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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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离开后,卫峥暗暗皱眉,不知怎么,总觉得徐义理今日相邀有些蹊跷。

但柳行素走了之后,徐义理招待他便更客气了。

柳行素沿途问牡丹:“你跟在你们家大人身边,多久了?”

牡丹福了福,“回大人话,一年多了。”

“你们家大人能文能武,便从来没给你们讲过,他曾经在禁军中的事?”

牡丹摇头,“这个没有,不过他总说,自己以前认识不少兄弟,后来死的死散的散,如今要找也如大海捞针。说起来时,只怕是心中遗憾,对当年的事,似乎很不愿回首。”

她一面说,一面指引柳行素。

穿过一道窄窄的木桥,淡烟疏水,画屏清幽。小巧玲珑的阁楼便在眼前,隐匿花木之间更添雅韵。

柳行素拂过重重枯藤帘拢,终于走到了厢房门口。

“大人,我替您找件合身的衣袍,您且等候片刻。”

柳行素颔首,牡丹便折身走入了另一条小径。

她独自在门口立了许久,直到猛然间,门被撞开。

来不及惊呼,一只手便将她死命地拽了进去!

对方突然发力,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股大力握着她的手腕,将她不留余地地拖到了屋内,柳行素眼前黑了一瞬,身后的门也被关上了。

四周暗得可怕,柳行素怕黑,哆嗦了一下。

那拉着自己手腕的男人,忽然冲过来抱住了自己。

腰被人紧紧地一搂,一具温热而柔软的男性躯体也不留余缝地贴了过来,柳行素僵了僵,只听见他犹如女子一般温柔妩媚的声音:“柳大人,今日便让小的伺候你吧,小人定会竭尽所能让你畅快。”

……

宦官压着人到了无极殿,中书省的数位主簿,包括秘书监黄大人,此时都跪在韩诀身后。

韩诀俯身稽首,额头与冰冷的地面相碰。

“崔平,卷宗室的钥匙在你的手上,到底何人进过卷宗室,你不知晓?”

崔平原本不敢忤逆太子,才放了人进去,自然更加再不敢罪犯欺君,更何况他此时不知卷宗库被盗一事,忙一五一十将实情道破:“回、回禀皇上,不日前太子说中书省砌成年久,碰上今年的雨水,更是坏了大半,有心查探,更有心重修卷宗室。下官见那地方风雨侵蚀长年累月已有坏洞,更兼太子软硬兼施,下官不敢不从……”

“崔平!”这个蠢材,韩诀忍不住低喝。

皇帝冷冷蹙眉,“韩诀,你有何话要说?”

韩诀终于直了身体,“回禀陛下,崔平所言,并不皆是实话。”

“那还有什么?”皇帝显然失去了耐心。

韩诀天生声音冰凉低沉,如凿铁寒冰,“陛下,是微臣放太子入内的,但微臣自知陛下惦记这卷记载,那日之后曾回去查过,并无异状。此事不一定是太子所为,个中缘由,还待详查。”

皇帝沉怒道:“还要查什么?定要朕将禁军派到太子府中,全力搜查?”

看得出皇帝是真动怒了,崔平暗中淌汗。幸得方才没能将柳行素的名字也一并供认了,否则太子只怕不会轻易饶恕自己。如今的皇上同太子,犹如博弈的关系,太子这地位看似牢不可破,可他已经失了帝心,失去皇帝厚爱的龙子,根基无论如何也不能稳固。

何况太子多年无子,而远在边关的睿王殿下已有两名嫡子,皇帝陛下这颗心早偏了,旁人或许不知道,跟在皇帝身边侍奉了十多年的近侍,今日却总听得皇帝念叨边关那两个孙儿,儿子的罪祸,不该让小世子承担。

可见,陛下早有心将睿王一家接回上京城了,只是碍于当年那句“老死不相见”的气话,此刻有些骑虎难下。若是太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他的底线,只怕皇帝真会不顾当初誓言,将睿王迎回上京。

太子仁德敦厚,睿王戾气重,且性情狠辣,近侍的心自然是偏着太子的,可早些年,他在皇帝耳边说些太子的好,皇帝还是听得进去的,这些时日愈发听到“太子”便龙颜不悦,惹得身旁人再不敢说。

韩诀的脸色飞快地划过一抹忧急。皇帝摆明了是不信任太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本书在谁手里,如果皇帝当真在太子府邸搜出,太子不但有欺君之罪,更有勾结朝廷重臣以权谋私的大罪。

“陛下,此是是臣倏忽,致使卷宗室失窃,臣甘愿领罚!但臣所言,句句属实。”

“好——”皇帝怒极,“韩诀,你以为你是先皇后亲侄儿朕就不敢罚你?来人,将韩诀革去官职,押入大理寺!”

“诺。”

很快韩诀便被殿外走入的禁军叉出去了。

“王述何在?”

王述着一身玄衣铠甲,行至无极殿待命。

皇帝龙袍一挥,“传朕旨意——”

“陛下。”近侍吓了一跳,忙出声问道,“陛下果真要搜查太子府?”

皇帝皱眉,为这个不知好歹打断自己下旨的人暗生不快,近侍殷勤担忧,“陛下,您和太子的关系,本就大不如前,太子虽然不少顶撞皇上,可他心底敬着您,您是君,也是父,太子几时真如此造次?您要是现在,为了一件没有证据的事,便轻易怀疑太子,岂不是教太子寒心么?”

皇帝心中一凛。是了,此时没有证据,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若是真心虚了,不会留下崔平这么大的口实,暂且不宜轻举妄动。

他这么一想,便冷着脸色,让王述又退了。

王述眼光一转,有些不可思议。方才皇帝那架势,只怕不只是要为难太子那么简单。

此时日过午时,小春抬头望天,已经很久了,却仍不见自家大人出来,心中不免着急,心想大人虽扮作男人行走,但毕竟是个女子,如果……如果真遇上了什么危险,只怕难有脱身之法。

“这位大哥,我们家大人此时还在里边饮酒么?”小春试探徐府家丁的心意,但那两人不管她怎么问怎么说都始终拦着她,面无表情,既不搭话,也不放她进去。

小春越想越觉得不对,在原地踱来踱去,宫车过往频繁,她望着这来来回回的马车,心里想到了太子。

徐府距离太子府不过是一炷香的路程,她驾着车飞快地从这条街窜到另一条街,气喘吁吁地跑到太子的府门口,但守门的既不让她进去,见她身形弱小衣着寒酸,也不肯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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