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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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舞雩看了他几眼,猜也知道他是因为柳芸而心情极差。

刚才在成衣店,她从更衣室出来时,看到冀临霄看柳芸那眼神充满愤恨、控诉与不甘。而那愤恨不但是对柳芸,更像是对他自己。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她确定,冀临霄憎恶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所以她出头了,就是想告诉柳芸不要欺人太甚。柳芸有太子和柳国公撑腰又怎么样?太子她恨之入骨,柳国公那样对应师兄,她也没好感,她才不会让柳芸这么肆无忌惮的诬陷到冀临霄头上。

夏舞雩突然停下脚步。

冀临霄也跟着停了。

“怎么了?”他问。

夏舞雩静静看他,眼波如潭水,一袭紫棠色襦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显得遗世独立,裙下绢花随风轻摆。她含笑说:“大人和柳良娣是旧识吧。”

冀临霄一讶,似有点心虚。

夏舞雩道:“看你们仿佛还是有仇的样子,我相信大人的品行,所以定是那柳芸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织艳,我……”

“没事,大人不必说。”夏舞雩微笑,淡淡苦涩流露,“不堪回首的事多了,我有,大人也有。大人不曾问过我为什么每到雷鸣闪电时就那副样子,我自然也不会追问大人心里的伤。不过,若是大人哪天憋不住了想和我诉苦水,我一定洗耳恭听。”

冀临霄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胀起来,像是风箱被灌满了风,嗡嗡作响,难以平静。

他想他此刻定是疯魔的,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看她的眼睛,看她的神情,像是欣赏一副传世之作那样看得目不转睛,越看越觉得心里鼓噪的厉害,还发热发酸。

他看着看着,看到她饱.满红艳的唇,看得身体产生一种亲近她的冲动。而还没等他判断出此处乃是大街,身体已先发起行动,将她拦腰一搂,低头朝她唇上压去。

“大、大人!后面有车!”夏舞雩惊呼。

冀临霄一愣,身子一僵,回头就看到一辆马车呼啸而来,离他们不过七尺之距。

冀临霄忙揽着夏舞雩纵身一跃,脚上轻点几下,便到了路边一条巷子口。夏舞雩被他压在墙壁和胸膛之间,耳边是那马车车夫的叱骂:“奶奶个熊的,你俩没长眼睛!”

呼啸而过的马车扬起一地尘埃,冀临霄用一只袖子替夏舞雩遮挡,看着那马车过去,转眸凝视夏舞雩。

这回,他耳根子红了,方才的疯魔清醒了点,冀临霄尴尬的轻咳两声。

夏舞雩心想这人可真奇怪,一会儿一副被她迷住的样子,一会儿又娇羞的不行,百姓口中铁面无私的御史大人在生活上这般闷骚矫情的模样,大概也只有她知道了。

夏舞雩突然想逗他一把,故意问道:“大人怎么不继续了?”

冀临霄面皮一抖。

“大人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美呢?”

面皮再抖。

“冀临霄,你敢不敢吻我?就知道你有色心没色胆。”

有色心没色胆?冀临霄面皮三抖,眼底火苗窜起,恼羞成怒。

不好,这人怎么一股视死如归的味道?

夏舞雩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冀临霄破釜沉舟一般的贴上来,头一低,红唇上一热,竟是真教他给吻了!

夏舞雩大惊。

这一吻很轻、很柔、很快,像蜻蜓点水似的。

可却又很麻、很酥、带电,电过夏舞雩全身。

她怔怔看着放开她的冀临霄,突然就觉得耳根子发热,脸上也发热,热的跟煮熟了似的,竟是不同于她从前给冀临霄送香饼上门的那日,不小心栽到他怀里时的反应。

那时她只是有点羞,对自己一时的柔顺感到惊怪。

而这次,却不是单单一个“羞”字可以概括的,而是、而是……心中竟然有丝暖暖的、甜甜的感觉,纵是很淡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夏舞雩惊讶道:“冀临霄,你……”

冀临霄别过视线,义正言辞道:“还愣着做什么?回家!”

夏舞雩:“……”

这哪里是娇羞?这分明是占了便宜还喊非礼。

夏舞雩对着冀临霄的背影道:“大人,我们买的衣服……”

你把购物袋全落在地上了好吗?

冀临霄顿窘,忙咳嗽两声,回身把购物袋一个个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分两只手提着。走了两步又突然把所有袋子都换到左手中,用右手牵过夏舞雩,带她回家。

夏舞雩失笑,这个人啊……

回家的后半程,走得风平浪静。

冀临霄仍然没有说话,不过夏舞雩能感觉到,他心情好多了,没再因柳芸的事而郁结。

但一想到柳芸,夏舞雩便觉得沉重。柳芸的丈夫太子高弘,她的仇人,在她精神失常的这些天始终干扰她的情绪,让她更加无法冷静,绝望又恼怒。

高弘百毒不侵,她的调香术便无用武之地,她想过让冀临霄教她武功,但这些日子他为她操劳,她又颓废枯槁,就是商议了此事也落实不了。

而现下,倒是个时机,夏舞雩不想耽误分毫时间。

她说道:“冀临霄,教我武功。”

“你说什么?”冀临霄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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