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太子一袭月白锦衣,信步走来,远远瞧见宋芸熙,脚步加快。
何瑞瞥他一眼,太子阴翳的面容,此刻含了温淡的笑,因为那几个大臣而搅乱的心情由阴转晴,他的笑颜专为宋芸熙而盛放,也不知这份殊荣对于她来说是好是坏。
自古帝王多情却无情,这位还是个颇为偏执的主,宋芸熙心在宫墙外,怕是迟早惹毛太子,到时候他一个太监也无力救她。
太子走到殿门口,屏退了下人,抬手握住宋芸熙的肩膀,揽着她往里走。
殿内仅他们二人,宋芸熙正要奉茶,被太子反手带入怀中,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有力的双臂环上来,温热气息霸道地将她包裹。
宋芸熙浑身一僵,却没有胆子推开他。
这种事有过一次教训便好,她还求着七夕出宫逛灯会,不敢惹他不快。
“可有想我?”太子的唇自宋芸熙云鬓碾过,轻轻含住她的耳垂,舌尖火热地撩拨着,见她不吭声,便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甚是想你。”
宋芸熙受不了地直起身,手抵在他胸口,弱弱地开口:“殿下,奴婢有一事相求。”
太子眉心轻皱,缠绵的气息散个干干净净,声音也冷下几分:“我不是说过,不要叫我殿下,也不要自称奴婢吗?你忘了?”
宋芸熙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就要跪,被太子托住胳膊,栽到他面前,四目相对,他眸中寒光微闪,宋芸熙立马认怂:“阿珏…我、我七夕想出宫赏灯。”
“不行!”几乎是立刻就回绝了她的请求。
宋芸熙急得快哭出来,方才用凉水敷过的眼睛又开始泛红,她揪住他的衣袖,哀求道:“求您了,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自入宫以来,我连过年都没出去过,都快忘了龙城长什么样了。”
见她急了,太子就好笑地挑眉:“宫中也有灯会,不陪我赏?”
宋芸熙沉默地低下头,唇瓣被咬出一圈白。她意不在赏灯,而是一同赏灯的人。跟太子成日山珍海味,她也味同爵蜡。
太子温热的指腹抚过她的唇,手指探进她口中,挑弄她小巧的舌,幽暗眸光的深处跳跃着克制的欲.火,他哑着嗓子说:“你若是想出去,我也并非不答应。”
宋芸熙眼睛一亮。
太子轻笑一声,继续说:“不过,你得先取悦我。”他抽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主动来吻我。”
近日都是他强迫着吻她,远不比之前乖巧,这回她既开口求他,那便要讨些甜头才是。
宋芸熙闻言,脸色骤变,僵在原地久久未有动作。被他亲吻实属无奈,要她主动吻他?怎么办得到!现代她保留初吻十八年,只为献给喜欢的人,接吻应是件美好的事,如今面对太子,却变成一场受刑。
她沉默得太久,抗拒的意味过于明显,太子拽着她的手猛然收紧,眉目爬满不悦:“怎么,不愿意?那就别去看灯了!”
“愿意!我愿意!”宋芸熙慌忙应声,她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把面前的人当成是季鸿便好,唇贴上去,蜻蜓点水而过,正欲离开,却被他扣住后脑勺,湿润的舌霸道地抵进来,似疾风骤雨般狂烈,吻得她险些窒息。
他吻了许久,宋芸熙伏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怕得厉害。好在他最终还是松开了她,并答应了她出宫赏灯的事。
“我会派人保护你,别玩得太晚。”
得了他的首肯,宋芸熙赶忙谢恩,走出殿门没多远,就捂着嘴撒腿狂奔,胃部涌上恶心感,她没能撑到水池边已干呕起来。
太恶心了,东宫,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
云樱从宫里出来,时候还早。
城内竖着一排排高架,为迎接七夕做着准备。这些日子她都在屋里,并不知晓大街小巷的盛况——最繁华的长街两侧挤满卖花灯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一眼望去热闹非凡。
云樱叫车夫在路口停下,准备选几盏花灯回去。
小饼跟着云樱下了车,各式各样的花灯看得人眼花缭乱,她耐不住心痒跑去别的摊位挑选,回过神来,身旁已没了她家小姐,她踮起脚尖到处张望,正值买花灯的高峰期,四面八方都是人头攒动,根本寻不见人。
逛得入迷的云樱,也没发现身后跟着的丫鬟不见了,瞧见一盏玉兔形状的灯,忍不住拿起来跟身边的人共赏:“看!这个不错!”
“老板,这个花灯我要了。”一道清冽的声音传过来,云樱还没来得及侧头看清他的容貌,那人已经扔了碎银给老板。
23.第二十三章
老板笑呵呵地接下,询问他是否要把花灯包好?
薄御颔首,随即侧身挑衅地看向云樱,也不知她从哪儿弄来的这身行头,倒像个官家小姐般雍容华贵,尤其当她抬眸看过来时,惊得他心头一跳。
不自在地别开脸,抿唇问道:“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打扮?”
明明不是官家小姐,偏还扮得有模有样,来来往往那样多的纨绔子弟,她独身一人挤在人潮中,也不怕被人轻薄了去。
听他语气嫌弃,云樱赶紧低头打量自己一眼,这可是曹慧帮着挑的,典型的官家小姐打扮,他没有欣赏水平也就算了,这么明晃晃说出来,真伤人面子。
不高兴地回嘴道:“你这又是什么骚包打扮?”紫色可不是任何人都驾驭得住,他若不是长了一张谪仙般的脸,只怕会像油头粉面的小丑一样惹人发笑。
才被一众人轮流夸英俊潇洒的薄御,闻言表情一僵,余光瞥见老板在偷笑,顿时气得羞恼一句:“学什么官家小姐抹口脂、戴金钗,不过东施效颦罢!”
云樱见他生气了,不由好笑,明明是个刀尖上讨生活的剑客,怎如此幼稚?先前还以为他是冰山美男,没想到是个爱炸毛的小公主。
老板听着有趣,不过生意还是要做的,见云樱还捧着他的花灯,便伸手讨要:“小姐,可否把灯给我,我要替这位公子包好。”
云樱好不容易挑到喜欢的花灯,有些不舍地问:“玉兔形状的灯还有吗?”
老板为难地摇头:“这是最后一盏了。”
她惋惜地递还给老板,准备去下一个摊位看花灯。刚转身,就被身旁的人拽住了胳膊,她不解地回头,问他还有什么事。
“无事。”薄御暗骂自己有病,手飞快地收回来,也不明白方才为何会鬼使神差地拉住她。
“既然无事,那我便走了,小贱客。”当着本人的面,叫她给取的绰号,云樱心里窃笑,眼尾不受控制地上扬,怕被看出端倪,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走人。
也不知道小饼逛到哪儿去了,周围都寻不见她的人影,她只好独身一人继续逛下去,挑了几盏做工精细的灯,虽说也好看,心里却终究挂念着得不到的那盏玉兔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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