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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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何彩彩说,“反正坐在地上, 你也不会累,上午挺无聊的吧。”

秦菲笑笑:“是挺无聊的。”

无聊得她连手机游戏都不想玩了。

那种孤落感,就跟以前上学落下重要课程一样,乱了节奏。

虽然她也想偷懒,但跟他相处久了,常能被他身上那股强烈浓重的拼劲与责任所感染,享受并肩作战的荣誉感。

秦菲犹记得初次去裴家的时候,曾经被他家书房的展示柜给震惊。

那格子框架上面,整齐排列着数枚色彩斑斓的军功章,如珍宝一样被悉数收藏着,一代代传承下来,让后人来感受纪念每一次的胜利时光。

老革命家后代一边给她介绍,一边讲荣誉背后的故事,秦菲虽没有细致听全,但也大致了解了他们的家族史。

裴笙是个不折不扣的红人三代,他从小就在军人大院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不管做什么都有强烈的使命感,这也不难导致他之后走上参军的行列。

这一点在秦菲所理解中,然而这后面还有一个真相,是她当时未被提及,反而是之后裴尧向她无意中透露的。

裴笙还有一个同胞兄弟,裴箫。

秦菲听说的那一刻,裴尧这小家伙刚好不知从哪拿来家族照相薄,厚厚的一叠,让她当下看了个透彻明白。

裴笙跟裴箫属于同胞兄弟,长得八分相似,从童年到青年,几乎每一次照相都肩并肩站在一起,可见手足情深。

到了两人大概成年的年纪,合照突然间没了,只剩下裴笙一个人的军装照。

看到这儿她便意识到,裴箫或许已经不在了,这也解释了她当时心中的一个谜团,为什么他说在家排行老四,而她却只在他家里见过他的大哥二姐,而他也从未当面提过自己的三哥。

没人跟她解释过,裴箫是怎么不在的,只是想到这么一个结果,她知道作为兄弟的裴笙定是最不好受的。

秦菲趁着当事人不在,悄悄问过裴尧:“你裴箫叔叔现在在哪儿?”

裴尧挠着他的小脑瓜说:“我三叔已经走了,我小叔没有告诉你吗?”

果然,秦菲心底散发着意料之中的悲叹:“你三叔怎么走的?”

记得裴尧是这样说的:“他是个英雄,我小叔说他们俩一块儿当兵,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时,我三叔挺身而出,一个人就把坏人给控制住了。但是坏人手里有枪,打到了三叔的胸前,当时就……”

小家伙虽然没有亲身感受过,但转达的意思清晰,秦菲也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出淡淡哀伤。

“你见过你小叔难过吗?”秦菲问。

那会儿,她已经是快要成为裴家新成员的人,裴尧还是没记清身份,说道:“姐姐,我小叔从来不难过,但是每次三叔忌日,他都会推掉工作,专门去祭拜。”

这就够了。

有些人的悲痛难受不会写在脸上,但会在心里记着一辈子。

她相信,他这样有血有肉的人,不可能轻易忘记任何情谊。

在后来跟他达成订婚意向的某天,她问过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择当军人呢?

裴笙说:“有两个理由。”

秦菲问:“哪两个?”

他回:“第一,我的家庭环境摆在这里,我的一生也都早已交代给国家。第二,是为了坐实加强第一种信念,我的兄弟在这儿没了命,我要替他完成余下的梦想,带回所有荣光,让他共享至上荣耀。”

那一刻,他整个人神采奕奕,连双眼都散发的明灿灿的光。

她相信,那是他最真实的心声。

而他也反问她:“我比你大不少,又做不到时刻陪着你的承诺,你还愿意跟我在未来过日子吗?”

当时她腼腆得很,抵不过他强烈攻势允诺了先订婚,自然对他之后的任何请求无异议。

她说:“不愿意,就不会跟你面对面站在一起。”

他什么也没说,将这个彼此心意相通的女孩紧紧搂在怀里,默默发誓一辈子对她好。

他对她是真的好。

回到现实中,她回想当天中午吃完饭,还曾收到他的信息,说待会回宿舍的时候,去宿管那儿报名字,有她的一份东西。

她知道会是他为了避嫌,提前放在那儿的。

等秦菲避开舍友独自去拿,到手是满满的一袋,沉甸甸的,似乎刚从外面超市采购回来。

她打开一看,应有尽有的零食酸奶,以及她当下需要用到的各种类型的卫生用品、缓解性的红糖姜茶冲泡袋,甚至是走投无路的止痛药,顺便也捎回了一些日常防感冒药品,几乎搜罗了所有能用到的。

秦菲感动于他人前话少,背后却做得比她想象的更多。光凭这一点,她愈发觉得大多时候的自己在无理取闹。

这么长时间的回忆感叹,却见当事人已从远处跟随几位连长走了过来。

此时,每个班的口号都已经定了下来。

王教官也给班上同学简单指导了拉歌环节的娱乐说辞。

由于整营聚在了操场上,拉歌赛便是连队之间的较量。

场地上总共有五个连队,每个连队之间又由几个班级合并。

赛前,三连长对手底下的一片小兵们说:“气势一定要拿出来,像洪水猛兽一样吼住对方,声音盖过他们。”

小兵们行如风坐如钟,纷纷盘腿坐在地上,双掌平放在腿上,背部笔直挺立,身躯岿然不动。

秦菲对这个姿势毫无压力,周艳琳以前带她学过舞蹈,对身体柔软似无骨的她来说,再难的肢体动作都能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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