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君冽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就太可惜了,因为侯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将神兵谱拿出来的,夫人在此不行,便是蜀王在此侯爷恐怕也不会就范。”
本是二人之间的机锋,可忽然之间却转向了洛舜华,洛舜华一愣,脸上的汗意便止也止不住,“呵呵,这个洛某实在是有心无力,祖师爷定下的章程,洛某怎敢违背……”
君冽闻言对段凌烟耸了耸肩,段凌烟莫测一笑竟然也不曾纠缠。
这么一来二去,倒是都将朝夕和那凤念清的对峙抛去了脑后。
几番波折,洛舜华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才维持住场面没再出乱子,午宴将毕,眼看着众人都在撤走,段凌烟又命人将那锦盒捡了起来,还当着众人的面道,“将这锦盒送至世子殿下那处,毕竟是王上和王后的意思,谁也不得违背。”
一下子将蜀王和段王后搬出来,朝夕和商玦刚出门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段凌烟看着朝夕,似乎在等她发难,朝夕却不疾不徐的冷着声音道,“哥哥分明还好好活着,王后却非要在哥哥身上按一个已死的名头,无外乎是害怕罢了,可她难道不知,哪怕讣文已经进了宗庙,只要哥哥回来,他便还是蜀国嫡出大公子,谁也无法改变吗?这么多年过去,段宜秋自以为是的蠢像没有丝毫改变,真叫人失望!”
朝夕语声定定,段凌烟眉头一皱,“你说大公子还活着?”
朝夕下颌微抬,一只手伸出去似乎在感受着什么,见她良久不出声,段凌烟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朝夕却又开了口,她语气喃喃的道,“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
段凌烟愣住,朝夕却又极快回神,她平静的道一句“我们走”,片刻就和商玦一起消失在了拐角处,段凌烟站在原地半晌,一回头便看到洛舜华煞白的面色,她眉头一挑,“侯爷的脸色不太好,怎么?是不是凤朝暮还活着的说法很吓人?”
洛舜华咧了咧嘴,“其实……我们也以为他已经……”
段凌烟冷冷的笑了笑,“不要听她装神弄鬼,凤朝暮一日不出现,一日就是个死人,这份讣文她可以不要,却不能阻挡巴陵宗庙里头多一个牌位多一个名字。”
段凌烟说完,也不看洛舜华的面色,带着有些呆愣的凤念依抬步便走。
这边厢,朝夕面色冷肃的走在商玦身旁。
再完美无缺的都有弱点,哪怕没有弱点,也会有逆鳞,对于朝夕来说,朝暮便是那个谁都不能碰的逆鳞,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妹本就是世上最为亲近的存在,凤朝暮是男子,身份贵胄甚至超越朝夕,然而最终却被她的“逆生”命格所连累,从巴陵到淮阴,他们兄妹可以相守四年,凤朝暮却又为何在八年前的时候离开?
那个时候,凤朝暮也不过才八岁……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去何处?!
若是朝夕没有这样肯定,连商玦都会觉得凤朝暮或许已经死了,时间距离的太久,连他想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他亦不能轻易开口问,问一次,朝夕或许就会通一次。
“今日,那两位公子倒是一句话也未说。”
商玦开口,终于将朝夕平静冰冷的外壳打破,她眉头一皱,语声还是肃杀的,“在他们的心中,哥哥只怕也是死了,这二人心不在淮阴,亦未将我放在眼里,自然不愿打机锋,这个四公子是段王后精心培养,他是最不希望哥哥回来的,七公子和四公子不睦,自然不会帮着他,将战场交给女人,坐收渔利的才是他们。”
商玦转头看她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怎么确定朝暮就快回来?”
朝夕唇角紧抿,“若我临危,哥哥一定不会不管我。”
商玦略一思忖,“以前也是如此?”
朝夕未语,可那模样已经是默认。
商玦眯了眯眸子,“三年之前在赵国,他也出现了?”
朝夕眉头皱起,“你到底想问什么?”
商玦知道朝夕又开始怀疑他,眼底不由得生出两分无奈来,哪怕知道不该问,可是他还是想将她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正在暗自叹息着,朝夕却又冷笑一声道,“若哥哥归来,必定不容你从蜀国牟利更多?你在想这个?”
朝夕浑身都是冷硬的刺,这种刺她平日里隐藏的很好,只有让她发怒时才偶尔窥见一二,而她平日里总披着最坚锐的铠甲,唯一的柔软,便是她道出“哥哥”二字之时,商玦眸色暗了暗,少有的不曾退步,“孤想要什么,谁回来都无法阻挡……”
朝夕脚步一顿,忽然转身一把攥住了商玦的衣襟,“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和他们怀着一样的心思,你若是敢对付朝暮,我会让你……”
眼下二人还未回到踏雪院,身后身前都还有些许下人客人能看见他们,朝夕忽然发难,模样甚是凶悍,莫说别人,便是后面跟着的子荨都被吓了一跳,商玦一把握住她攥着衣襟的手,语声温柔却莫名含着两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让孤什么?”
朝夕自然记得眼下的处境,她缓缓的松开商玦的衣襟,甚至十分温柔的将那皱褶抚平,她一手落在商玦前襟,垂着的那只手忽然攀上了商玦的腰,整个人靠进商玦怀中,身子一倾,几乎贴着他脸侧的道,“让你后悔用一座城池从赵国换走我!”
距离离得太近,朝夕察觉到商玦的呼吸轻了一分,她唇角微弯,冷哼一声退出半步,转身继续朝前走,适才那片刻的锋芒已经不在,刚才那一幕更像两个人之间的打情骂俏,朝夕走出两步商玦已跟了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朝夕怎么挣扎他也未放!
回到踏雪院的时候扶澜正站在门口等着,刚进了院子朝夕一边将商玦的手甩了开,继而便进了内室,商玦眯着眸子站在门口,到底未曾跟进去。
子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连忙到内室去侍候了。
扶澜靠在门口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商玦受伤的手道,“真是可怜啊,都受伤了怎么还是这种待遇。”说着眼睛一亮,“听说蜀国王室的人来了?还听说小鹿发货了打了个公主的脸?怎么就没让我跟着呢,下一次我也跟着你们去赴宴吧!”
商玦回过神来,看扶澜一眼进了一旁的暖阁,平静道,“去赴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扶澜“哼”一声,“身份算什么,我就说我是……”
扶澜话语一顿,悻悻的耸了耸鼻子,“算了算了,有什么好玩的,我才不去凑热闹,指不定还伤着了自己,对了,小鹿这是怎么了?怎么看是对你也很不满呢?看来你这苦肉计没有用啊,伤了手算什么,你就应该让人一剑穿胸然后再……”
商玦眼神一冷,扶澜立刻收声将嘴捂了住。
待商玦转开目光,扶澜才“哼”一声走到一旁敞椅上去窝着,“现在蜀国王室已经来了,这基本上客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洛家也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真不知你担心什么。”
商玦听了他的话不置可否,却道,“不,还有人没来。”
扶澜眉头一挑,“还有谁没来?赵国和晋国打的正欢,这不正是你的计划吗?”
商玦表情有些冷沉,再不复平日里的清贵泰然。
见他表情难看,扶澜只好道,“难道有什么超出了你的计划?”
商玦眯眸片刻,“有些事,早就超出孤的计划了。”
扶澜一惊,“那怎么办?若一切不在你的掌握之中,可就失了先机,小鹿怎么顺利回去巴陵呢?是蜀国王室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商玦摇摇头,“不是,是……是凤朝暮。”
扶澜一愕,“那个消失了八年的凤朝暮?!连你也找不到的凤朝暮?”
商玦眉头皱起,“对,连孤也找不到。”
扶澜摸了摸下巴,“这样,是有点棘手,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凤朝暮是小鹿的亲哥哥,总是会为了她好的,和你的计划有什么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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