,还一本正经地p了无数张身披圣光的照片。谁嘲她就跟谁急,要降罪给对方呢。”
白源揉了揉眉心:“希望我们这次的患者别是狂热宗教派,这类型的妄想特别根深蒂固。”
卫霖说:“应该不会,看起来是跟神话有关?”
两人阅读完资料,走进内室。
负责本次任务的监测员依然是04号滕睿、06号许引桐和13号叶含露。两人准备完毕,正要进入电极舱,叶含露欲言又止地看卫霖。
卫霖猜她有话要说,但不方便当着其他同事的面说,于是心领神会地去上洗手间。
叶含露随即也出去了,在过道拐角处,她低声对卫霖说:“这个任务有点奇怪。”
“怎么了?”
“患者昨天晚上就进舱了,监测员是03号和11号,我无意中听到他们私下聊天,说已经有两名破妄师进去了。”
她透露的消息令卫霖有些意外:“这不太可能吧。每名患者的‘绝对领域’一般情况下只会进一组破妄师,其他破妄师得等他们出来或陷落在里面,才能进去救人——员工手册上不是这么写的?”
叶含露说:“写的是‘一般情况下’啊,谁知道有没有‘特殊情况’。反正我是这么听说的,你和白源进去后多留意一下,看看什么情况。”
卫霖点头,诚恳地说:“谢谢你。”
叶含露注视他,发起了怔,随后幽幽地叹口气,颇有几分“有缘无分”的遗憾意味:“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
卫霖有点内疚地朝她笑了笑。
回到治疗室,卫霖见白源的电极舱已经关闭,连忙进入自己的舱内,调整好感应接口,看着白色舱门缓缓落下,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第129章 风神巽二, 雪神滕六
秦横云尾随那对情侣到街尾, 进入了一座城市湿地公园。
正值初夏,湿地公园中绿树成阴、碧波粼粼, 秦横云从银杏林跟到湖边栈道附近, 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他正从树后探出头张望四周, 身后忽然响起悦耳的女声:“你在跟踪我们?”
秦横云吓了一跳,转身看那对情侣正站在对面三米外的草坪上。
“不、不是跟踪……”他心虚地说, “我没想干坏事。就是觉得你们有点……奇怪。”脱口而出后, 他又觉得奇怪的人是自己才对,哪有人一见面就说这种类似挑衅的话, 这不是找抽么?
情侣却没有发怒, 对视一眼后, 神色似乎显得更加谨慎。皮肤苍白的男人开口,声线也像他的发色一样冰冷:“哪里奇怪?”
“你们……不像来看文物展的,一直在偷偷打量我。还有,我总觉得你们, 不像正常人, 呃, 我是说普通人。”秦横云额际有细小的汗珠渗出,用力咽了一下口水,“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罗天的男人?”
“不认识。”男人冷声道。
秦横云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长发妖娆的女人忽然笑了一下:“但我们认识你,共工氏的继承者。”
秦横云松掉的那口气又紧张地聚拢起来,吊在了喉咙口:“你们怎么知道?莫非你们也……听到了古神的召唤?”
林间忽然卷起一阵强风, 吹得秦横云睁不开眼,银杏树叶漫天飞舞。女人抬手拂了拂鬓发,拈下一片扇形叶子,轻轻一弹。
叶片宛如波浪间的一叶小舟,飘飘荡荡穿过气流,落在秦横云的手背上。秦横云只觉手背传来轻微的刺痛,仔细一看,发现皮肤上被割破了个微小的口子,并没有流血。但他能想象到,如果风力再强劲一些,或者对方心存杀机,这些落叶就会变成一枚枚刀片,将深陷其中的敌人活活凌迟。
女人的手从飞舞的发丝间落下来后,林中的风也停歇了。
“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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